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122章

  第122章

  羅慕歌跟著紀敬意就住在玄鏡門,如今姬無鏡搬到這裡,也近了。🎄☝ ❻➈Ş卄υX.Ⓒ𝕆ϻ 🐣🍩她將軟膏餵給小兔子後,便收拾了東西離開。顧見驪親自去送她。兩個人並肩走在長長的甬路上,季夏落後三五步,跟在後面。顧見驪知道羅慕歌冷傲的性子,也不隨意開口。

  不多時,走到玄鏡門後門,顧見驪就停下了腳步,道:「羅姑娘,我便送你到這裡了。」

  羅慕歌目光落在顧見驪面上水藍色的面紗,她忽然問:「會自卑嗎?」

  剛打算轉身的顧見驪停下動作,詫異地看向羅慕歌。

  「天花自所以叫這個名字,正是因為得過天花活下來的人臉上身上會落下麻子。若你餘生都滿臉麻子,那會自卑嗎?」羅慕歌語速很慢。

  季夏蹙眉,不悅羅慕歌這樣說話。可羅慕歌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是一種冒犯。

  顧見驪微微彎起眼睛來,正視羅慕歌,道:「失落是真的,不過自卑倒是不至於。若是怕嚇到別人便如現在這樣戴著面紗遮醜。若別人因我毀容厭惡我,那我離開那人便是了。而若不介意我變了樣子的人,那自然還是先前的我。」

  羅慕歌皺眉,想了想,她輕輕點頭,轉身走進玄鏡門的後門。

  季夏不高興地翻了個白眼,湊到顧見驪面前小聲說:「這個羅姑娘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顧見驪沉吟了片刻,收回視線,轉身往回走。剛搬過來事多,還有好些事情等著她打理。

  羅慕歌回去之後,立刻將小白兔拿出來,換到另外一個更大些的籠子裡,觀察著。

  紀敬意從外面進來,嘆了口氣,說:「慕歌,暫時別研究了。先把藥換了。」

  羅慕歌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左臂。

  袖子擼上去,露出裡面被鮮血和藥污染透的紗布。💚♝ 6❾𝐒𝓗𝕌x.¢𝕆м 🐙💝紗布一層一層解下來,被咬爛的皮肉和紗布粘連在一起,輕輕扯動紗布,帶起一陣難捱的疼痛,疼得羅慕歌額角沁出細密的冷汗。

  紀敬意搖搖頭,在她的小臂上均勻灑下藥粉,又拿了銀針,一根一根刺進羅慕歌小臂傷口周圍。

  羅慕歌緊緊咬著唇忍受疼痛,臉色煞白。

  將最後一根銀針刺入羅慕歌小臂,紀敬意再一次嘆氣,開口:「孩子,你這是何苦?」

  「師父不要掛心,這次只是意外。」羅慕歌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為師說的不是這次的事情。」紀敬意頓了頓,「你師兄這個人……不是個能寄託情感的。你越是陷的深了,越是能覺到他的無情來。你以為這樣做,他會對你格外好些?他被你父親自小調-教的,早就沒了軟心肝。你即使是為他死了,他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哦』一聲。」

  羅慕歌目光落在籠子裡的小白兔,眼睜睜看著它動作越來越慢,變得沒精神起來。看來她新研製的藥並沒有什麼用處。失望爬滿眼,她收回視線,說道:「慕歌只是盡力而為,並不想挾恩圖報。」

  「你若能真這麼想,為師尚能放心些。這人吶,身上受了傷可以治好。傷了心卻是無藥可解。」

  「慕歌有分寸。」羅慕歌低著頭,眉眼之間看不出情緒。

  紀敬意知道這個徒兒是將心思藏得重的,也不是會輕易被別人說動的。到底是個姑娘家,他身為師父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顧見驪花了大半月的時間,將府里的奴僕管理得井井有條,又終於弄清了姬無鏡名下令人咂舌的家財。她將姬無鏡空置的宅院收攏了一番,留下幾處,剩下的典賣掉。原來姬無鏡名下還有些田莊,只是一直空著。顧見驪又僱傭了人管理。

  一個月過去後,一切變得井井有條的同時,顧見驪身上的膿皰疹也陸續落了痂,不再疼痛,也不再需要反覆上藥,不過卻真切地留下一臉一身的麻子。♨♜ 6➈𝔰卄Ǘ𝐱.匚O爪 💝♔

  正屋右側的三間耳房裡全部放置著顧見驪的衣服,除了當初姬無鏡塞滿這裡的衣服,每隔十日,又有京中的幾家上等繡房裁衣店過來給顧見驪裁新衣。

  正是一年裡最熱的時節,午後,顧見驪熱得睡不著,在耳房裡無聊地翻看著衣服。這裡衣服實在太多,她至今不曾穿遍。

  顧見驪打開一個盒子,詫異地取出裡面疊好的裙子。金色的裙子質地與京中衣料不同,細小晶亮的珠子穿在布料上,袖口還綁著小小的金鈴鐺,碰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來。

  竟是西域女子的衣裳。

  隔了一道門,細小的清脆金鈴聲還是把姬無鏡吵醒了。姬無鏡臭著張臉,推門進來,問:「顧見驪,你不給我抱著睡覺,跑來這裡做什麼?」

  「把你吵醒啦?」顧見驪衝著他笑了笑,「太熱了我睡不著,過來隨便看看。」

  顧見驪從盒子裡拿起裡衣,好奇地打量著。西域女子的裡衣與中原人的肚兜、抹胸都不太一樣,竟是製成了兩個桃形的碗狀。憑著一條掌寬的帶子系在身後。顧見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小衣怎麼穿。只是這尺寸明顯不適合她。她匆匆將小衣放下,且放在裙子下面。

