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丁、賀三人對於此事倒是沒有任何的隱瞞,聽見顧遠的話,就笑著回答道「哈哈,顧兄,你別看咱們這小生意不起眼,但是我們的規則卻是嚴明的。🍟♣ ❻❾𝕊𝕙𝓊𝓧.C𝓞м ♝☮
這由誰負責哪個地方的生意,可不是哪個人說了算的,而是各自的實力說了算?」
顧遠一副感興趣的模樣問道「朱兄這話應該怎麼說?」
朱良友沒有遲疑,便是笑道「顧兄,你跟旁人不同,也就是你,我們才跟你交個實底兒,咱們這生意是要拉人入伙,帶著大傢伙一起發財的。
這肯定是誰拉著入伙的人更多,誰就能做個頭目。」
一旁的丁振興給顧遠茶杯里續上茶,笑容可掬的問道「顧兄可是也想做個頭目?」
他話說到這裡,賀志高攔住了說道「誒,顧兄是有功名在身的舉人老爺,又豈會看得上咱們這生意的一個小小頭目?」
一旁的於大柱連忙憨憨的說道「三位仁兄,不瞞你們說,我表弟問這事兒不是為了他自己問的……我家貧……」
朱、丁、賀三人聽到於大柱這話瞬間瞭然,敢情顧遠這是在為了自己的姑表兄弟賣面子啊?
以前倒是小看了他了,沒想到他有顧遠這麼出息的一個表弟。
朱良友就說道「顧兄若是想要為大柱兄弟謀一個頭目差事,找我們可沒用,我們仨兒只管咱們這鎮上,你們不若去找找盧偉兄,他管著咱們整個仁義縣。」
「我們兩家與盧偉表兄家……哎!」顧遠話說了半截兒便嘆息了一聲,於大柱更是把腦袋低低的垂了下去。
朱、丁、賀三人看到兩人這模樣,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同樣的親戚,也有個遠近親疏,而且他們之前就在盧偉的手下,還能不知道盧偉那個人嗎?
最是嫌貧愛富,拜高踩低,讓盧偉幫襯顧遠容易,幫襯於大柱……<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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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振興湊近顧遠,小聲說道「顧兄若是想要給大柱兄弟謀差事,又實在不想走盧兄的路子,那可以試試去縣學找李學官,李學官或許可以幫得上忙。」
「這李學官是……」顧遠疑惑的問道。
他在縣學讀了這麼幾年的書,李學官他自然是認識的。
李學官學問一般,但長袖善舞,格外的擅長交際,因為他不教顧遠的課,顧遠與他接觸並不多。
朱、丁、賀三人明白顧遠在問什麼,但是三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是諱莫如深,一副不可說的模樣。
顧遠見已經問不出什麼了,便隨意的又吃了一些東西,就帶著於大柱跟三人告辭離開。
接上蘇晚之後,三人一起離開了杏花樓。
離開鎮上,顧遠讓於大柱先回去,他要去縣城一趟,蘇晚正好也要去縣城給曾文賢的母親複診,就跟顧遠一起。💣ඏ 69Şђu乂.𝓬𝓞M 🔥♦
縣城。
以往要排隊進城的城門口,今天卻是格外的冷清,除了兩個守城的守衛,進城和出城的老百姓卻是一個都沒有見到。
守衛見到他們,蹙著眉頭,一臉凶神惡煞的問道「你們哪裡來的?是要進縣城裡面去?」
「是。」顧遠不卑不亢,淡淡的應了一聲。
原本一臉不耐煩的守衛,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被顧遠那雙深邃的眸子淡淡的一掃,他們剛才趾高氣昂的底氣便沒了。
「我可跟你們說啊,這城你們進去是容易,但是出來可就難了。」
蘇晚聽到守衛這話,原本是想要打聽打聽的,恰好這時候,有一對老夫
妻也要進城,兩個守衛去盤問他們去了,蘇晚就沒來得及問。
顧遠在縣城裡買了不少的四色茶點果子,提著以謝恩師的名義去了縣學。
蘇晚跟著顧遠一起去拜見老師,不過顧遠跟老師們說話的時候,她不方便待在一起,便在外面喝茶等著。
從縣學出來的時候,蘇晚看向顧遠,還沒開口,顧遠已經先握了她的手,說道「陳學官很謹慎,我提到那件事情,他只裝作好像從來沒聽說過此事,暫時看不出什麼。」
蘇晚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了計較。
這種生意,最重要的便是帳目,陳學官既然是比盧偉權勢更大一些的頭目,那他手裡必定有帳冊,只要拿到帳冊,多少都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看來,得說服小嫩草在縣城住一晚,她今晚再去那陳學官家裡走一趟。
兩人一同到曾文賢家裡的時候,蘇晚還沒進門,就聞到了一股子濃重的藥味,而且乾咳的聲音不斷從屋子裡傳出來。
聽聲音好像還不止一個人在咳嗽。
蘇晚眉心微蹙,當即先從包里拿出了兩個口罩,教給顧遠使用方法,兩人捂住了口鼻,又拿出了兩套防護服,同樣教顧遠穿上了,這才推門進了曾家的院子。
進院子以後,那咳嗽聲就更加明顯了,聽著便讓人覺得堵心。
等進了屋之後,她就看見曾文賢憔悴慘白得跟金紙一樣的臉上,浮著兩坨十分不正常的酡紅。
饒是如此,他都還在端著藥給他躺在床上的老母親餵藥,但是他母親的情況,明顯比他要惡化得多,那藥餵進嘴裡,順著嘴角就流了出來了,根本就灌不進去。
曾文賢顯然也有些急了,一雙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急切的喊道「
娘,娘,您別嚇我啊!您醒醒啊……」
蘇晚心裡也是一凜,她本來應該一個月前來給曾母複診的,但因為她當時人在府城,沒辦法,就給曾文賢寫了信,詢問了曾母的情況,得知曾母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她便根據曾文賢信上所描述的曾母的病情,給曾母開了藥方。
之後又寫過一次信,得知從表面上看曾母是已經痊癒了的,可這麼短短十來天的功夫,怎麼不進曾母病得出的氣多,進的氣少,就連曾文賢都病成了這副模樣。
就在這時,曾文賢因老母親久久沒有回應,一時急火攻心,「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來。
顧遠趕緊兩步上前扶住,「曾兄,你怎麼樣了?」
曾文賢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了,這時候看見戴著口罩的顧遠,突然爆發了力氣,緊緊的抓住了顧遠,眼神迷濛,語氣雖然虛弱但是卻十分堅定的說道「顧兄,救……救救我娘!」
說完,他自己也暈了過去。
蘇晚這時候已經給曾母把過脈了,此時正在翻曾母眼皮,看舌苔,看完之後,她清秀的小眉頭就擰成了一個疙瘩。
顧遠扶著曾文賢在曾母的床旁邊的木板床上睡了下去。
這些日子,曾文賢為了方便照顧母親,就在曾母的床旁邊用木板搭了一張小床,他自己就睡在那裡。
曾文賢躺好之後,顧遠看到蘇晚擰成小疙瘩的眉心,有些心疼,同時也猜到了曾母的情況只怕是不容樂觀,他從來沒見過蘇晚因為救治病人而露出這麼凝重的表情。
在他想要問蘇晚什麼的時候,蘇晚已經從包里拿出了一大把艾草,交給他說道「阿遠,你幫我把曾家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都用艾熏一遍。」
顧遠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