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升空,夜色漸濃。░▒▓█►─═ ═─◄█▓▒░
司馬超對著洛芙道:「折騰一天也累了,早些睡吧。」
現下司馬超身邊只有洛芙這麼一個女人,管事的自然不會為二人安排兩個住處。
以前在望春堂,洛芙睡內間床上,司馬超則是雖在外間的榻上,現下這間房卻只有一張大床。
見洛芙遲疑著不動,司馬超睨著她苦笑道:「你且放心,你若是不願,我是不會勉強你的。」
說著,他伸手將洛芙拉起,不由分說的將她按在床上,跟著,他也挨著她躺了下去。
洛芙瞥了眼身側的司馬超,她只解下了外面的衣衫,便鑽進了被子裡。
司馬超揚手滅了床頭的燭火,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洛芙下意識的朝床裡面挪了挪。
司馬超感受到身側人的刻意疏離,他側身不由分說的將洛芙攬進懷中,洛芙驚呼著道:「你說了,不會強迫我。」
「這裡不比府中條件好,我只是擔心你冷著。」說著,他攬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直接將人箍進懷中。
洛芙拗不過他,只瓮聲重複道:「你說過,不會強迫我。」
司馬超一手攬著她,一手輕輕的撫弄著懷中人的秀髮,回道:「你莫怕,對於你,我向來說話算話。」
說著,他在她額上輕輕的吻了下,他像是怕驚飛了懷中的小女子,所以吻得又輕又快。
皎皎的月光灑進屋內,映得一片柔和。
司馬超看著被自己錮在懷中的洛芙,溫柔的對她道:「你遭受了諸多變故,我知你有顧慮。阿芙,我可以等的,等到你能真正接納我。」
第二日醒來,藍田入內服侍,洛芙當著司馬超的面,故作關切的問道:「昨晚可有什麼動靜?有沒有聽聞表妹的消息?」
藍田回道:「昨晚搜尋了一整夜,將山莊各處都找遍了,依舊是未尋到二小姐。」
洛芙聞言看向司馬超,說道:「可見楚歌十有八九是被謝氏藏起來了,不然這人不會不翼而飛。」
司馬超微微點了點頭,道:「二妹到底是二房的女兒,此事二叔自會定奪。」
洛芙又問藍天道:「可聽管事的對今日有何安排,本來計劃下午要回府的,現下還能回嗎?」
藍田看向洛芙,回道:「管事的說太夫人吩咐,今日上午去大殿進香,下半晌按計劃回府。」
洛芙面上依舊,眼裡卻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她狀若無意道:「如此還好,我還擔心會因著表妹的事要被拘在這裡,這次出來帶的東西不多,若是走不成,可是有些麻煩。」
此刻,司馬超可沒心思想司馬楚歌的事,他端坐在床上,腦海中卻還是昨晚與她相擁而眠的甜美,雖然她依舊不願意委身於他,但他們能相守一整夜,對於司馬超來說,亦是一件美妙的事。
他略帶痴迷的目光緊緊的粘在洛芙身上,只聽她小嘴一張一合的說著司馬楚歌的事,可司馬超腦子裡想著的是昨晚的美妙,對於司馬楚歌的事,他真的無暇去想。
司馬家現下在朝中熾手可熱,這即將入宮的司馬女就這樣丟了,對司馬家來說無疑是一件丟臉的事。
所以司馬正德和司馬正仁兄弟見尋了一夜也未找到人,便當機立斷換司馬楚寧入宮。
左右司馬楚歌和司馬楚雲皆是二房嫡女,二女又同齡,內廷里稍稍打點一下,便是露出些風聲,亦是不甚打緊。
今日祭祀照舊,為掩人耳目減少不利影響,回城的時間亦是照舊。
待上午上完了香,司馬府眾人便浩浩蕩蕩的打道回府,只悄悄留下一干心腹在山莊繼續留意司馬楚歌的下落。
司馬府依舊是緊鑼密鼓的張羅著送女入宮的事,各項繁瑣的事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只是這回負責事宜的人從謝氏換成了王氏。
對外只說謝氏嫁女操勞過甚,不幸染病不能起身,所以交由王氏打點。實則是謝氏回府後便被司馬正仁關在密室里刑訊,司馬正仁聽了司馬超的話,亦是篤定了是謝氏為了能讓自己的女兒入宮而將司馬楚歌藏了起來,謝氏被司馬正仁用鞭子抽得奄奄一息,便被關進了房中,由僕婦們死死的看守起來。
謝氏之女司馬楚寧聽聞要改換她入宮,她不眠不休的在司馬正仁的殿外跪了一天一夜,司馬正仁卻是連面都沒露,只命人傳話給她。
若是胡鬧不肯入宮,司馬正仁便將她母親謝氏休棄。
司馬楚寧得知再無可挽回,再不敢胡鬧,她也如司馬楚歌那般,被拘在院子裡,每日沒完沒了的學著宮規禮儀。
十五這日,除了二房的謝氏和司馬楚寧,司馬府各房依舊雷打不動的去給太夫人請安。
距離司馬楚歌無故丟失已經過去了三日,太夫人雖看似與往日無異,但細看過去,老人家眼下卻是烏青。
無緣無故的丟了個孫女,老人家面上雖撐著,但心裡不可能不著急。
待男丁們拜見了太夫人出去後,王氏對著太夫人提議道:「楚歌這個事著實蹊蹺,真是讓人心裡不得不多想,這陣子兒媳雖嚴令下人們不許多嘴多舌,但底下的人即便是不說,心裡卻還是畫著魂兒,兒媳婦聽著,似乎都在傳二姑娘是被妖魔抓了去了。」
太夫人聽後,惱著道:「沒影的事,這些人真是亂嚼舌根。」
王氏道:「看管著楚歌的人都是謝氏安排的,這事呀,與她脫不開干係。」
王氏嘆著氣道:「她險些被二叔打死了,可就是死活不開口呀。」
太夫人聞言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二房自從讓她掌事便一直不太平,待楚寧入了宮,一切都安定下來,且將洛氏再接回來吧。」
王氏雖不喜歡洛氏,但她更看不上謝氏,聽太夫人這話,她試探著問道:「婆母是想恢復洛氏的位份。」
太夫人瞥了眼王氏,回道:「洛氏罪臣之女身份,現下再想坐回正頭娘子是不能的,既然謝氏不中用,二房那邊不能一直沒有管事的,且讓洛氏管著,至於外頭的一應應酬,你先替著就是。」
王氏痛快的答應下來,又提議道:「婆母,那鬼神之說雖不可信,但依媳婦的意思,還是請法師做一場法師的好,不為旁的,就是去去晦氣吧。」
王氏虧心事做得多,現下碰到這樣蹊蹺的事,她不信這事會是那極為護犢子的謝氏所為,心中反而更篤信鬼神之說。
太夫人擺了擺手:「罷了,你若是想弄就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