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是商人這般簡單
第二日,洛芙正在屋內專心做繡品,藍田入內道:「小姐,臻繡坊那趙公子來了,說要見您。🐠😳 🐸🐨」
洛芙停下手中的活計,抬眸問道:「他人在哪裡?」
「正在外頭院子裡候著呢。」
洛芙聞言,她放下針線,起身出了屋子,果見趙毅安正立在院中。
他穿著一身素色的錦衣,午後的陽光透過樹影投下斑駁的光暈映在他身上,愈發襯得他身姿筆挺修長。
他見洛芙出來,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先開口道:「貿然來訪,不打擾洛姑娘罷。」
洛芙笑著迎上來,望向他道:「趙公子客氣了,您是怎麼尋到這裡來的?」
趙毅安回道:「昨日你告訴我住在西街,我尋過來在集市上打聽了一番,便找了過來。」
昨日二人相見,害得他被司馬超刁難,洛芙心裡著實過意不去的。
她開口道歉道:「昨日的事,真是抱歉,那人是司馬府的大公子,我與她.」
洛芙正在為難該如何向趙毅安解釋她與司馬超的關係,趙毅安接過話頭道:「我都知曉了。」
他見洛芙詫異,解釋道:「太傅只有一兒一女,我聽聞太傅遇難時,曾經打聽過洛家的消息,只聽聞洛家公子在發配途中不幸遇難,卻是怎麼也沒有打聽到姑娘的消息,若是知曉你那時的難處,我怎麼也該出手幫一幫才是。」
洛家遇難後,司馬家也是暗中將她救了下來,這樣的事一般人是不可能知曉的。
洛芙笑了笑,回道:「都過去了。」
趙毅安看向洛芙,說道:「你離開司馬超家是對的,那司馬超野心勃勃,並非女子可以依賴的良人。」
他的語氣像是個長輩,話說得直白卻真摯,是實打實的替她著想。
洛芙心中一暖,回道:「多謝趙公子提點,這些事,我現下也看明白了。」
趙毅安微微點了點頭,道:「我來尋你是有一事相求?」
她落魄至此,能有什麼能幫得上他的呢?
洛芙詫異的看向趙毅安,只見他緩緩道:「三個月後是家母六十壽辰,我母親平生最喜歡上好的刺繡,我雖開有繡坊,但放眼京中,繡工能及得上姑娘的可是再無旁人了。」
「所以,我想請姑娘為我繡一副臻品,獻給母親。」
「趙公子一片孝心,我答應你就是,不知令尊平日裡有什麼喜好,花鳥魚圖,或是菩薩仙侶,這些都是我擅長的。」
趙毅安微微思索了下,笑道:「家母年紀大了,喜歡熱鬧,勞煩姑娘幫我繡一副和合二仙圖與她,可好?」
「好。」洛芙一口答應下來。
趙毅安緩緩的從袖袋裡拿出一個荷包,捧在洛芙跟前,很自然的說道:「這個是定金,待成品後,我再付尾款。」
看這荷包的鼓頭,裡面的銀子足有二三十兩,洛芙忙推辭道:「便是趙公子付我酬金也用不上這麼多的。」
這趙公子並非差錢的主兒,要送給母親的繡品自然也得是最上層的,這樣的東西至少要一兩個月的功夫才能完成,一家人還指望著賣繡品過活,這趙毅安雖與父親有些淵源,但洛芙這等落魄的境遇,亦是不可能大方的白白送與他這樣費時費力的繡品的。
報酬她可以收,但是卻不想占他的便宜。
她說道:「我兩個月繡好,收公子五兩銀錢的酬勞。」
趙毅安回道:「姑娘是按照賣給我臻繡坊繡品的價錢來算的吧?」
「只是你買給臻繡坊的東西,鋪上轉賣出去都是要賺上七以上差價的,我這個是送與家母做壽辰禮物的,若是也按照收來的那些繡品給價,未免顯得對母親的孝心不夠。」
說著,他將荷包塞進洛芙手中:「這些你且收著就是。」
洛芙微微蹙了蹙眉,推遲道:「可是,這些著實太多了。」
她看向趙毅安,支吾著道:「我知公子是見我窘迫,有心幫我,可是,您這樣,倒是讓我心裡過意不去。」
趙毅安沒有否認洛芙的話,他只緩緩道:「姑娘若是心裡過意不去,便好好的幫我完成這繡品就是了,我自幼失父,母親含辛茹苦的將我養大十分的不容易,能讓她開心,姑娘也算是全了我的一片孝心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洛芙再是推辭便說不過去了。
她點了點頭,回道:「公子放心,我這繡圖,定讓令尊滿意。」
「如此,便有勞姑娘了。」趙毅安對著洛芙微微一禮。
司馬府內,司馬超聽了迎風的回稟,臉色便沉了下來。
昨日司馬超見到洛芙在臻繡坊與趙毅安說話,他便鬧心得很,歸來便交代下去命人查這趙毅安的底細,聽迎風說今日趙毅安竟有去西街尋洛芙去了,司馬超更是打翻了醋罈子。
「那個叫趙毅安,查到了嗎?」司馬超陰沉著臉,問迎風。
迎風回道:「查到了些,此人是蜀中人,乃一方富商,在京城中產業頗多。」
司馬超聞言,冷哼著道:「哼!商人奸詐!看著便不是好人。」
迎風又道:「小的還查出,此人似乎與華容長公主有些淵源,他在京中買賣做得甚大,背後是長公主再給他撐腰。」
華陽長公主乃陛下長姐,陛下幼年登基,便是這位長姐輔政,便是現下,這位公主在朝中的影響力也是很大。
司馬超聞言蹙了蹙眉,交代道:「再去查,這個趙毅安,我總覺得他不是個商人這樣簡單。」
待迎風走後,司馬超獨坐在書房內,心裡卻是亂得很。
洛芙與那趙毅安在一起說話的畫面時不時的便在他腦中浮現,擾得他沒有一點心思辦政事。
北面戰事吃緊,父親已經來了三封加急的書信命他去前線,可是司馬超卻仍舊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著。
他始終,還是放不下洛芙。
「這個女子,著實難纏!」司馬超惱怒的摔了茶盞。
他心裡雖一再告誡自己要以大局為重,不能被兒女私情牽絆住,但他還是不受控制的出了司馬府,跨馬直奔西街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