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蘇晚醒來的時候,自然仍舊是像只八爪魚一樣纏在顧遠身上的狀態。💜💜 ➅9s𝕙Ⓤ𝕏.Ⓒ𝔬m 👺🐳
不過現在她對此已經沒有任何的負罪心理了,畢竟這是小嫩草自己願意的。
小嫩草自己願意的,就不能怪她老牛吃嫩草了,對叭?
顧遠把昨天蘇晚重新蒸餾過的酒裝了三個小罈子放在背簍里,他正要出門,陳氏把他叫住了,又往他的手裡塞了個錢袋,說道「老四,你順便再買點鹽回來,昨天煮肉的時候,家裡的鹽都用光了。再買點紅糖,給你媳婦兒補身子用。」
說著,她又看向了一旁正在幫著打掃院子的蘇晚,朝蘇晚招了招手,慈祥的說道「晚丫,你過來。這院子,待會兒娘來掃,你昨晚跟著遠哥兒他們幾個上山,肯定嚇壞了,今天別在家裡幹活兒了,跟遠哥兒一起去鎮上散散心。
再去布莊裡裁兩身你喜歡的布,拿回來娘給你做衣裳。」
蘇晚想要推辭,陳氏把她往顧遠的方向推了推,說道「快去吧,快去吧,早去早回!」
蘇晚無奈只得解下圍裙,又跟著顧遠出了門。
他們倆都走出院門兒了,陳氏又在院子裡囑咐了一句,「遠哥兒,昨天晚丫跟著你們上山就夠累了,今天跟里正一起去鎮上,就別走路了,花幾個銅板坐牛車去!」
其實她身上現在穿的衣裳就是陳氏這幾天熬夜給她新做的,她之前從娘家帶來的衣裳不僅打滿了補丁,而且還又短又小,實在是沒法再穿了。
蘇晚跟在顧遠的身後走到村口的時候,村里清水叔趕的牛車已經停在那兒了,里正也抽著旱菸在等著了。😾♛ ❻➈ˢ𝕙𝕌Ⓧ.ᶜ𝐨M ★😾
顧遠忙囑咐蘇晚一聲,讓她慢慢的跟上來。
而他自己則是邁開大長腿快走了幾步,到了楊里正的面前,朝里正拱了拱手,說道「文華叔,勞煩您久等了。」
楊里正擺了擺手,「不妨事不妨事,我今天也是要順便去一趟縣衙,這要去早
了,衙門裡的官差老爺還沒上工,也是得等著。」
顧遠給了清水叔六個銅板,他上車把背簍放在車上以後,轉身把手伸給了蘇晚,「晚晚,我拉你上來……」
他的話說完,就看見明明已經上車的蘇晚,速度飛快的退著跳下了牛車,朝他伸出了一隻長了不少繭子的小手,一雙亮晶晶的小鹿眼笑眯眯的看著他,「阿遠,你拉我上去吧!」
顧遠……
他默默的伸手拉住了那只有些繭子的小手。
蘇晚借著他的力,腳在牛車上一蹬就上了車。
可上車的時候,她一雙小鹿眼裡的狡黠一閃而過,小腳一歪,很自覺的就朝顧遠的懷裡倒去……
顧遠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托住了她。
作為禮尚往來,蘇晚的一雙小手在顧遠的腹部狠狠的摸了一把。
喲呵!
