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091章

  第91章

  落到地上的小冊子翻開了另外一頁。☠👺 69𝕤Ĥ𝕌𝔁.Ⓒ𝓞Ⓜ 🎈🍮畫面里,女人如動物一樣跪在地上,男人在她身後拍打著她的屁股侵入。這對於顧見驪來說,羞辱意味甚濃的姿勢讓她完全接受不來。

  她猛地轉身望向床榻上的姬無鏡。果然,姬無鏡被小冊子落地的聲音吵醒了。

  姬無鏡仍舊躺在床上,沒睜眼,卻懶洋洋地抬手揉眉心。

  顧見驪回頭望了一眼地上的小冊子,猶豫了。她應該趁著姬無鏡還沒發現,將它撿起來,重新放回去。裝成掉落的書冊是別的書。

  可是她沒有。

  顧見驪慢吞吞地轉過身,望著躺在床上的姬無鏡。她緊抿著唇,也不吭聲,等著姬無鏡徹底醒過來。

  沒過多久,姬無鏡果然覺察出不對勁。他側過頭,半眯著眼睛望向顧見驪,低沉的聲線裡帶著沒睡足的倦意懶散:「小驪驪這一大清早就沉迷在叔叔的美貌中不可自拔。來,到叔叔身邊看得更清楚。」

  顧見驪站在原地沒動,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攥成拳,又舒展開。她終於問出來:「五爺,其實我們還沒有圓房沒有做成夫妻,對不對?」

  她聲音又輕又軟,暗藏著一絲期盼。

  姬無鏡慢慢清醒過來,他沒有立刻回答,目光掃過落在地上的小冊子,多看了一眼。瞭然。

  他懶散打了個哈欠,小臂撐著床榻坐了起來。他掀開被子,長腿放下床踩著鞋面,口氣十分隨意:「是啊。」

  顧見驪的眼神一黯,臉色也跟著一白。小冊子上那些不堪的畫面再次浮現眼前。她又想起弄髒了的手心和頭髮,原來那樣都不算的嗎?

  她貝齒輕叩,沮喪失落又茫然無措。

  姬無鏡起身,稍微站了一會兒緩解頭暈,才朝顧見驪走過去。他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小冊子,瞟見小冊子打開那一頁的畫面,眼中露出嫌惡和憤怒的神色。

  他上次就應該燒了這本書,省得被顧見驪翻到。👻🐸 6➈𝔰Ĥ𝐮Ж.ĆᗝⓂ ♨🐯

  所有的前戲中戲後戲所有的姿勢和玩法都應該是由他來教顧見驪,而不是通過這麼一本難看的小冊子。姬無鏡煩躁起來。狹長的狐狸眼微眯,藏著冷和慍。

  顧見驪一直瞧著姬無鏡的神色,不知道他怎麼又忽然不高興起來。她朝姬無鏡伸出手,說:「你把它給我。」

  她努力讓自己臉上平平靜靜的,可抬起的手卻指尖兒微微輕顫著。

  姬無鏡詫異地看向她,視線從她微顫的指尖兒移到她的眼睛,不高興地問:「真喜歡看這個?」

  顧見驪十分認真地說:「如果別人的妻子都是如此,我會拿去好好學的。」

  姬無鏡頗為意外,深望顧見驪眼底,而後又嗤笑,問:「身為妻子的責任?」

  顧見驪望著姬無鏡,沒說話,默認。

  姬無鏡拿起桌子上的火摺子,一吹,用火星子點燃了手裡的小冊子。

  「你怎麼把它燒了!」顧見驪急著去搶。她是鼓足了勇氣才敢跟姐姐開口要了這個,這本被燒了,她要從哪裡去弄第二本?

  姬無鏡略一抬手,顧見驪自然是搶不到的。他晃了晃小冊子,讓書頁分散開,燒得更快些。火星子從小冊子的一個角開始蔓延,火苗逐漸連成片,迅速燒著整個冊子。及燒至末尾,姬無鏡將它丟進銅盆里。

  他微微抬了下下巴,說道:「把手抬給我看看。」

  顧見驪將指尖兒遞到他面前,讓他看染紅的指甲。姬無鏡看過,動作自然地牽了顧見驪的手,拉著她重新上了床榻。他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將顧見驪抱在懷裡,緩緩說:「給叔叔抱著再睡會兒。」

