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時洛芙便說好要在這裡住一陣子的,她對著司馬超搖了搖頭,回道:「你且回去罷,我還想在這裡住幾日呢。✋👌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
「也好,你若是喜歡,便住幾日罷。」他看著她,猶豫了一會兒,又開口道:「北方袁承反曹稱帝,過幾日父親要奉旨親征,我這陣子忙,怕是不能常過來了。」
洛芙點頭道:「政事要緊,你且去忙罷。」
司馬超點了點頭,轉身大步出了大殿,一會兒功夫,便與迎風兩個消失在芳草萋萋間。
待司馬超走後,洛芙陷入沉思。
上輩子,也是她嫁與司馬超不到半年時,司馬正德奉命去征討北方袁承,卻是在征戰中挨了冷箭重傷,主帥受損,危急之下聖上命司馬超去了前線,頂替其父指揮大軍。
這一場戰爭,整整持續了兩年。
這一次竟是與上一世完全一樣,那就意味著司馬超就要離京北上了,這可是她離開司馬府絕好的機會。
思及至此,洛芙連忙喚來藍田,問道:「咱們現下存了多少銀子了?」
那些銀子,藍田每天都會拿出來數好幾遍,她聞言想也不想的回道:「夫人,咱們現下已經存下五十六兩零三錢了。」
這些銀兩,若是她們主僕三人出京去尋落腳之地,恐怕是不夠的,這年月兵荒馬亂的,要出城免不得要遇上土匪流民,必須要花大筆銀子僱傭遊俠兒護衛才行,既然不夠出京安家,在京中尋一處偏僻之地置辦一件小院子倒是足夠了。
先搬出司馬府,然後在伺機出京,左右司馬超此次北上要兩年之久,也足夠她運籌的了。
洛芙思量了一番,對著藍田吩咐道:「我知曉了,且將銀子收好就是。」
藍田答下來,遂又忍不住開口問道:「夫人,咱們是要離開了嗎?大公子恐怕不會放您走吧?」
洛芙回道:「這個我自有辦法就是。」
當初司馬楚歌被謝氏團團看管,洛芙都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救走,對於自家主子的聰明才智,藍田一向有信心,她聞言只笑了笑,也不再多言。
玉暖忍不住道:「夫人,現下大公子待您這樣好,連娶妻這樣的大事都要您替他拿主意,您.真的還要走?」
洛芙回道:「要走,只要他的妻不是我,我便要離開。」
聽了這話,兩個小丫頭面面相覷了下,也不再相勸。
司馬超回到司馬府,他與父親司馬正德商量完政事,便被太夫人請去了落安堂。
太夫人見了孫子便忍不住數落道:「你這孩子,讓我為你選妻,你卻是照了一面便溜之大吉了,竟是還讓阿芙出面,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兒吧?」
司馬睿也在落安堂,司馬超來這裡之前,他已經被太夫人罵了好陣子,現下終於見太夫人換了責罵對象,司馬睿暗暗舒了一口氣。
太夫人說了司馬超一通,見他沉默不語,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你以為你不開口這事便能過去了?」
司馬超訥訥的回道:「孫兒既然讓祖母做主,那麼祖母便只管做主就是了。」
「你瞧瞧你們兩個,都這麼大的人了,像什麼樣子?」太夫人氣得用手指點著兩個孫子,又責罵了一通,遂又逼問司馬超道:「那幾個貴女你也看了,究竟中意哪一個?」
司馬超被祖母問得一愣,那日他雖到場,但對於那些貴女他一眼都沒看,現下問他討主意,他怎的不知該怎的應付了。
司馬超微微蹙了蹙眉,回道:「左右祖母選的人定都是好的,只要賢惠大度能容人,孫兒便由著祖母做主就是了。」
太夫人一聽這話,氣得又責罵起來:「這到底是給你娶妻還是給我娶妻?」
司馬超見祖母動怒,連忙又道:「祖母若是拿不定注意,便去問阿芙就是了,那日她與那些貴女們逛了好一會兒呢,該是心裡有譜的。」
太夫人聞言,氣得臉都白了,老人家惱怒的拍著案幾道:「這到底是給你娶妻還是給阿芙娶妻?真是沒聽說主君娶妻還要側室給拿主意的。」
司馬超本就不像司馬睿一般是個有耐性的主兒,他不耐煩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祖母到底要讓孫兒如何嘛,早知這樣麻煩,索性我便不娶了。」
太夫人見孫子和外孫都要撂挑子,老人家急得險些要跳腳:「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娶妻,難道要讓我司馬家絕後嗎?」
司馬超聞言,他上前扶住祖母,支吾著道:「祖母若想抱重孫,您不是有現成的孫媳嗎?讓阿芙生一個如何?」
太夫人一聽這話,她立馬驚覺起來,老人家看向司馬超,沉聲警告道:「祖母知你鍾愛阿芙,這個我也不干涉,只是事關咱們司馬府的臉面體統,是半點也不能允你們放肆,這樣的話,今後你再敢胡說,休怪我將阿芙趕出去。」
說要趕人,這是太夫人唬人的話,但是司馬超身為嫡子嫡孫,正妻未進門前,司馬家是萬萬容不得側室誕育子嗣的。
司馬超垂著眼角回道:「孫兒不過是與祖母開個玩笑罷了,祖母何必當真。」
他見太夫人面色陰沉,緩緩嘆了口氣道:「至於選哪個作為咱們司馬家長媳,我真的沒有主意,但憑祖母做主就是了。」
太夫人見孫子不開口,她也不好再強求,只好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見那柳尚書家的女兒,名喚柳寧玉的,倒是個穩重孩子,柳家名門望族,柳策業身為兵部尚書,又能對你們父子有所助益,倒是門好親。」
他司馬家以武力舉家,若是與兵部尚書家一結秦晉,確實如虎添翼。
司馬超大略思索了下,回道:「如此,便選那柳家女兒就是。」
太夫人微微點了點頭,道:「此事也不能定下,待我問過你父親,若是他也覺得妥帖,便再定。」
安排完了司馬超的婚事,太夫人又對著司馬睿道:「我與你說的那溫家女兒,你到底覺得如何?他們家夫人是中意你了,只等著這邊回話呢。」
司馬睿見外祖母又來逼他,他苦著臉道:「外祖母,我現下真的不想成家,我又不像大表哥,要擔負家族責任,您何苦逼著我娶妻。」
「這是什麼話?你都這麼大了,不娶妻怎麼成?」
昨日,太夫人為了讓司馬睿現身,便是費了好一番周折,現下難得太夫人看中了溫家女兒,那溫夫人亦是看中了司馬睿,兩廂情願,就差司馬睿點頭了,他卻又鬧彆扭,這讓太夫人如何不急。
說著說著,老人家忍不住悲從中來,喃喃道:「我那苦命的女兒過世得早,就留下你這麼一點骨血,你還不讓人省心,你若不娶妻,我便是死了到地下,也沒臉見我那苦命的女兒啊。」
司馬睿見外祖母傷感,連忙勸道:「外祖母莫要這般,孫兒知您是一心為我好,只是婚姻大事,也要情投意合才好,那溫家女兒雖好,但孫兒確實沒甚看中,此事,還是以後再說罷,想忙著大表哥的婚事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