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是個有主意的

  第104章 是個有主意的

  第二日,阿耶只帶著玉暖去賣早食,阿姆和藍田陪著洛芙去看望洛氏。

  洛氏所住的莊子遠在京郊,這麼遠的路可走不過去,阿姆和藍田兩個講價了好半天的價,僱傭了一輛小驢車,直奔莊上而去。

  正值秋季,今年年景好,算是個豐收年,秋風吹過,郊外的農田掀起陣陣金色的麥浪,穀物的成熟的醇香飄蕩在空氣里,讓人聞著便心情大好。

  驢車不如馬車快,晃晃蕩盪的小車行在山路上,雖顛簸,但主僕三人卻是一路有說有笑。

  行了兩個時辰的車程,終於趕到了莊子上。

  這莊子前面是司馬家家廟,所以正門在前面,洛氏住在后庄,那裡進出只有側門,看守的亦是沒有正門嚴。

  阿姆和藍田走到門口,悄悄塞給看門的婆子一串銅錢,只說是洛氏的故人前來看望。

  太夫人早有意讓洛氏搬回府去,下人們都是揣摩著主子的臉色行事,現下見洛氏有東山再起之態,自然沒有人敢得罪她。

  那守門的婆子聽聞是來看洛氏的,堅決不肯收錢,滿臉堆笑的放了幾人進去。

  洛芙這才下車,她罩著面紗,隨著阿姆和藍田進了后庄。

  因為洛芙以前來過莊子上好些次,她不想莊上的人認出她來,直到進了姑母的屋子,洛芙才將面紗扯下。

  洛氏見了洛芙真是又驚又喜,又見阿姆,更是感慨萬千。

  洛氏拉著洛芙,還未說話眼淚便流了下來:「我聽聞你真的離開了司馬府了,現下過得怎樣?住在哪裡?」

  洛芙報喜不報憂,將現下的境況與姑母說了一遍。

  洛氏感嘆:「阿芙自來有出息,倒是沒成想自己出去,還真立住了腳跟。」

  阿姆在一旁笑著附和道:「咱們大小姐可是個了不起的,現下做繡品攢下了不少銀子,待咱們開上食肆做上買賣,今後的日子更好了呢。」

  洛氏聽聞侄女要開食肆,面色便不由得沉了下來。

  那樣的活計是下等的商人才做的,他們書香門第的女兒,怎能做得了這個。

  洛氏朝著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會意,轉身去內間捧出一個大荷包,洛氏道:「你想自立姑母不攔著你,但在家裡做做繡品就是了,咱們家便是落魄了也還沒到讓女兒家去外頭拋頭露面的地步。」

  說著,洛氏將那荷包交給洛芙,又道「這些個銀錢你先拿著用,待二老爺這次歸來,姑母便打算回去了,到時候姑母再多給你送銀子,你且放心,有姑母在,定然能讓你衣食無憂的。」

  洛氏被貶為妾,她住在這裡,自然沒法子帶來多少銀錢出來,便是她那些豐厚的嫁妝,當初也因為洛府獲罪,都拿出來打點了。

  所以,現下洛氏身上,亦是沒有什麼錢財的,不過是守著一個妾室的份例在這裡過日子。

  洛芙自然知曉姑母的處境,她推回銀錢,笑著對洛氏道:「姑母又忘了嗎?我已經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了,既然我離開了司馬府,便是打定主意要靠自己的本事過日子的。」

  「咱們開食肆,有了自己的店鋪,阿姆和阿耶也不必不分嚴寒酷暑的早起上街了。」

  「姑母放心,這食肆由阿姆和阿耶打理著,我不會拋頭露面的,我與藍田玉暖還是要做繡品的,畢竟做繡品也是很賺錢。」

  洛氏聽了這個,微微嘆了口氣:「真是難為阿芙了。」

  洛芙笑道:「我現下倒是覺得日子很踏實,可比在司馬府那時候整日提心弔膽的擔心別人來算計強多了。」

  洛氏在司馬府過了大半輩子,聞言跟著附和道:「你說的在理,高門大院的日子看著雖好,但其中的苦楚憋悶冷暖自知。」

  姑侄二人說了一會子話,洛氏忽然想起一件事,遂悄悄拉著洛芙去了內間,她從枕頭裡掏出一封信箋,壓低了嗓子道:「前陣子,我收到了來自蜀中的一封信,這寫信的人自稱是我遠房的侄女,咱們在蜀中並沒有什麼親戚,我懷疑是楚歌寄來的。」

