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也沒有多廢話,牽著兩個孩子便走過跟官差打交道去了。¸,ø¤º°`°º¤ø,¸ ➅9𝕊HUⓍ.C๏ᗰ ¸,ø¤º°`°º¤ø,¸
蘇晚走到少年的面前,少年左手握著自己受傷的右臂,一張古銅色的小臉都痛得發白了,但愣是哼都沒有哼一聲。
「小伙子,我是個大夫,你先忍一下,我幫你把匕首拔出來,再給你上藥包紮。」蘇晚蹲在少年的身邊說道。
少年點點頭,「嗯,謝謝你。」
蘇晚看向少年的眼中又多了幾分讚賞,這小伙子身上穿著僧衣,手裡拿著稍棒,但是並沒有剃度,看樣子應該是在寺廟裡修行的俗家弟子。
蘇晚先給少年胳膊周圍的皮膚噴上碘伏消了毒,然後小心翼翼的幫他把匕首拔了出來,隨即快速的用醫用紗布按住了他的傷口。
等傷口的出血量稍微小了一點。
她這才給他上藥包紮。
等她做好這一切,小少年在身上摸了摸,最後摸出了一小塊碎銀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遞給蘇晚,「大夫,你看這銀子付你的診金夠不夠?」
問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小聲說道「要是不夠的話,你留個地址給我,等我回家拿了銀子,再來給你……」
他話說完,鼓起勇氣抬頭,卻發現面前哪裡還有蘇晚的影子。✌🎁 ❻9Ŝ卄𝓾᙭.cØм 👍💲
剛才他幫忙追回錢袋的大嬸兒,對他說道「孩子,那女大夫啊,她也是個好人,不要你的診金,她人已經走了。
你今天幫嬸兒追回錢袋子,還累你受了傷,嬸兒心裡實在過意不去,要不你去嬸兒家裡吃頓便飯再走?」
小少年連忙擺手拒絕道「大嬸兒,不用了,我幫您追回錢袋,不過是舉手之勞。
我家在鄉下,還趕著回去,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還雙手合十,客客氣氣的對大嬸兒行了個佛禮。
蘇晚坐在堆滿了年貨的驢車上,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正跟小婉兒一起玩著一隻九連環的安安的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顧遠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晚晚,你從上車之後,就一直盯著安安看,可是安安今天有什麼奇怪之處?」
顧子安聽到四叔說他的名字,連忙抬起頭來,慌忙說道「我沒有,我很正常,一點兒都不奇怪。四叔,你別胡說!」
蘇晚看著顧子安盯著顧遠那警惕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她伸手扒了扒顧遠的嘴角,「阿遠,你笑一笑,別整天那麼嚴肅,你看安安聽到你說他名字,都緊張成什麼樣了?」
「嗯嗯!」顧子安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重重點頭。
顧遠衝著顧子安咧嘴一笑。
顧子安頓時渾身一個哆嗦,趕緊低下了頭去,小聲嘀咕道「媽呀,四叔笑起來也太可怕了,還不如不笑!」
小婉兒聽到哥哥嘀咕這話,也抬起頭看向顧遠。
顧遠剛才那咧著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瞬間就收斂了,變成了溫和慈祥的模樣。
小婉兒疑惑的歪了歪小腦袋,表達能力有限,她只能伸手拉了拉顧子安,示意顧子安看顧遠。
顧子安抬頭看見他四叔那笑得溫和的模樣,頓
時鬱悶了。
他四叔是會變臉嗎?
明明剛才對著他的時候還笑得那麼可怕,現在對著四嬸兒和小婉兒就笑得跟個傻子一樣了。
蘇晚等兩個孩子又低頭去玩兒了,才對顧遠說道「你還記得剛才幫著抓扒手的那個小少年嗎?
我剛才看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有些眼熟,可沒想起來他像誰。
現在一看,他跟安安長得好像挺像的啊!」
顧遠剛才忙著跟官差打交道,說清楚情況,倒是沒仔細看那個小少年的模樣。
等他跟官差那邊說清楚的時候,蘇晚又因為不想跟小少年掰扯診金的事情,拉著他趕緊走了,他根本就沒機會去看那小少年長什麼模樣。
顧遠說道「五弟的確是被一位雲遊的高僧看中,帶去寺廟中習武去了。但是他前段時間寄回來的家書裡面,沒有提及今年要回來過年,想必應當不會是他。」
蘇晚摩挲著下巴看著顧子安,壓低了聲音對顧遠說道「你說那小少年有沒有可能不是五弟,而是咱們的大侄子?
大哥在跟大嫂成親以前,有沒有什麼相好啊,青梅竹馬啊什麼啊?」
顧遠……
他頗有些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說道「晚晚,你覺得大哥像是那種人嗎?」
雖然他大哥倒是也能生出像那小少年那般大的兒子,可就他大哥那人,他別的不敢保證,可大哥不會再外面亂來,他還是可以保證的。
「哦!」蘇晚想了想,顧大牛長了一張大方臉,一身的皮膚曬得黑黝黝的,雖然看起來跟牛一樣健壯,但也屬實不算好看,確實不像是能有相好的樣子。
蘇晚一雙亮晶晶的小鹿眼,又盯著顧遠仔細看了看,說道「嗯,大哥確實不像,但是你挺像的。」
顧遠……
他看著蘇晚那粉嘟嘟的唇,要不是兩個孩子還在驢車上,他真想直接封住她的唇,讓她沒辦法說這些有的沒的。
但是此時,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蘇晚,說道「晚晚,我就以前跟楊芬芳定過娃娃親,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我對你從未有任何隱瞞。」
蘇晚往驢車前爬了兩步,說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發覺你自己跟爹、娘、大哥、二哥、三哥都長得不太像?」
顧遠心裡「咯噔」了一下。
其實他自己何嘗沒有發現,上輩子,他努力的掩藏自己的容貌,也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
顧家眾人除他之外不是方臉,便是圓臉,唯有他與眾不同。
上輩子,他自己心中也曾有過諸多懷疑,尤其是上輩子初到京城之時,只要家裡來人,娘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警惕模樣。
所以,他自然懷疑過他並非爹娘親生,而且他的身世可能跟京城之人有所牽連。
只是最後到他滿門被斬首之時,都沒有人找上門來與他相認,爹娘也從未說過他不是他們親生,他自然也就將這件事情放下了。
是以,這輩子回來之後,他從未去想過這個問題。
沒想到,這事兒今日卻被蘇晚重新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