她晚上纏著小嫩草的時候都是睡著了才纏過去的,一點意識都沒有,現在才發現小嫩草看著瘦不拉幾的,居然還有腹肌,但揩油時間太短,她沒摸出來到底是六塊還是八塊,等再找個機會好好摸一摸。
顧遠感受到那雙揩油的小手只覺得渾身都要燒起來了。
但是車上還有好幾個人看著呢,他努力憋著一口氣,若無其事的把蘇晚扶到牛車上坐好。
他也在蘇晚的身邊坐了下拉,蘇晚看著他那紅透了的耳尖,一雙笑盈盈的小鹿眼裡仿佛綴了星光。
——
顧家院子裡。
顧子安瞅著家裡大人都出去了,趕緊回房間把萬氏留給他的肉翻了出來,招呼姐姐妹妹道「大姐姐、二姐姐、三
妹妹、四妹妹,快來快來,吃肉了!」
顧家大的三個姐妹立即圍攏了過來,都看著顧子安碗裡的肉垂涎三尺,至於肉的來源,大家都心照不宣,什麼都沒問。
顧子安抱著小碗分肉,「大姐姐一塊,二姐姐一塊,三妹妹一塊,四妹妹一塊……」
雖然顧小婉依舊蹲在牆角處看她的螞蟻,沒有過來,但顧子安還是沒忘了她的那一份。
姐姐和妹妹一人分了一塊之後,顧子安吞了吞口水,用手把小碗一蓋,說道「大姐姐、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剩下的我就不分給你們咯,剩下的給四嬸兒留著!」
姐妹們都點點頭,「嗯,給四嬸兒留著!」
顧小雨看顧子安直接把碗拿去藏起來了,問道「安安,你自己不吃一塊嗎?」
顧子安咽了咽口水,背著小手認真的說道「早上奶已經給我吃了兩塊了,我就不吃了,我多吃一塊,四嬸兒就要少吃一塊,多留一點給四嬸兒吃!」
顧小雨三姐妹有點不好意思了,因為早上奶也是給她們吃過肉的,他們每個人都已經吃了兩塊了。
不過那塊肉她們已經吃到肚子裡去了,也不能再吐出來。
只能在心裡暗暗囑咐自己,下次一定不能再嘴饞,好吃的都要留一份給四嬸兒。
顧子安把分給顧小婉的那一塊肉拿著去跟顧小婉蹲在了一起,「啊,小婉兒,張嘴。」
顧小婉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看了顧子安一眼,然後乖乖的張嘴,顧子安立即把那塊肉餵進了她的嘴裡,還挼了挼她的小腦袋,笑眯眯的問道「肉肉好吃吧?」
顧小婉沒搭理他,又看螞蟻去了……
——
牛車在鎮外就停了下來。
趕車的清水叔
看了看前面的情況,嘆息了一聲說道「哎,現在去鎮上得給進城費了,我這車就不進去了,我在這兒等著你們,咱們未時一刻走啊!」
車上的村民都伸長了脖子往城門處看。
只見進城的人群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
顧遠也看了一眼,然後平靜的下車之後,伸手把蘇晚接了下去。
別人可能察覺不到顧遠眉宇之間的那點悲天憫人的憂愁,但是蘇晚察覺到了。
一直到他們交了一人兩個銅板的進城費進城的時候,顧遠眉宇之間都還有些憂心忡忡的模樣,甚至還是蘇晚輕輕的碰了碰他,他的目光才從城外那些瘦骨嶙峋的難民身上收了回來。
他轉身看向蘇晚,溫和的說道「走吧,我們進城。」
上一世,這一場天災持續了近三年。
鄉試科考便以「天下大旱,民生何處」為策論題目,讓天下莘莘學子作答,他當時的答卷以造水車、興水利,輕徭賦,與民休息為論點,具體闡述了在朝廷開倉放糧救濟災民的同時,應該如何做長遠的打算,為天下百姓謀長遠的福祉。
當今陛下實是勤政愛民的明君,他的答卷有幸被陛下看到,陛下當時正在他們徽州地界微服私訪,見到他的答卷之後,便去了他家以借宿為名,跟他秉燭夜談。
他那時候還滿腔抱負,將自己的雄心壯志盡數吐露。
陛下也因此賞識他的才華,他之後的會試、殿試也因此得了陛下的格外關注,一舉拿下六場考試的案首,殿試中被陛下欽點為狀元郎。
從此進翰林,入內閣,陛下因積勞成疾才過知天命之年便薨逝了,他遵從陛下遺旨,輔佐新帝登基,官拜首輔……
重活一世,他再沒了前世的理想抱負,只想守護家人平安,可這天下百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