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聽到婦人這八卦的語氣就微微皺了皺眉,她雖然不喜歡盧彩兒,但更不喜歡這些人八卦的嘴臉。✊😺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而且她很清楚,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了,盧彩兒嫁過來以後,會背上什麼樣的名聲。
可是說,那樣的名聲,無論壓在這個時代哪一個女人的身上,都能成為一座足以壓死人的大山!
蘇晚漆黑明亮的眸子裡迸出了寒意,目光森森看著婦人說道「這位嬸子可是跟我二姑家有什麼恩怨,要這樣編排我二姑家的新婦?」
婦人完全沒想到剛剛還一臉溫婉的蘇晚,現在一開口這麼犀利。
婦人臉上頓時有些尷尬,尷尬之後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你這小媳婦兒怎麼說話的呢?我怎麼說也是於大柱他親二嬸,你家顧遠就算考上舉人了,見著我,也得規規矩矩的叫一聲二嬸。
有你這麼不尊重長輩的嗎?」
蘇晚目光淡淡的看向婦人,「敬人者人恆敬之!」
婦人的臉色又變了變,袖子一甩說道「你拽什麼文呢?我一鄉下婦人,聽不懂!」
「二嬸聽不懂,那我就給二嬸解釋解釋。」顧遠的聲音從蘇晚身後傳來。
蘇晚回頭,清潤的少目光溫暖的看了她一眼,走到她的身前,對婦人說道「晚晚的意思是,懂得尊敬別人的人,才配得到別人的尊重。
二嬸兒,現在懂了嗎?」
顧遠臉上雖然帶著淺淺的笑意,但是說出的話卻一點兒都不溫和客氣,反而帶著幾分凌厲,那雙深邃眸子中的冷光更是讓人膽寒。ൠ😾 6❾ⓢђ𝔲𝓧.𝓒𝑜ᵐ 👤👮
於家二嬸兒剛才還囂張的氣焰立即就萎了,無比尷尬的笑著說道「舉人老爺和舉人娘子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啊!
今天大柱成親,灶房
里的事情多,我先去灶房裡幫忙去了。」
於家二嬸說完,就腳底抹油的跑了。
顧遠搬了根凳子,在蘇晚的身邊坐下來。
蘇晚有些好奇的看著他,「你不是跟大柱哥他們一起去盧家那邊接親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大哥、二哥還有二柱、三柱都跟著去了,去的人夠多了,我就沒去了。」顧遠一邊說著,一邊很自然伸手把蘇晚的手抓過來捂在自己手裡暖著。
於家溝跟顧家村相鄰,到盧家住的隔壁鎮都不近,坐驢車跑一趟都得兩個時辰,來回再加上中間耽擱一下,至少就得五個時辰。
等到於家溝里響起熱鬧的吹打聲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於家雖然窮,但這一次於大柱和盧彩兒的婚事,卻是給夠了盧彩兒體面。
鄉下娶媳婦兒嫁姑娘,大多數是隨便穿一身紅衣裳,找塊紅布當蓋頭一蓋,領著就回家了。
能坐驢車的都算是富戶了。
偏偏於家娶盧彩兒,還請了頂小轎,把盧彩兒一路抬進了村兒。
於家溝的人哪兒見過這陣仗,一早就在村口等著看熱鬧了。
伴隨著嗩吶吹打的聲音,遠遠的就看見兩匹高頭大馬進了村,馬上騎著的,一個是送親的盧偉,另一個就是娶媳婦兒的於大柱。
於大柱今天穿的還是他上次去鎮上買的那件紫棠色的衣裳,笑得見牙不見眼,別提有多高興了。
盧偉也是一
身剪裁得體的暗紅色長衫,倒是把他那猥瑣的長相襯得氣質了幾分。
在兩匹大馬的後面,就是四個穿著紅馬甲,腰間捆著紅腰帶的轎夫抬著一頂小轎,小轎的後面才是跟著一起去迎親和其他送親的人坐了兩輛驢車。
就這娶親的排場,別說在於家溝,就是在這十里八村都是頭一份兒。
「於家如今可真是沾了親戚的光了,有錢了,這排場,沒個幾十兩銀子哪兒辦得下來!」
「早知道於家現在這麼闊綽,我就該把我家那個說給大柱了!」
「你家那個不是跟二柱同年的,你現在把她說給二柱也成啊!」
「你說說就你們那點眼力見,還想閨女嫁得好?我要是有個閨女啊,我什麼大柱、二柱都不惦記,我就惦記那騎在馬上的那個!
人盧家是鎮上的,還是個小地主,不比窮得叮噹響的於家強得多啊!」
……
「人於大柱娶媳婦兒能有這排場可不單單只是沾了親戚的光,我聽說他奶奶說前陣子大柱子在鎮上做了個什麼生意,掙了不少錢呢!」
「你說於大柱摸了家裡的錢去鎮上那事兒?他不是沒去鎮上兩天嗎?就那麼幾天就能賺不少錢,吹牛吧!」
「肯定是吹牛,大柱子那次要真的賺了錢,於家能鬧得那麼凶?於家那老太太那次以為自己的棺材本兒沒了,差點就上吊了!」
「我聽說是掙了不少,只是當時只把錢投出去了,沒拿到錢,是一個月以後才拿到了五十兩銀子的本兒,往後每個月又給返三十兩的紅利!」
「誒,等待會兒大柱子
來敬酒的時候,咱們問問,他是不是做了這麼一門好生意!」
……
眾人一邊議論著就一邊跟著迎親的隊伍回到了於家。
於家的堂屋裡,早就收拾乾淨了,擺上了紅燭貢果,院子外面也擺了十幾桌的席面。
隨著一聲嗩吶響,喜轎一落地,就被村里人里三層外三層的給圍了起來,蘇晚也站在院子裡踮著腳尖往那邊張望。
燭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皮膚襯得更加白皙通透,那雙水靈靈的小鹿眼更是像盛了滿天的星斗一般惹人喜歡。
她專注的看熱鬧,顧遠就專注的她。
喜婆到了轎門前,扯著聲音唱道「吉時到,請新娘子下轎咯!」
喜婆唱完,落在地上的轎子裡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喜婆怔了一下,不過應對這種小小的意外,她的經驗還是充足的,當即笑道「準是新娘子害臊了,等著新郎官來請呢!」
喜婆這話音一落,眾人就起鬨把於大柱推到了轎門前。
饒是於大柱的皮膚黝黑,這會兒也看得出來,他臉紅得有多厲害,他站在轎門前微微彎腰,磕磕巴巴的說道「請……請彩兒表妹下……下轎!」
他話音落下,喜婆已經帶著一臉喜氣的掀開了轎帘子,一臉喜氣的招呼道「新娘子,下轎咯,新郎官都親自來請……啊——」
喜婆的話還未說完,就嚇得花枝亂顫的一聲尖叫。
於大柱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害臊了,連忙朝喜轎內看去,就看見盧彩兒一張臉白得跟金紙一樣靠在喜轎里,雙眼緊閉著,生死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