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氏看著蘇晚盯著江氏背影的模樣,輕輕拍了拍蘇晚的背,安慰道「晚丫,江氏剛才說的那些話,你就當是她放了個臭屁,味兒散了也就是了,別往心裡去。」
蘇晚轉頭笑了笑,「大嫂,您放心吧,我沒往心裡去。」
「對了,大嫂,我問你一個事兒。我剛來那會兒聽說三嫂的娘家,因為她只生了個小婉兒就不能生了,因為怕她遭婆家嫌棄,都沒怎麼上門走動,三嫂也不怎麼回娘家。
怎麼現在三嫂跟她娘家走動好像還挺多的呢?」
萬氏最擅長的就是說這些八卦,說到這些,她可就有勁兒了。
拉著蘇晚的手,就進了他們大房的屋子。
隨後張羅著,把她屋裡的瓜子花生拿出來擺著,又端了小凳子給蘇晚坐著,這才開始跟蘇晚八卦。
「晚丫,我跟你說,你別看江氏整天哭哭啼啼的,軟得跟坨麵團一樣,她跟她的娘家可會算了呢?」
「以前,她只生了個小婉兒就壞了身子,咱家供著阿遠讀書,也窮,她娘家見在咱們這兒撈不著油水,咱們還有可能過不下去了,去找他們打秋風,他們可不得離我們遠點嗎? .🅆.
可現在你來了咱們家,咱們家就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們還不得巴上來薅點啊?」
萬氏一邊說著,一邊磕著瓜子,說到動情處,還用她那已經胖得幾乎快要看不見了的小眼睛嫌棄的翻一個白眼兒。💋♩ ➅➈𝔰Ĥ𝓊𝔵.𝒸𝐨𝓂 💣👍
萬氏磕了兩顆瓜子,拍了拍手之後,繼續說道「晚丫,你想想,江氏的娘家有好幾畝水田還有好幾畝旱地,這樣的人家,在咱們這附近幾個村子裡,已經是數得著的富戶了。
那她那時候為什麼要嫁給三牛?
圖咱家窮,還是圖咱家房子破?
那是因為他們一家人從來只占便宜,自己毛都不拔一根,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們家的德性,不願意跟他們家說親。
江氏沒得選,這才相中了三牛。」
「晚丫,你是不知道,在你來之前,咱們家那是真窮啊!
其實不光是江氏,就連我和你二嫂,也都是被別人挑剩下了,實在挑不著了,才嫁了過來。
我和你二嫂娘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也就不多說了。
反正晚丫,江氏要是再找你給她大哥要活兒,你自己得長點心,她娘家那一家子沾不得!」
蘇晚笑眯眯的謝過了大嫂之後,打算去找師父,看看那個老小孩兒有沒有研究明白採血管和採血針應該怎麼用。
她剛走進老頭子的房間,老頭子就拿著裝滿鮮血的採血管在她面前晃了晃,「丫頭,你這個針和管子挺好用啊!
針一紮進血管,血就滋滋的流進管子裡了,一點兒都不費事兒。♤🎃 6➈𝕊𝕙Ǘ𝓍.𝒸ㄖ𝐦 ♥😳」
蘇晚看著老頭子手裡的採血管,心裡還是有幾分佩服的。
老頭子不愧是醫學奇才,對於採血針和採血管這種沒見過的稀奇玩意兒不僅沒有絲毫的牴觸,反而拿到手裡就已經研究明白了使用方法,而且採血針說往自己血管里扎就往自己血管里扎。
蘇晚正想要誇誇老頭子,就看見老頭子正一隻手摸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著她。
蘇晚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師父,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丫頭。」老頭子收起
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老頑童模樣,一本正經的看著蘇晚問道「除了老頭子我以外,你當真沒有師父?」
蘇晚不明白華老為什麼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微微愣了一下。
其實她不能算沒有師父,她從入門學醫製藥,全都是博士帶的。
她後來能發揮自己的天賦,在醫學上取得一定的成就,也多虧了博士從小對她的嚴厲教導。
只是她和博士之間缺乏感情的交流,博士自己是工作機器一般的工作狂人,就把她也訓練成了那個模樣。
博士不知道她內心對情感的渴望,她自己也從未說過。
而博士對她來說,亦父亦師,同時也是最嚴厲的上級。
以前沒穿越的時候,她沒察覺到她和博士之間有什麼親情,現在華老突然問起,她才發現,哪怕那時候她和博士就像是兩台冷冰冰的研究機器,但他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原來很多情感早已經在潛移默化中產生了。
「應該也算有師父的,不過師父不在這個世界。」蘇晚說道。
華老聽見她這句話立即追問道「丫頭,你說你那個師父不在這個世界是什麼意思?死了還是失蹤了?」
蘇晚看著老頭子的神色才意識到,老頭子追問她好像不止是因為對她的醫術的好奇。
她腦子裡靈光一閃,看著華老問道「師父,您以前四處遊歷的時候是不是見過跟我類似的醫術?」
華浩清本來想起來了也沒打算瞞著這小丫頭,捻著他那幾根白鬍子說道「嗯,的確是見過一個,我之前沒想起來。
剛才看到你這採血管才想了起來,大約五年之前,齊國國
君突發疾病,遍尋天下大夫。
當時我也去了齊國皇宮,遇見一人,便也是用你這種採血管取了國君的血。
後來國君的病,也是他給治好的。」
蘇晚聽著華老的話,只覺得心臟猶如擂鼓一般咚咚咚的跳個不停。
如果對方也有採血管的話,就說明對方不僅僅是跟她一樣穿越來的,而且大概率對方還跟她一樣,擁有可以存儲物資的空間之類的。
還有杏花樓背後出「奇變偶不變」的對聯的那個高人。
他出那麼一副只有現代人才能答得上來的對聯,目的顯然是在尋找同類。
可她借顧遠的口對出對聯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卻還沒有人找來。
背後扶持謝衍建立起杏花樓的高人和師父在齊國遇見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師父,你當年在齊國皇宮看見那個用採血管的人,他是男的還是女的,長什麼樣子?」蘇晚聲音有些急切的問道。
華老捻著鬍鬚,皺著眉頭想了想,「我記得他當時去給國君看病的時候,是穿著一件白色的褂子,戴著口罩,看不出來長什麼樣。
但從身量來看,應該是個中年男人,最多不超過不惑之年。」
華老的這個描述範圍實在太寬泛了,蘇晚聽了之後也沒有什麼頭緒。
華老看著她微微蹙起來的眉頭,問道「你那一個師父,是不是他這個樣子的?如果你覺得相像的話,可以去齊國看看,他治好齊國國君的怪病之後,就留在了齊國做了齊國國師。
雖然一般人沒資格見他,但丫頭你若是想見他的話,老頭子我還是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