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對於聖女應有仁愛之心。（五千字）
會議廳內。
古安坐在王座之上，布蘭妮和希拉跪在一旁。
根本不需要哥布林護衛。
這些奴性深重的少女，在「員工培訓」的深度洗腦下，即便是換了一個主人，也根本沒有膽量有任何不恭之舉。
就像駕馭群臣的皇帝，同樣都是一條性命，怎麼就沒有侍衛敢刺王殺駕，一命換一命呢？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的微妙。
當恐懼籠罩內心時，服從之心便會緊隨而起，這是一種社會階級規律。
而且，古安要TJ艾麗婭，用的手段涉及隱私，場景香艷，自然要清空場地，杜絕閒雜人等的旁觀。
他微擺腦袋，使了一個眼色，詹妮娜得到指示，提起木桶，將滿滿的涼水盡數潑在昏迷的艾麗婭身上。
此時雖然是熱天，但洞穴內不見天日，本就非常陰涼，艾麗婭又是沒有絲巾的狀態。
這一桶冰水潑下去，酸爽程度可想而知，完全可以用錐心刺骨來形容。
好痛。
好暈。
趴在會議廳正中央的艾麗婭感受到一陣刺骨寒意，身子本能的緊縮，就連細長如蔥白的腳趾都用力的勾在一起。
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堆積在身體內的強烈痛感就先襲上心頭，猶如萬千根針刺同時發力，火辣的痛感深入骨髓。
艾麗婭剛剛甦醒，就險些因此再度昏迷。
她躺在地上，髮絲凌亂的撒在地板上，蒼白的臉頰染了許多灰塵，狼狽悽慘的模樣絲毫看不出曾經作為聖女時勢氣凌人的姿態。
僅是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從雲端摔入泥濘，詹妮娜狠厲的手段，已經將這位高貴女王的囂張氣焰徹底打散。
現在的艾麗婭，終於有了屬於監下囚的該有的姿態。
「xxxx」
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艾麗婭側臥式趴在地面，向上仰望，看到了王座之上的身影。
渾身綠色，王者風範，端坐含笑的樣子，給人一股春風和煦般的暖意，單從外表上看，與兇殘的哥布林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真的難以想像，那個能創造出兇殘哥布林的罪魁禍首，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看似少年的傢伙。
艾麗婭虛弱的張開嘴巴，似是說了些什麼，不過由於沒了舌頭，根本聽不清楚。
從唇語看應該是「殺了我」。
見艾麗婭終於甦醒，古安優雅的揮揮手掌，讓詹妮娜也跪到一旁，然後以王的姿態端坐，居高臨下，滿是戲謔的開口：「艾麗婭，我的聖女大人。」
「您可真是會開玩笑啊。」
「咬舌自盡？」
「這是誰教的蠢辦法。」
「作為鉑金級冒險者的你，居然不知道，咬掉舌頭，只會導致大出血嗎？」
古安說話時，因為笑意明顯，聲線都有些微顫，嘲諷之意簡直就像是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的向艾麗婭抽了過去。
人看似孱弱，在武器和大自然面前不堪一擊，但實際上身體的構造還是相當神奇的。
在沒有工具的幫助下，一個人想在全身捆綁的情況下在監牢內自殺，壓根是不可能的事情。
咬舌自盡。
這是只會出現在小說中的狗血橋段罷了。
堂堂精靈族聖女，而且還是身經百戰的鉑金級冒險者，居然會不清楚這最簡單的生物知識。
如此荒謬的事情，倒還真挺符合她的貴族身份。
面對羞辱和嘲諷，艾麗婭無力反抗，只能閉上眼睛，任由淚水從臉頰滑落。
恨。
好恨。
狡詐兇殘的魔神使徒。
背叛羞辱自己的詹妮娜。
還有在書上亂寫自殺方法的作者。
這些人都該死。
而且是不得好死！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艾麗婭心如死灰，靈魂上的抽痛，甚至已經快要壓過身體上的各處傷痕。
對於她這樣驕傲自負，視臉面如命的人，如此屈辱的活著，比死亡還要可怕無數倍。