  姬無鏡看見了,問:「為什麼藏起來?」

  「沒有藏起來。」顧見驪反駁。

  姬無鏡輕易地將小衣從裙子下面扯出來,打量著,問:「這東西怎麼穿?啊……知道了。」

  姬無鏡的目光掃過顧見驪的胸口。

  顧見驪目光躲閃,忙說:「別讓我穿,我不穿,尺寸不合適!」

  「怎地不合適?」姬無鏡又朝顧見驪邁出一步,看上去竟像是打算親手給顧見驪穿上一樣。

  「就是不合適!」顧見驪急忙從姬無鏡手裡把小衣搶過來,塞進箱子裡,又把箱子的蓋子重重蓋上,轉身往外疾步離去,回了寢屋,踢了鞋子爬上床,打算睡午覺了。

  顧見驪胸口鼓鼓囊囊的,可那件西域小衣的尺寸還是稍微大了些。

  姬無鏡慢悠悠地走回來上了床,在顧見驪身後抱住她,說:「其實還可以長大的。」

  又來了……顧見驪隱約猜到了姬無鏡又說胡言亂語些什麼,她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聽。

  姬無鏡貼著顧見驪的耳朵輕笑,手掌從顧見驪的衣襟里滑進去。

  顧見驪急忙將他的手扒拉開,推走。又使勁兒握住他的手腕,不准他再妄動。

  「顧見驪,我想捏。」姬無鏡坦誠道。

  顧見驪握著姬無鏡手腕的手一僵,握緊也不是,鬆開也不是。

  「就一會兒,好不好?」姬無鏡將臉埋在顧見驪柔軟的後頸,蹭了蹭。

  一陣酥麻的感覺從顧見驪的後頸傳來,顧見驪的臉頰隱隱泛了紅。

  姬無鏡狡猾地勾起唇角,手掌再探進顧見驪小衣里時,顧見驪鬆了手。顧見驪偏過臉,將臉使勁兒貼著床褥,身子僵僵的,一動不動。

  像過了半輩子那麼久,顧見驪才嬌軟著聲音低低開口:「好了吧……」

  她抬手去推姬無鏡的手。姬無鏡倒是很配合得讓她推開了手。姬無鏡懶洋洋地舒了口氣,又說:「我還想咬一口。」

  顧見驪抱緊被子擋在胸口,擰著眉,聲音悶悶地抱怨:「過分了哈!」

  姬無鏡扯起唇角笑了笑,他拉開顧見驪的衣領,在她光滑的肩頭咬了一口,又將她的衣服拉上,在她身後擁著她,和顧見驪一起慢慢陷入午睡。

  半下午,顧見驪是被姬無鏡推醒的。

  「又要做什麼?」顧見驪聲音軟糯,眼睛只懶倦地眯著一條縫,呈出幾分媚態來。

  姬無鏡的眼底短暫的亮起一抹光,又很快散去。他彎著腰將顧見驪拉起來,說:「身上的傷口既然都已經長好了,是時候帶你去個地方了。」

  顧見驪茫然地望著他,反應還有些遲鈍。她動作遲緩地轉頭望向窗戶的方向,看一眼日頭的位置猜時辰,曉得的確睡了好久,才半眯著眼,由著姬無鏡將她拉起來。

  姬無鏡把顧見驪帶到了六進宅院最後面的一處溫泉池。這座溫泉池本是天然,後來又經過了人工的雕鑿,池子很大,池水很深。

  顧見驪在池邊蹲下來,挽起袖子,探手進池水中試了試水溫,暖和得很。她站起來,甩干手上的水漬,偏過臉望向姬無鏡,問:「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姬無鏡忽然伸手,將顧見驪推進了水中。

  「砰」的一聲響,激起巨大的水花,伴著顧見驪的驚呼聲。

  顧見驪實在是沒想到姬無鏡會直接將怕水的她推下來,又驚又氣。她在水中使勁兒撲騰著,嗆了好大一口水,她胡亂朝姬無鏡伸著手,喊著救命。

  姬無鏡立在岸邊,動作慢條斯理地解下衣服,才走進池水中,輕易攬住顧見驪的腰,讓她趴在自己的臂彎里,拍著她的背,讓她將嗆進去的水咳出來。

  「你、你又欺負人!」顧見驪又委屈又惱怒地使勁兒去拍他的手臂。

  姬無鏡卻只是慢悠悠地解著顧見驪的衣服,神情懨懨地說:「如果我教會你游泳,就再也不用亂七八糟的人跑進水裡去救你。我討厭別人救你。」

  顧見驪拍打著姬無鏡手臂的動作一僵。

  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姬無鏡還記得?上次姬玄恪跳入湖中救她,事後姬無鏡一句話未曾說過。顧見驪還曾經意外過,沒想到……

  姬無鏡將顧見驪的衣裙脫下來,只留著貼身小衣。他拉直顧見驪的身子,與她對視,帶著慍意地說道:「我不喜歡別人救你,所以你得再厲害一點,什麼都會什麼都不怕,永遠不位於劣勢等人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