蘇晚坐在馬車裡,看著四哥目光一錯不錯的盯著前方撒紅包的一輛輛花車。💘😂 ➅❾𝓼𝐇ย𝕏.ℂㄖ𝕄 🌷💲
她知道,四哥的心這時候肯定在滴血。
這撒的如果是她的銀子,那她的心也得滴血。
蘇晚隨手在馬車裡摸了一把蘇嘉給她準備好的瓜子,一邊磕著一邊說道「四哥,現在百姓都已經聚集過來了。
你要是心疼銀子的話,可以不這麼撒紅封了。
你讓人出些字謎什麼的,有人猜對了再隨機給他一個。」
猜謎贏紅封的活動,畫舫年年都會舉辦,能花多少銀子蘇嘉也有數。
聽到蘇晚這話,蘇嘉心裡一盤算,那可確實比這樣直接撒紅封要省下不少銀子。
他趕緊下去安排了。 🄲
等蘇嘉再回馬車上的時候,花車和百姓都已經進了內城。
蘇家的馬車是綴在人群地最後頭進城的。
當他們馬車進城之時,外面震天響的戰鼓聲突然敲響,海面上的烽火幾乎照亮了整個夜空。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圍著花車猜字謎拿紅封地百姓瞬間如同沒頭蒼蠅一般,亂成了一片。
「砰砰砰!」
很快,便有官吏拿著銅鑼在人群中敲響。
「海寇上岸,老弱婦孺快回自家躲起來。有想要攻打海寇,保家衛國的熱血男兒,到衙門報導。」
官吏的銅鑼聲和吼聲,猶如是定海神針一般,迅速的定住了百姓的心神。
剛才還一片忙亂不知所措的百姓,這時候立即忙而不亂的往家走的往家走,往衙門走的往衙門走。
青壯年男丁大多數都在往衙門走,這些人倒是比蘇晚想像的要有熱血得多。
蘇嘉這時候也要下馬車。
蘇晚連忙伸手拉住了他,「四個,你也要去參
加徵兵?」
蘇嘉回頭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我們家大哥二哥再加一個妹夫全都戰場上了。
我還去參加什麼徵兵?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仗沒有糧草怎麼能行?我去給大哥、二哥還有阿遠他們安排糧食運去。」
蘇晚聽到四哥這話,心裡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四哥,我也跟你一起去!」
她跟著蘇嘉才剛下馬車,八個老鴇帶著自家花魁和丫鬟就都圍了過來。
眾人一臉焦急的看著蘇嘉問道「東家,我們現在去哪兒啊?」
她們這些人平日裡都在畫舫上,畫舫便是他們的家。
如今他們在內城,城門封鎖,他們無處可去。
蘇嘉道「你們先去嘉園待著。👻🐸 6➈𝔰Ĥ𝐮Ж.ĆᗝⓂ ♨🐯」
嘉園是蘇嘉在這內城置辦的宅子。
當時來的時候沒有帶蘇晚他們住這內城,主要就是想帶妹妹在秦淮河畔好好玩兒,讓妹妹好好見識見識秦淮河畔的繁華。
蘇晚這時候拉了拉蘇嘉的衣袖,問道「四哥,你剛剛說的那個嘉園大不大?」
「當是這梧州城中數一數一的宅子。」蘇嘉語氣中頗有幾分驕傲的對妹妹說道「妹妹,調遣糧食藥草的事情,讓四哥去辦就可以了。
你跟他們一起回嘉園去,若是無聊,你便請各位姐姐們給你彈個琴、跳個舞,或者是讓姐姐們陪你賭兩把,喝杯酒都是可以的。」
蘇晚現在哪兒還有心思顧著吃喝玩樂。
她說道「四哥,你先派人把姐姐們送回嘉園去。我跟你一起去籌集糧草藥材。
我們還得在城中建立醫療點,如果有將士受傷送回城來,我們可以及時救治。」
蘇嘉聽到這話,立即說道「江浙人信奉海神,城中有一個很大的海神娘娘廟,那裡可以用來做醫療點。
晚晚,你帶著人去那邊看看,我去跟地方官商量此事,在召集大夫來給你幫忙。」
「轟!」
蘇晚跟著蘇嘉的人到海神娘娘廟的時候,突然劇烈的爆炸聲傳來,城外燃起沖天的火光。 🄲
仿佛整個大地都跟著顫動。
蘇晚蹙眉看向海面的方向,眼眸中微微有些驚訝,對方不僅會使用火藥,而且已經會使用火器了。
火器對戰冷兵器,冷兵器很難有勝算可言!
蘇晚當初跟著特種兵訓練的時候,拆過槍械,她知道一些槍械的詳細構造。
早知道會出現如今這種狀況,她應該早點把火器的設計圖紙畫給小嫩草的。
此時,海面上一艘風帆鼓滿的大船正在全速朝陵洲島的方向航行。
顧遠站在船頭之上。
很快,視野中出現了另外一艘大船。
船頭上,一個三十來歲的美婦人英姿颯爽。
見到顧遠,美人燈冷哼了一聲,「一個文弱書生,倒是有幾分膽識,竟然真敢獨自來我這陵洲島。」
顧遠還沒說話,他身後的羅青已經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沖了出來,「玲兒!」
美人燈臉上的表情一僵,有些呆滯的目光艱難的從顧遠的臉上移向了羅青,紅唇微啟,「青哥哥。」
羅青此時早已經淚流滿面,聽見錢小玲這個稱呼,只激動的點頭,「是我,玲兒,是我!」
一邊答
應著,他一邊拿出了一個包袱說道「玲兒,這是娘給你做的衣裳,繡了你最喜歡的鈴鐺花。
裡面還有一封信,是小弟親手給你寫的。」
一瞬間,叱吒風雲的海寇女首領緊緊的咬著唇,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當初她的美貌給他們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父親被四皇子下令杖殺之後,她從四皇子親信手中出逃,根本不敢回家,陰差陽錯就逃到了秦淮河畔。
為了生存,不得不委身煙花之地,直到她被袁大人看中。
她不是沒托人回京城打探過娘和小弟的消息。
只是每次得到的消息都令她失望。
她只以為是在她逃走之後,四皇子的親信牽連她的家人,娘和小弟都已經遭了橫禍。
她也曾抱著一絲希望讓人打探過羅家的消息,得到的結果卻是羅家早已舉家搬遷,至於搬去了何處,無人知曉。
她不怪羅家,只嘆世態炎涼。
可她從未想過,居然是羅青帶著她娘和小弟一起搬走了。
錢小玲打開羅青帶給她的包袱,撫摸著衣裳上的鈴鐺花的時候,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娘的繡工無論是隔了多少年,她都認得的。
展開包袱里的那封信,信里的字跡已不是當初稚嫩的模樣,但小弟一些寫字的小習慣她還是記得的。
信里仔仔細細的寫了這些年娘和小弟是如何跟著羅家一起搬遷,羅家如何照顧他們……
羅青從兩船之間搭起的甲板上,走到錢小玲面前,語氣輕柔的閒話家常,「玲兒,小弟今年已經中舉了。
夫子說,小弟念書比我有靈氣,三年之後會試,小弟或許能沖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