實際上，當古安看到艾麗婭咬舌自盡時，還是比較非常震驚的。
倒不是害怕她死了，有男娘哥布林這個會治療術的魔法師在，咬舌頭這種小傷根本算不得什麼。
古安是欽佩於艾麗婭敢於自殺的那份膽量。
先前被虜獲的蒂雅，露卡，波莉等人，無論是經歷了多少折磨和TJ，還都因為各種原因，心懷希望，不捨得結束自己的生命。
艾麗婭比起她們，真的可以稱得上是「烈性」，不愧「冰霜女王」的稱呼。
但也就是如此桀驁的性格，馴服起來才有更大的樂趣，不過在TJ方法上，不能再按照之前的計劃進行。
古安手撐下巴，看著躺在地上裝死的艾麗婭，悠悠開口：「艾麗婭，何苦想不開呢？」
「也不好好想想，若是真就這麼死了，露卡要怎麼辦？」
露卡？
聽到妹妹的名字，艾麗婭猛然睜開眼睛，瞳孔終於有了一點亮光，但是很快就暗淡了下去。
身陷囹圄，被當著妹妹的面，被一群奴隸羞辱，自己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
為什麼？
為什麼不讓我就這麼死了呢？
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古安繼續在傷口上撒鹽：「不顧親生妹妹的死活，只求自己解脫。」
「難道這就是精靈族聖女的做派嗎？」
「嘖嘖。」
「自詡高貴，博愛，是世界的救星，可是結果呢？」
「不過是一個虛偽的懦弱者罷了！」
「聖女大人如此風範若是傳頌出去，真不知道外界會如何評價此事。」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艾麗婭已有死心，現在這種情況，古安還故意猛戳她的痛點，看似想要將人羞辱到絕路。
但是對於自負到極致的人來說，最在乎的事情就是兩樣東西就是臉面和尊嚴，那些羞辱的話語，此時完全是一種「激將法」。
先扣上舍妹的「罪名」，再擺出聖女的「名頭」，言外之意，潛移默化間，就已經將艾麗婭逼上了另一條死路，不能死的死路。
最在乎臉面？
現在死了，就是承認自己是個為了解脫，寧願拋棄妹妹的懦弱者。
如果不死，那就要失去自由，從此成為魔神使徒的奴僕，接受更多的羞辱，承受更多的折磨。
這兩個選擇，互相矛盾，結果大不一樣，但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卻又如出一轍，都在瘋狂踐踏艾麗婭最在乎的臉面，最不能放棄的底線。
最在乎東西，往往才能摧毀一個人。
有人愛色，有人愛財，有人愛名，則喜而陷，就能任意擺布，這是老祖宗的智慧。
現在，艾麗婭已經不是物理意義上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連思維也被拉入了無法逃脫的死胡同，煎熬反覆。
狠。
這是真狠！
比起狠辣的皮鞭，這才是真正的殺人誅心！
詹妮娜跪在一旁，聽完古安的話後，不自覺的抬頭仰望，露出驚訝和欽佩的神情。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所帶來的絕望與痛苦，就勝過自己的數百次鞭打。
領主大人對於人心的掌控，簡直到了惡魔都要學習的地步。
可怕。
太可怕了！
驚訝與欽佩之餘，詹妮娜又感到了如臨深淵一般的恐懼，趕緊再次低下頭跪好，戰戰兢兢地樣子，比之前更加恭敬。
布蘭妮和希拉就更不用說了，本來膽子就小，沒想到新主人居然比舊主人還要兇殘，此刻濕巾的心都有了。
古安擺出一個死局。
艾麗婭躺在地上，無力言語，心中的抽痛卻更加劇烈，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淚水潸潸而下。
從150歲開始，從第一天拿起弓箭開始，她至今幾百年的時間，都沒有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情流下眼淚。
但是今天，在這處幽暗洞穴中，她哭了，而且還不止一次。
艾麗婭的心是絕望的，大腦思維是崩潰的。
確如古安所料的那樣，這位一心尋思的聖女，在激將法下，徹底陷入了迷茫。