  屋內有紙張燒盡的特殊味道。顧見驪偎在姬無鏡的懷裡,茫然地睜著眼睛,還在想那已經化成了灰燼的小冊子。

  姬無鏡在她頭頂聲音沙啞低沉:「叔叔會慢慢教你,不要跟外人學。」

  顧見驪皺眉,不喜歡他的說法,像是說她不貞偷情似的。🍫🍫 ❻9şђù𝐱.ς𝓸Μ 🐍🎉她悶聲反駁:「那是書,不是外人。」

  「外書也不行。」姬無鏡揉顧見驪的頭,將她柔軟的頭髮揉搓了個亂七八糟,他笑,說:「不是書上那樣,實際上很好玩的。別怕啦。」

  顧見驪才不信,不過她沒有再反駁了。因為……她的確也沒試過。

  過了好久,久到姬無鏡將要睡著了。顧見驪小心翼翼地攥住他的衣角輕輕扯了扯,小聲喊他:「五爺?」

  「嗯——」姬無鏡迷糊地應了一聲。

  顧見驪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軟軟開口:「我們圓房吧。」

  這次換姬無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他問:「還是為了妻子的責任?」

  顧見驪坦誠地點頭。

  姬無鏡「嘖」了一聲,拉長了音:「顧見驪——我怎麼覺得你這舉動特別像一句話啊。就那句——早死早超生。」

  顧見驪擰眉,不是特別理解姬無鏡的意思。或者說,她不是很理解姬無鏡為什麼不高興。

  姬無鏡嘆氣,無奈道:「顧見驪,你如果換個理由,叔叔是很願意現在就把你扒光了認真教你的。將畢生絕學盡數傳授,毫無保留的那種。」

  「什麼理由?」顧見驪問。

  「比如,你是因為被叔叔的美貌吸引。」

  顧見驪一怔,推開姬無鏡,轉過身背對著他。不理人了。

  姬無鏡在她身後嬉皮笑臉地扯起嘴角,微微彎曲的手指去彈她的後腦勺,笑問:「怎麼,叔叔不好看嗎?」

  顧見驪捂住了耳朵,一點都不想搭理他。

  姬無鏡的目光在顧見驪的亂糟糟的頭上停了一會兒。她的頭髮是被他抓亂的。他修長手指穿過她的發,慢條斯理地理順。他在顧見驪纖白的後頸咬了一口,而後將她的衣服扯開,臉蹭了蹭她的肩背,貼著睡覺。

  顧見驪嘟著嘴,一動不動由著他。她的目光落在搭在枕側的手指,認真看了一會兒,聽見姬無鏡睡著了。她慢慢合上眼,也睡去了。時辰還早。

  今日是紀敬意和羅慕歌過來給姬無鏡診脈的日子,紀敬意沒來,只羅慕歌自己過來。

  姬無鏡懶懶靠著椅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羅慕歌坐在一側給他診脈,指尖聽著脈,她眼中閃過一抹訝然,驚訝地抬眼看向姬無鏡。

  姬無鏡闔著眼,像睡著了一樣。姬無鏡不畏寒不畏炎,一年四季的衣物都差不多,只一兩件。寬袖雪色的對襟長袍罩在他身上,寬鬆得很,腰帶未束,衣襟自然垂落。裡面是紅色的衣,如血的紅。相交的衣襟露出比尋常女子還要白上幾分的肌理。

  羅慕歌視線上移,從他的鎖骨,至喉結,一直望向他眼尾下的淚痣。

  因他闔了眼,冷意稍減,卻也藏不住那股子渾然天成的漠然疏離冷傲。疾病會摧毀一個人的容貌,別說姬無鏡已經困於一室四年。若說疾病褪了姬無鏡的神采,可這世間找不到第二個男子有眼前的姬無鏡這般異美。若說這蹉跎他四年的毒沒消磨他的神-韻,眼前的姬無鏡容貌卻遠不敵曾經的那個他。

  想起四年前的姬無鏡,羅慕歌眸色稍顫。世間絕色唯他一人可配。

  顧見驪用香胰子仔細洗去鳳仙花汁染到指甲外的地方,走出去。

  羅慕歌收回視線,起身收拾藥匣。

  「羅姑娘,紀大夫今日沒過來?」顧見驪走過來。

  羅慕歌神色淡淡:「今日雨疾,師父便沒有來。慕歌醫術不精,只是尋常診脈仍尚可。」

  「羅姑娘醫術豈止尚可二字。」顧見驪微笑著,「辛苦你冒雨過來了。」

  羅慕歌淺淺一笑,略頷首,沒再言。

  姬無鏡神情懨懨睜開眼。

  顧見驪在他身前彎下腰,將他外袍繫上,蹙眉說:「怎地又睡著了?睡著了也不知道多穿些。」

  「困。」姬無鏡握住她的手,順勢將她拉到膝上抱著,埋首在她的頸間。

  羅慕歌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

  顧見驪一驚,急忙起身,埋怨地瞪姬無鏡一眼。

  羅慕歌將藥匣收拾好,掛在肩上,面無表情地說:「不過兩日,今日師兄的身體竟比前日好了許多。慕歌不解,後日讓師父過來再詳細把脈。這兩日仍用先前的藥。我這就回去了。」

  姬無鏡點頭。

  「我送羅姑娘。」顧見驪跟上去,拿了傘親自遞給羅慕歌。

  羅慕歌道了謝,撐傘走進雨里。

  顧見驪立在門口瞧著雨中的羅慕歌。繪著紅梅的傘遮不住傾斜的雨,逐漸打濕她素雅的白裙。落腳濺起的雨泥弄髒了她的裙角。雖走在雨中,她閒庭信步,一點都不急。

  羅慕歌的身影還沒走遠,長生穿著蓑衣跑進院子,他笑著跟羅慕歌打了招呼,朝這邊跑來,將藏在懷裡的請柬遞給顧見驪。

  「宮裡送來的!」

  顧見驪忽想起那日姬玄恪跟她說的話。

  她打開請柬,果然是皇后於六月十二日舉辦的百花宴。

  這百花宴往年都是由皇后在五月二十二舉辦,可今年五月二十二的時候,宮中還沒有皇后。前兩日宮中舉行了封后大典。孫引竹才將百花宴拖到了六月十二。

  想起孫引竹天真爛漫的臉,憶及她是如此陰錯陽差成了皇后,顧見驪略唏噓,孫引竹比她還小了半歲,竟已成了皇后母儀天下。

  姬無鏡立在裡間門口,皺眉看向顧見驪,說:「沒睡飽,過來陪我繼續睡覺。」

  長生假裝什麼也沒聽見,轉身跑進了雨里。

  顧見驪想了想,提著裙子小跑到姬無鏡身邊挽起他的胳膊,彎著眼睛沖他笑:「你陪不陪我去百花宴呀?」

  姬無鏡半眯著眼,去看她孩子氣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小驪驪:哇,孫引竹15就當皇后了!

  姬星漏翻白眼:切,送你個太后噹噹!

  我本來定了八點多的鬧鐘,醒的時候好冷啊!順手開了空調再眯一會兒,可是再醒就是下午1點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