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心裡抱著這種想法,等一家人散了之後,她就悄悄把蘇晚拉回了她的房間,「晚丫,我這兩個月都沒來那個,你幫我看看,我這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了?」
蘇晚聽到這話,就和彭氏一起坐了下來摸住了彭氏的脈搏,仔細的把脈之後,她一雙漂亮的小鹿眼裡染上了喜色,笑臉盈盈的看向彭氏,說道「二嫂,你這不是有毛病。你這脈象如珠走盤,是典型的滑脈,你有喜了。」
彭氏高興得一下子就蹦了起來,「晚丫,你說真的?我真的懷上了?」
她這幾個月雖然一直吃蘇晚給她開的調理方子,可她到底是不願意承認她天生不好生養的事實,所以她手裡有了銀子之後,也到處都找大夫看過。
凡是有點名望的大夫說法都跟蘇晚的一致,她其實心裡已經有些斷了想頭了,沒想到這一番居然還能心想事成,真的就懷上了!
蘇晚看著彭氏興奮的模樣,擔心她太過高興蹦出什麼閃失來,連忙一隻手扶住了她,「二嫂,我還能哄你不成? 🄲
這脈象定是喜脈錯不了,不過你這月事才兩個月沒來,這孩子上身至多也就兩個月。前三個月胎還沒坐穩,你還是得注意一些才是。」
彭氏雖然相信蘇晚的醫術,但想到自己的症狀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緊張的拉著蘇晚的手問道「晚丫,我以前懷小蘭的時候,兩個月就聞不得油腥味,整天看見吃食就想吐,還老是頭重腳輕的昏昏欲睡的,可這個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二嫂,這每個人懷每一胎的症狀都是不盡相同的,但是這脈象是錯不了的。」蘇晚始終耐心的跟彭氏解釋著。
等彭氏終於接受了這個好消息之後,蘇晚和她一起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陳氏。
陳氏一聽,也是難掩一臉的喜色,激動得站起來就抓住了彭氏的手,「老二媳婦兒,你真的懷上了?」
彭氏難得嬌羞的點了點頭,蘇晚在旁邊說道「娘,我給二嫂把的脈,您放心吧,錯不了。」
陳氏趕緊就趕彭氏道「那你還在這裡杵著幹什麼?趕緊的去床上躺著,你生過小蘭了又不是不知道,這女人家懷孕,頭三個月是最要緊的。
你這胎之前就不知道沒仔細養著,現在既然知道了那且得仔細著。」
彭氏臉上的笑是壓都壓不下去,「娘,不妨事,這個跟小蘭那時候不一樣,我一點兒沒有想吐,也沒有乏力,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那也得去躺著。」陳氏接著趕人道,「你先去躺一會兒,我這就去給你臥兩個紅糖雞蛋。」
陳氏剛要去灶房,就看見剛掃了院子進門的江氏突然就扶著牆乾嘔了起來。
眾人都朝江氏看了過去,陳氏腦子一轉,「老三媳婦兒,你身上是不是也有兩個月沒來了?你會不會是也有了?」
江氏嘔完了,才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有些慘澹的朝陳氏笑了一下,「娘,我應該是這幾天變天了,有點著涼,大概不會是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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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說著,她羨慕的看了彭氏一眼。
當初蘇晚是給她和彭氏一起看的,彭氏的問題還比她更嚴重一點,現在彭氏都懷上了,可她……
雖說公公婆婆一點都不重男輕女,自家男人也從來沒嫌棄過她給他生了個傻女兒,可她就是過不了自己那個坎兒。
就算像二嫂那樣生了個乖巧又聰明的女兒,都同樣想要個兒子頂門樓。
更何況,她的女兒還是個傻的?
是以,她經常都覺得她活著一點希望都沒有,哪怕家裡開了酒坊,又有杏花樓的長期生意,日子過得別說在顧家村,就是附近十里八村都沒有比他們家更好的。
可她就是提不起一點兒心勁來,男人總是幹勁十足的說正因為小婉兒是這麼個情況,他們才要努力多攢一點家業,這樣等他們百年之後,小婉兒有家業傍身,不至於活不下去。
可她卻覺得,他們就這麼一個傻女兒,攢再多的家業又有什麼用?
到後來還不是便宜了有兒子的大房。
蘇晚主動的上前對江氏說道「三嫂,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看看。就算是風寒,那也是得把了脈抓藥吃的。」
江氏倒是很配合的坐下給蘇晚把脈,只是看她那心如死灰的模樣,倒是當真對她自己能懷孕不抱半點希望。
對於這一點,蘇晚也沒有任何辦法,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心境不同,有些人凡事都能往好處想,有些人卻凡事都能往壞處想。
江氏就是一個凡事都往壞處想的性子。
蘇晚纖細的手指扣在江氏的脈搏上,片刻之後,她笑了起來,「三嫂,你這脈象跟二嫂的一樣,都是如珠走盤一般滑溜得很。
分明就是有喜了,哪裡是感染了風寒?」
江氏聽到這話,跟彭氏興奮得蹦了起來的反應明顯不同,她先是滿臉不敢相信的直愣愣的盯著蘇晚看了好一會兒,才訥訥的開口,「晚丫,你不是在哄我高興?」
蘇晚笑道「三嫂,我怎麼也不能拿這種事情來哄你啊?」
江氏聽到這話,又愣了一下,之後回過神來,卻是一手摸著肚子,一手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坐在檐下哭,在院子裡刻苦練功的小婉兒聽到聲音,就蹬蹬蹬的跑了過來,守在了她的身邊。
小婉兒就那麼看著江氏,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沒有說話,但是從她一雙清澈的眸子中,卻可以看出來她很著急。
蘇晚把她拉到身邊,耐心的跟她說道「小婉兒,你別著急。你娘沒事,你娘是因為馬上要給你生一個弟弟妹妹了,太高興了,所以才哭了。」
小婉兒聽到蘇晚這句話,難得的咧著嘴笑了起來,還生硬的吐出了一個字說道「好!」
江氏難得聽到小婉兒開一次口,又剛剛得知自己懷孕的喜訊,對她來說是雙喜臨門,高興得不得了,一把將小婉兒拉過去,抱在了懷裡,眼淚卻流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