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聽彭氏把盧彩兒留下來,微微有些詫異。♝💙 ❻➈𝓈𝓱u乂.𝕔𝓸𝕞 💲😎
上次辦進宅酒的時候,她就知道三個嫂子有多不待見盧彩兒了,現在這不太正常啊!
可彭氏接下來的話,讓蘇晚明白,她為什麼這麼爽快的就答應讓盧彩兒留下來了。
彭氏此時坐在圈椅里,一手護著還未顯懷的肚子,一手放在圈椅的扶手上,很有幾分管家太太的姿態對盧彩兒說道「咱們家的活兒其實也不多,你留下來以後,要做的就只是,每天寅時初刻起床,把這一大家人要吃的早飯做好,洗漱用的熱水燒好,再燒上一大鍋的沸水灌進茶缸子裡。
等寅時末,我們大家起床了就要吃早飯。
早飯過後,你就緊趕著把家裡的一頭驢,二十幾隻雞,二十幾隻鴨還有兩頭豬全都餵了,再去扯兩背簍的豬草回來,預備著兩隻豬下一頓的吃食,這些活兒都得在辰時之前就幹完。
然後你就把一家大小的衣裳都拿到蓄水池邊上去洗乾淨,洗完回來就可以做午飯了。
午飯之後家裡的活兒少點,要是地里忙點,你就去地里幫忙,要是地里沒事兒,你就把家裡收拾了院子掃乾淨,等著酉時做晚飯。
你這報恩專門給咱們家幹活兒的可別偷懶,晚飯必須在太陽落坡之前讓我們一家大小吃上,別等天黑了又來點燈費蠟的。💜♢ 6➈𝕊ᕼǗא.𝔠Øм 🍭✌」
盧彩兒只聽著彭氏安排的這些都覺得一陣陣的眩暈,顧家這麼一大家子的人,還養了那麼多的畜生,別說是這些活兒全部給她干,就是只讓她煮飯都能把她累死。
她來顧家是為了能攀上顧遠,以後好當官太太的,又不是為了來給他們當丫鬟的。
可這些她都還沒接受,彭氏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咱們家裡人多,還開著一個酒坊,到了冬天就特別的廢柴火,我看你中飯之後也別閒著,上山去多撿點柴火回來,免得等天冷起來的時候抓瞎。」
這一下,盧彩兒是真的要一口氣背過去了。
然而,這時候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暈,因為她必須在顧家留下來。
她低垂了眼眸,藏起眼中的恨意,乖順的說道「我曉得了。」
「嗯。」彭氏當真跟個當家主母一樣老神在在的應了一聲。
屋裡其他人倒都沒有覺得彭氏的安排有什麼問題,男人們不懂這些家務事,女人們平常做的也就是這些活兒,大家都是習慣了的。
陳氏也沒說什麼,領著盧彩兒去了收拾出來給她睡的屋子。
堂屋這邊,顧老漢兒、陳氏和男人們一走,彭氏立即就把另外三個妯娌召集在了一起,尤其把蘇晚拉到了身邊,一臉嚴肅的叮囑道「晚丫,二嫂跟你說,這段時間你不管幹什麼,都把阿遠別在褲腰帶上帶著,死死的防著盧彩兒那隻騷狐狸。
她說什麼是咱家二牛救了她,她留下來報恩的,我呸!
剛才阿遠在這裡的時候,她那雙騷眼睛就沒從阿遠的身上離開過,擺明了就是衝著阿遠來的。」
「對對對,晚丫,你二嫂說得對。當初咱家阿遠考上秀才的時候,她那個娘就三
天兩頭的帶著她來咱們家賣騷,想把她嫁給阿遠。
現在阿遠是舉人老爺了,她還不得像蒼蠅一樣的撲上來。」萬氏滿臉都是對盧彩兒的濃濃鄙夷的說道。
蘇晚額……
雖然大嫂把盧彩兒比喻成蒼蠅她沒什麼意見,可盧彩兒那隻蒼蠅撲的是顧遠,那顧遠成什麼了?
江氏也說道「晚丫,你放心,咱們三個嫂子也都會盯著盧彩兒,肯定不會讓她對阿遠干出什麼齷齪事。」
蘇晚笑盈盈的謝過三個嫂子之後,才回到了自己房中。
她看到正坐在書案前專心看書寫字的小嫩草就忍不住想起來了大嫂的那個比喻,她打量著顧遠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就多了幾分促狹和玩味。
顧遠放下書,看著她那模樣,忍不住就捏了捏她白嫩嫩的小臉,「想什麼呢?」
蘇晚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看著顧遠道「大嫂說,盧彩兒像是蒼蠅一樣的圍著你轉,那你說你是什麼?」
顧遠寵溺而又無奈的一笑,伸手就去撓蘇晚的痒痒,蘇晚癢得到處躲,顧遠將她摟緊懷裡,「我要是那什麼,那你成什麼了?」
——
第二天,顧家三個牛又在村里請了幾個壯勞力跟他們一起去摘啤酒花去了,蘇晚沒有出門,她得把顧大牛昨天從鎮上買回來的小麥用水泡著催芽。
麥子只有發芽之後才有足夠的糖分來發酵成啤酒。
她做事,顧遠自然也沒有閒著,實際上,基本都是她在動口,而顧遠在動手。
這時候,彭氏和江氏兩個孕婦也搬了板凳一邊坐在檐下納鞋底,一邊盯著盧彩兒幹活。
盧彩兒今天早上還真的照彭氏安排的那樣寅時初刻就起床了,只可惜她態度雖然端正,幹活兒卻不行,煮飯的時候,直接把家裡的鍋燒糊了。
陳氏和萬氏聞到味兒起床,看著鍋里糊了的厚厚白米飯,心疼壞了。
兩人毫不猶豫的把盧彩兒臭罵了一頓,然後把她趕去了燒鍋,陳氏和萬氏兩個人在灶上忙活。
盧彩兒這時候正癟著嘴,委委屈屈的在院子裡搓衣裳,那矯揉造作的模樣,看得彭氏臉都黑了,沉著臉就罵道「盧彩兒,你這是來報恩的還是來報仇的?就那麼幾件衣裳,你是要從大清早搓到天黑,還是咋的?
那圈裡的豬都餓得拱門了,你聽不見啊?
你趕緊的,把那幾件衣裳搓了,把豬草打回來,把豬餵了,聽見沒有?」
盧彩兒看著她自己已經在水裡泡得腫脹的一雙手,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一邊搓著衣裳,一邊委屈得淚盈於睫。
她爹是小地主,家裡是請了長工的,這些活兒根本就輪不到她,可現在……
「布穀,布穀,布穀……」
院子外響起三聲布穀鳥的叫聲,盧彩兒眼睛一亮,趕緊加快了手上搓衣服的速度。
彭氏奇道「今年這天也真是奇了怪了,這秋天都快過完了,快要入冬了,咋還有布穀鳥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