  「這信上亂七八糟的寫了許多廢話,我見天拿出來看,也沒看明白到底要說什麼。」

  洛氏小心翼翼的展開信箋遞給洛芙:「若真是楚歌寄回來的,是不是這裡面有什麼暗語呢,阿芙,你比姑母聰明,且快看看。」

  →

  洛芙展信來讀,這信表面上寫的就是一個遠房親戚問候的話。

  她琢磨著看了一會,才恍然大悟,遂抬眸看向洛氏笑道:「這信正是表妹寄來的,她在信中說她與周尚已經在蜀中安定下來,周尚在吳王的軍營尋到了差事,表妹她現下已經身懷有孕了。」

  洛氏一聽,忙又拿過信箋,急著問:「哪裡說的這個?我怎沒看到。」

  洛芙笑著用手指著信上的子,解釋道:「姑母您頭一段隔著一個字來讀,第二斷隔著兩個字來讀,就是了。」

  洛芙按照洛芙的指點,終於看明白了女兒來的書信,她忍不住激動的流下了淚,又哭又笑道:「楚歌能安好,我這心也就安生了。」

  說著,她又忍不住讀了一遍信,嘴裡念叨著道:「這孩子,都懷孕了?你說說,也沒寫懷了幾個月了,何時生。」

  「也不知這周尚待她好不好,就說了這麼幾句話,真是讓我著急。」

  洛芙看著姑母又哭又笑的高興樣子,掩嘴笑道:「姑母且放心罷,周家表弟既然為了表妹都能豁出侯府少爺的尊貴身份不要,自然會待表妹好的,表妹有她夫君護著,您只管放心就是了。」

  洛氏欣慰一笑,拉著洛芙夸道:「當初多虧你有主意,讓你表妹走了,聽聞那三姑娘進宮不到兩個月就病了,現下病得越來越重,都被折磨得不認得人了。」

  「哎呀,還不到十六呀!真是罪過!」

  洛芙知曉姑母是個心善的,不然洛家沒有獲罪前,她在司馬府二房執掌了那麼些年中饋,也不會由著謝氏那樣狼子野心的毒婦逐漸做大。

  洛芙收斂住笑意,回道:「姑母可憐她作甚,當初表妹要被送進宮去,那謝氏和她女兒可是整日幸災樂禍。」

  「受苦的不是那謝氏的女兒,便是您的女兒。」

  洛氏一聽這話,猛然一驚,忙道:「阿彌陀佛,若是我的楚歌成了這樣,我可要心疼死了,還怎能活得下去。」

  上輩子,楚歌確實如楚寧一般悽慘,洛氏真的就沒活下去。

  有時候,你對敵人心軟,那麼受傷害的就是自己。

  洛氏拉著洛芙的手,感嘆道:「阿芙,你是個有主意的,可是比姑母出息多了,今後,姑母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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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國公府世子李陵,英雋異勇,是個錚錚好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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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一覺醒來後,她竟回到了跟李陵新婚時

  ——

  李陵娶了個乖巧的小妻子,對他千依百順。新婚月余,將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這幾日,李陵卻發現新婦有些不對勁。

  清晨再不伺候他著衣了;吃飯也不給他布菜盛湯了;夜裡他剛靠近她,她便轉過身去了。

  威嚴冷肅的李陵忍不住了。

  他湊上前:「夫人,可是哪裡不舒服?」

  她只給了他個白眼。

  李陵抓抓頭:「初來府中,夫人可是不甚適應?」

  她又低頭不語。

  某日,觀馬球賽時,他見她對著場上某男掩面一笑;某日,又見她手托香腮,讀著某才子的詩發呆;還有次宮宴,他竟見太子爺朝她微微笑了一下.

  李陵的心一日比一日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