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腹黑大佬撒個嬌 09
by 椰子白
首發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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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在自己房間裡委屈極了, 一直等著翟希佑上來哄他。
以前每次都是這樣不是嗎,每次他情緒低落的時候,翟希佑總是第一個察覺到的。每當這個時候, 就會來哄他,不管是一杯溫熱的奶茶,還是價值數萬的手錶,他總會一一記在心上。演戲的時候,不厭其煩地教他, 和他對戲,告訴他應該怎麼表演才能呈現最佳的狀態。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好像憑空消失了。
一想到翟希佑和蘇沉挨得很近, 所有目光都牢牢集中在蘇沉身上的樣子, 蘇青就說不出來的一陣陣心中發緊。
理智告訴他,蘇沉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兒子,他只是一個被抱錯的養子,他現在享受的一切,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蘇家。他應該感恩。
但是感情的弦卻不斷拉扯占據上風, 因為不屬於他的過錯他就要把什麼都讓給蘇沉嗎?
明明是他不領情。
明明是他總惹爸爸媽媽生氣。
明明是他讓所有人的處境都變得尷尬。
蘇青坐在床上,手指緊緊抓著被面。
要是蘇沉沒有被找回來就好了。
這個念頭驀地闖進蘇青的腦海,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臉上血色迅速褪去, 甚至心虛害怕地朝房門看了一眼。
他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蘇青抬起手隔著昂貴的毛衣摸了摸自己的心臟。
左心房中的聲音, 「砰砰砰」地跳動著,一聲比一聲強烈。
這個念頭讓他羞愧,害怕, 緊張, 但當這個念頭一發芽, 就瘋狂滋長起來。他的眼神詭異地亮著。
不,不行。
最後一絲理智將他強行拉回。
蘇青面色蒼白地重新躺下。
翟希佑一定會來找他的。抱著這個念頭,蘇青等地自己都睡著了。
直到深夜,翟希佑都沒有再出現,而是和蘇沉聊完就直接回了家。他和蘇沉聊得非常投機,他想到蘇沉說的那些電影,就恨不得立刻到家找出來看一遍。
最後是察覺到蘇青心情不太好的蘇母,敲響了蘇青的房門。
「青青,是媽媽。「蘇母的語氣有些憂心,「媽媽可以進來嗎?」
話音落下沒多久,房間的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蘇青沒有穿鞋,一張臉有些蒼白,神情懨懨地說道:「媽媽,您怎麼來了,我沒事的。「
蘇母看到他的臉色立即擔憂起來:「臉色都這麼差了還說沒事,快回床上去,不穿鞋就跑過來了,媽媽還等不了這兩秒鐘不成?「
蘇母的話裡帶著濃濃的寵溺,讓蘇青鼻子一酸。
蘇青乖乖地躺到床上,蘇母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
「怎麼了?誰讓我的寶貝青青不開心了?「蘇母慈愛地看著蘇青,越看越喜歡,不愧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
蘇青喉頭一哽,這些天來的委屈在蘇母的詢問下好像找到了發泄口,鋪天蓋地地襲來,眼中很快蒙上了一層水霧。
蘇母看他的樣子更擔心了:「怎麼回事?快跟媽媽說說。「
蘇青咬了咬唇,輕輕搖了搖頭:「媽媽,我沒事的。「
這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
蘇母氣不打一出來,恨不得將那個人抓出來罵一頓,不知怎麼的,她忽然說道:「是不是在劇組被蘇沉欺負了?「
蘇青抓著被子的手指一緊,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
蘇母想到蘇沉的樣子,胸脯上下起伏了幾下,最後自責中透著氣憤:「是媽媽不好,考慮得不周到,沒想到他竟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蘇青心如鼓擂,手指抓得越發得緊,心虛地垂下眼睛。
然後安撫了一會蘇青,將人哄睡,才氣沖沖地回到自己的臥室。
蘇父正在看報紙,看見妻子這樣進來不禁問道:「怎麼了?」
蘇母將事情和蘇父一說後,蘇父的表情也變了:「明天非得好好說說他不可!」
白辭辭應付完翟希佑以後,回房間洗完澡打了個哈欠就撲到床上。
手機上有四五條未讀信息,都是來自同一個人,陸驍。
唇角下意識翹起,他點開了微信,就看見陸驍的消息。
【緝毒片的接洽應該差不多了,物色了一位經紀人,很適合你。】
【?】
【聽說你和翟希佑一起回了家。】
白辭辭眉眼一彎,最後一條消息是半小時以前發的,他手機靜音了,一直沒注意消息。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性格設定為強取豪奪的陸驍此時是什麼反應。
