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芙如願盤下了趙毅安幫忙選的那家店鋪,因這鋪子原就是做食肆的,也不需要再裝修,不過重新換了一塊匾額便可以開業了。׺°」˜`」°º× ׺°」˜`」°º×
這商鋪附帶了個小宅,洛芙便退了西街那間木屋,舉家搬了過來。
這小宅有三整間,洛芙自己一間,藍田和玉暖一間,前面商鋪二樓還有個閣樓,為了方便照看店鋪,阿姆阿耶便提出要住在那裡,所以剩下的那間便布置成了廳房,可以用來會客。
小宅前後各有一小片空地,阿姆說可以種上蔬菜,藍田卻嚷嚷著要種花草,總之是可以利用起來的。小院子還有一個可以乘涼的亭子,可供一家人休憩之用。
相較於西街那狹小的木屋,這裡的環境要好上很多。
一家人很滿足。
左鄰右捨得知他們要搬家,都自告奮勇的熱情幫忙,隔壁李大嬸家有個獨輪車,大件的行李都裝在車上,李大嬸她長子和阿耶推著那獨輪車,剩下能搬得動的行李物件大家提的提,扛得扛,一趟便也都運齊整了。
待簡單的收拾妥當,阿姆在隔壁的肉攤上割了幾斤肉,還買了兩罈子燒酒,熱情的留下老鄰居們用了頓喬遷飯。
阿姆和王大嬸還有玉暖在廚房裡忙活了好一陣子,做出了兩桌子熱騰騰的吃食,男的一桌,女的坐一桌,雖都都是家常的飯菜,但是有酒有肉,大傢伙兒圍坐在一起吃得酣暢淋漓。
待用罷了飯食,送走了鄰居們,阿姆便讓藍田陪著洛芙去休息,她與阿耶幾個慢慢的收拾起來。
忙碌了大半日,洛芙確實有些疲累,但她不過躺著休憩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起了身。
要給趙毅安做的那繡品還有大半沒有完成,他們承蒙趙毅安多番照應,洛芙不好不盡心盡力。
她長長的舒了個懶腰,坐在了繡架前,剛拿起針線,玉暖便進來回道:「小姐,趙公子來了。」
一聽這話,還未待洛芙回應,正在一旁忙碌著收拾的藍田便驚喜道:「趙公子來了?他在哪裡?」說著,便伸長了脖子透過窗子朝外張望起來。
玉暖瞥了藍田一眼,掩嘴一樂,回道:「趙公子這樣知禮的人怎能隨意到後宅來,他現下正在前面的鋪子裡跟阿耶和阿姆說話呢。」
洛芙起身來到鋪子,趙毅安正在與阿姆阿耶細細的傳授著經營鋪子的經驗,他見洛芙過來,臉上笑意漸濃,微微見禮道:「姑娘安好。」
洛芙客氣的回了禮,說道:「咱們今日剛搬過來,後院倒是有個會廳,只是還沒來得及細細的收拾,真是失禮。」
趙毅安回道:「不必客氣,我也是聽聞你們搬了過來,便順路過來瞧一眼。」
說著,他環顧了下鋪子,又看向洛芙,問道:「打算何時開業?」
洛芙笑著回道:「且還得準備兩日,大約五六日後罷。」
說著,她奉上手中的字卷,對著趙毅安道:「這一切都是承蒙公子幫助,這點子心意,不成敬意。」
趙毅安先是一詫,她看了眼洛芙,伸手接過字卷,小心的展開後只瞄了一眼便蹙起了眉頭:「這太貴重了,趙某實在不敢當。」
他抬眸看向洛芙,眼中帶著一絲惶惶:「這等真跡,該是令尊生前收藏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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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某沒幫過什麼大忙,實在不能受這樣的重禮。」
說著,他便合上字卷,雙手捧著還給洛芙。
一旁的藍田見狀,她「噗嗤」一笑,對著趙毅安道:「這是咱們家小姐親手所書的字,嘻嘻,趙公子是否將這字當成名家真跡了?」
趙毅安一聽這話,他先是一愣,繼而又忙展開字卷細細的看了起來,好一會兒,她抬眸看向洛芙,驚詫道:「顏公的字雄厚大氣,姑娘這字形上摹得十足也就罷了,竟能摹出顏公的風骨氣韻,這,這簡直是太傳神了。」
「若不是藍田提醒,我恐怕是細細辨認也要分不清楚。」
洛芙淡淡一笑:「趙公子謬讚了。」
她面若芙蓉,帶著女子少有的書卷氣息,婷婷裊裊的立在那裡,只淡然一笑,便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好在趙毅安是個極內斂之人,他的迷亂了一息便錯開了目光,眼睛再次盯到手中的字卷之上,又發自肺腑了贊了一句:「妙!真的是妙!」
彼時,外面響起了叩門聲。
「鋪子還沒開張呢,誰會來呢?」阿姆念叨著,忙去開門。
「請問洛家表妹是住在這裡嗎?」
是一位矜貴的年輕公子。
阿姆上下打量了下對方,面帶疑惑道:「請問您是何人?」
那公子一抱拳,自我介紹道:「在下是司馬府的司馬睿,得知洛家表妹搬到了這裡,奉我家外祖母之命前來探望。」
洛芙就立在不遠處,她聞言忙上前,對阿姆道:「快讓他進來,此乃故人。」
阿姆大開了鋪門,司馬睿邁步進了屋子,見了洛芙,粲然一笑:「表妹真是害得我好找。」
立在一旁的趙毅安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司馬睿幾眼,遂告辭道:「姑娘既然有客,那趙某先告辭了。」
說著,他將手中的字微微一揚:「謝謝姑娘的字,趙某十分喜歡。」
待趙毅安走出屋子後,司馬睿瞥著他背影問道:「此人氣度不凡,是何人?」
「趙公子乃這京中的商人,我這鋪子便是經他手介紹才得以租下來的。」洛芙簡單的解釋完,便問司馬睿道:「你怎知曉我在這裡?」
司馬睿回道:「說來話長,總之是費了一番周折才打聽到的。」
寒暄後,洛芙請司馬睿坐下,又讓藍田上了茶,開口詢問道:「我聽聞司馬大將軍受了重傷,你此番從北面回來,是否是護送將軍回京養傷的?將軍他現下如何?」
司馬睿點頭道:「確實如表妹所言,我前日才護送舅父歸來,他傷勢沉重,陛下已派了太醫來醫治,現下雖無性命之憂,但恐怕也要將養好一陣子了。」
說著,他看向洛芙,苦笑了下:「難得表妹還能記掛司馬家的人。」
洛芙笑了笑,反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忘恩負義,畢竟當初可是承蒙你司馬家庇護,我才倖免於難。」
「沒有,沒有!」司馬睿連聲否定道。
他看向洛芙,解釋道:「我知你一直不甘心為大表哥妾室的,與人為妾,於你這樣的人來說,本就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