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火光中,蘇晚恍惚看見兩個人影沖了進來,她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也不知道是不是臨死前的幻覺。👊♘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等蘇晚再醒來的時候,還沒睜眼,就感覺到陽光有些刺目,她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擋住陽光,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哪兒哪兒都在疼。
她睜開眼睛,就看見顧妍在眼前忙碌的身影。
意識到自己還沒死的一剎那,她猛地坐了起來,「阿遠呢?」
顧妍正背對著蘇晚在給她倒藥,猛然聽見聲音,趕緊回頭,看到蘇晚坐了起來,她一雙眸子中頓時蓄滿了淚花,「四嫂,你可算是醒了……」
她一邊說一邊哭的時候,還走到了蘇晚的床邊,要替蘇晚檢查傷勢。
蘇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神色間滿是緊張的問她,「妍妍,你四哥呢?」
顧妍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四嫂,你放心吧,四哥沒事,他雖然中了那個老牛鼻子的一劍,但是沒你在火場裡面待得那麼久,昨天就已經醒過來了。」
蘇晚聽到這話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乖乖的順著顧妍攙扶她的力道,又躺回了床上。
顧妍給她檢查傷口,她身上沒有其他的傷,但是在火海中待了那麼久,身上有不少的皮膚都被燒傷了。👺😂 ❻❾丂hU𝔁.𝐜𝕠ᵐ ☜☠
看著她原本白皙如凝脂般的肌膚被火燎得一塊一塊的,顧妍都忍不住落淚。
蘇晚卻仿佛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痛一般,還笑眯眯的安慰顧妍道「妍妍,你別哭了,再哭啊,的淚水都能在你臉上衝出一條小河溝了。」
「我五哥怎麼樣了?」蘇晚問道。
在火場裡面,她最後讓蘇常帶蘇澤走的時候,蘇澤的狀況應該是長時間使用內力,催動體內的毒發了。
不過,她並不是很擔心蘇澤,因為那天她跟蘇澤說清楚了他的情況之後,就多給了他幾顆藥,告訴過他,如果體內的毒被誘導發作了,吃一顆下去就能將毒性壓住。
顧妍抹了抹眼淚說道「四嫂,你就別操心了,蘇五哥也沒事,他吃了你給他的藥,早就沒事了。」
顧妍這時候把剛才熬好的,已經濾過藥渣的湯藥給蘇晚端了過來。
蘇晚趴在床上,仰脖毫不猶豫的全喝了下去。
顧妍小心翼翼的給她身上燒傷的地方塗上藥膏,她身體因為疼痛本能的顫抖了一下,嘴裡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臉上也是一片輕鬆的模樣問道「對了,妍妍,是誰把我和你四哥從火場裡面救出來的啊?」
剛才蘇晚的身體顫抖的時候,顧妍給她擦藥的手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因為她怕她弄疼了蘇晚。
現在蘇晚開口問她,倒是轉移了她滿心的愧疚。
「是蘇大哥和蘇常哥進去把你和四哥救出來的。」顧妍回答之後,還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四嫂,你都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驚險,蘇大哥和蘇常哥剛剛衝進去把你們抱出來,胡家那一進的宅子就全塌了!」
蘇晚想到她在徹底失去意識前看到的那兩個身影,她當時還以為是看到黑白無常來接她了。
沒想到是大哥。
想到蘇熠陽,她
心中有一道暖流滑過。
前世,她從未體會過親情的溫暖。
哪怕是被博士收養之後,博士看中的是她的天賦,所以對她格外的嚴厲,以至於她有時候甚至會覺得她就是一台學習和研究醫藥的機器。
但是現在,無論是葉氏、還是大哥、五哥都對她很好,還有她家的小嫩草和顧家人也都很好。
她穿越的這一趟,不虧!
蘇晚想著,身上被火燒傷的那種火辣辣的疼痛都不用再刻意忍受著,故作輕鬆了。
她已經醒了的消息,很快就在院子裡傳開了,但因為她現在身上的燒傷太多,沒辦法把衣裳穿得規整,所以蘇熠陽、蘇澤他們都不太好來看她。
就每天好幾次的在門外把顧妍叫出去詢問她的情況,一遍又一遍的囑咐顧妍要是卻什麼就跟他們說。
兩個哥哥的聲音讓蘇晚心裡格外的心安。
顧遠原本也是不太好意思進門的,但最後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到底是抵不過他對蘇晚的擔憂和思念,他伸手扣了扣房門,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道「晚晚,我可以進來嗎?」
顧妍剛準備給蘇晚擦藥,聽到顧遠的聲音,古靈精怪沖蘇晚調皮一笑,「四嫂,我四哥來了,我先出去熬藥了!」
說著,顧妍就蹦跳著出去了。
到了門口,她順手將手裡的藥膏塞進了顧遠的手裡,「四哥,我鍋里還熬著藥,得去看火,給四嫂擦藥的事情,就拜託你啦!」
顧遠接過顧妍遞到他手裡的藥膏,耳根子紅成了一片。
他身上的傷其實也還沒有好,文天師的那一劍刺在了他的胸口,好在蘇晚的九節鞭及時洞穿了文天師的腹部,文天師那一劍刺得不深。
但是他在把蘇晚撲倒護在身下的時候,他的背部和腿上也被燒傷了不少,尤其是左腿被一根落下來的燃燒的檁木的一端砸中,現在還疼得厲害,走路都是跛的。
但他不想讓蘇晚看到他跛腳的樣子,所以努力忍受著腳上鑽心的疼痛,身姿挺拔的走了進去。
可從房門口到房間裡只是短短的幾步路,卻疼得他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進房間之後,他看見顧妍擺在床邊的凳子,微微鬆了一口氣,幸好他屁股上沒受傷,還能坐。
蘇晚的燒傷也都在後背上,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是趴在床上休養的。
本來作為一名大夫,她沒什麼男女大防的概念,反正人體也就那麼點兒構造,可是想到小嫩草要給她擦藥,她的心跳卻完全失去了控制,猶如一頭小鹿在裡面亂撞,甚至她都擔心那頭小鹿會撞暈了。
顧遠紅著臉伸手輕輕的拉開了蓋在她身上的薄毯,當看到她身上那些已經初步結痂的燒傷的時候,他眸中的狠戾一閃而過,整個人都陰沉了下來,身上的殺氣駭人。
但只是一瞬間,他又恢復了平日裡面對蘇晚時溫和的模樣,開口的聲音更是滿滿的溫柔和憐惜,「晚晚,我給你上藥了,要是疼,你就告訴我,我輕一點。」
「嗯。」蘇晚將頭埋在枕頭裡,像是一隻鴕鳥一樣悶悶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