陸氏集團的大廈里,還剩總裁辦公室的燈沒有熄滅。
陸驍處理完公務,看著依舊悄無聲息的消息界面,點燃了一根煙。菸頭白煙繚繞直上,氤氳了陸驍過度英俊的眉眼,他緩緩吐出一口煙圈,抿直的唇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笑。
一想到蘇沉這段時間和翟希佑在劇組的關係突飛猛進,一想到兩人在蘇家一起相談甚歡。陸驍的臉色就越來越沉,恨不得現在就把蘇沉抓過來好好教訓一番。
很好。
翅膀硬了,沒見過這個世界的陰暗面。
他還是太縱容蘇沉了。
因為太累而錯過陸驍消息的白辭辭並不知道對方的心理活動,專心對付起蘇家的事情來。不得不說,原主在蘇家的存在感約等於無,所有人對他和蘇青的態度都是天壤之別。蘇父蘇母雖然表面上一碗水端平,但實則偏心地徹底。
蘇青的臥室在二樓,緊挨著蘇父蘇母旁邊,而蘇沉的房間則孤零零地在三樓。平時除了有客人來時用一下客臥,其他時候只有蘇沉一個人呆在這裡里。
第二天,白辭辭醒得早了些,打量起自己的房間,這個房間原本是次臥,面積不算大。但即使這樣,也顯得空蕩蕩地像個無人光顧的雪洞。
原主來的時候,行禮少得可憐,只有一個破破爛爛的拉杆箱,裝著為數不多的行禮。
當原主拉著這個行李箱從車上下來,走進到蘇家別墅的時候,家裡的所有管家和保姆都朝他投來了異樣的眼神。好像他和這個破爛的箱子壓根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房子裡異樣,格格不入。
後來蘇母想將這個箱子扔掉,被原主死命保留了下來,因為這是養母留給他的東西。
那個在他十歲時就扔下他獨自面對殘暴養父的養母。
原主不恨她。
他見過她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她想逃離又有什麼錯?
至少在二十年的生命里,唯一微薄的溫暖,是這個女人給他的。
在寒冷的冬天,從洗得褪色的棉衣里掏出一隻藏起來的滾燙紅薯。在繼父發瘋的時候攔在他面前。
白辭辭將這隻拉杆箱打開,裡面裝著為數不多的衣服,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個美麗的女人,也是原主的養母,程芸。
從照片上來看,蘇青繼承了程芸的美貌,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模一樣的小白花長相,我見猶憐。
白辭辭將照片翻過來,上面寫了一串數字,看開頭是某個銀行的戶頭,還有一個電話號碼。看著這串號碼,白辭辭緩緩露出了一抹冷笑。
客觀地說,原主賽車賺了不少錢,每次拿下冠軍的獎金就有數十萬。但原主卻還過得這麼寒酸,整個衣櫃裡連件上千的衣服都拿不出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位名叫程芸的養母,在看到他飆車冠軍的消息後,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聯繫上了他,開始隔三岔五地找他要錢。
起先是幾百幾千地試探,接著就是上萬,到後來直接獅子大開口一口氣要了五十萬。
五十萬對於蘇家這種富豪家庭算不上什麼錢,但是對於每天靠賭上性命掙錢的蘇沉來說,卻不是小數目。
原主從小渴望得到真正的愛,被感情迷失的他看不見程芸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會給他藏烤紅薯的母親,寧願一次次被吸血,也不願揭開血淋淋的真相。
白辭辭輕嘆了一口氣,將行李箱裡的衣服裝進了隨身的背包,將程芸的照片和行李箱放在一起,然後洗漱下樓去吃早飯。
餐桌上,氣氛有些詭異的凝滯,蘇父蘇母板著一張臉,蘇青不在。
白辭辭挑了挑眉,沒有理會氣氛的異常,直接走到位置上坐下。
他剛坐下,蘇父就開了口:「我原本以後你回來以後,在家裡耳濡目染多少能改掉以前的陋習,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
這飯是吃不下去了,白辭辭意興闌珊地放下了筷子。
蘇父坐在主位上,蘇母坐在他的右手邊,他一個人隔著座位面對著他們。這情形不像是一家人吃飯,反倒像是一場聲勢浩大的審判。
蘇母一想起蘇青昨晚受委屈不敢說的模樣,就一陣陣地心裡絞痛:「你怎麼這麼欺負你弟弟呢?!他什麼都願意讓給你,連資源都送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要是再這樣,我們寧願沒有你這個兒子!」
白辭辭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眼中划過一絲冷笑。
真有意思。
什麼都讓給他?
他不滿意?
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他們的意吧。
白辭辭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將他當成一個罪人批鬥的蘇父蘇母,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從今天開始,我搬出去住,再也不會在你們面前礙眼。」
(本章完)
作者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