是死是活？
當決定有了選擇之時，大腦的潛意識中，求生的本能就會瘋狂滋長，吞噬原本堅定求死的信念。
死也是屈辱。
活也是屈辱。
可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活下去，還有復仇的機會，還有雪恥的機會，還有照顧妹妹的機會。
希望的種子開始不斷生根發芽，艾麗婭在古安的引導下，已經避無可避的掉入設定好的陷阱之中。
那兩行熱淚，即是不甘的痛苦，也是屈服的象徵。
退路被堵死，意志被操縱。
讓艾麗婭不敢死，TJ計劃就完成了大半，接下來只要鈍刀切肉，就能一步步，輕鬆的將這位聖女馴服成聽話的玩寵。
主動權已經被古安牢牢把握。
這位讓所有人感到骨寒的哥布林領主，坐在王座之上，雙腿大開擺在兩邊，單手側撐臉頰，臉上的冷笑，幾分戲謔，幾分灑脫，俯視一切的樣子，彷佛將整個世界都玩弄在股掌之間。
「擅自闖入領地，主動挑釁，還打傷本領主的護衛，數罪併罰，你真以為一死就能了解？」
「只要在這處洞穴之內，生由本領主掌握，死也由本領主掌握。」
「艾麗婭，罪大惡極，縱死難贖，從今往後，用餘生懺悔，帶著屈辱的苟活，才是你應該接受的懲罰。」
「若是再敢尋死，本領主不僅能救活伱，也能讓你親眼看到露卡被千刀萬剮。」
「而且，你也不想在監牢內發生的事情被外界知道吧？」
「要是還想保留你那為數不多，近乎可憐的名聲，就老老實實學會服從。」
「否則，哼哼！」
古安說到最後又是一陣刺骨的冷笑，完全拿捏住了艾麗婭的軟肋。
妹妹。
留影。
有這兩大底牌在手，即便是再怎麼烈性難尋的女王，此刻也註定要成為聽話順從的玩寵。
艾麗婭側過腦袋，渙散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古安，原本麻木的死意，此刻終於是變得很有精神。
畜生。
惡魔。
你究竟是魔神使徒，還是魔神真身！
艾麗婭心在滴血，在瘋狂的抽痛，她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與眼前這個怪物拼個你死我活，但是理智在顫抖，靈魂在恐懼，就連虛弱無比的身體都不支持她能如願以償。
詹妮娜跪在地上，不用抬頭也能看到艾麗婭此刻精彩的表情，難以言表的歡暢頓時湧上心頭。
好！
太好了！
這種人，死了太便宜，就應該讓她屈辱的活下去，受盡折磨，用餘生來贖罪！
兩人有著深仇大恨，看到艾麗婭絕望，詹妮娜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激動和開心。
她在鞭打艾麗婭後，就感到了像是缺了點什麼，心中無比的空洞。
當艾麗婭自殺時，她才想明白那是什麼原因。
一時的報復，終究太過短暫，只有一生的懲罰，才是對艾麗婭這樣人最大的折磨。
詹妮娜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如何做到這一步。
但是古安僅用幾句話就註定了這個惡女人的結局。
詹妮娜此刻，對於這位間接為自己報仇的領主佩服的五體投地，甚至已經視作成了最嚮往的學習標杆。
「詹妮娜！」
就當詹妮娜心中感慨之時，古安突然掉轉矛頭，喊出了她的名字。
「領主大人請吩咐！」
出於對「偶像」的折服，和深深的恐懼，詹妮娜在聽到點名後，立馬扭轉身子，朝著古安跪拜了下去，虔誠的模樣，簡直比見到精靈族國王時還要忠誠。
這個女人在經過不公的待遇，侮辱人格的TJ後，再加上性格使然，心靈已經逐漸扭曲，恨透了曾經的國家，對於身份轉變，成為怪物僕從的事情接受的異常快速。
「本領主的規矩非常簡單，有功便賞，有錯便罰。」
「艾麗婭罪孽雖大，但也應該加以仁愛之心，治其心靈。」
「我派你前去教化，結果你只會一味的施展酷刑，險些造成罪人解脫。」
「這也是大錯，罰你絕食一日，除去衣衫，自縛監牢內反思一天。」
對於一個曾被TJ成寵物的人來說，古安的懲罰完全是不痛不癢。
之所以還要這麼做，一來是古安想打磨詹妮娜這把利刃，培養後宮的「檢察官」，二來是為了讓艾麗婭看到更多的希望，在她的心裡種下一顆復仇的種子，為她之後的順利服從做更多的鋪墊。
「謹遵領主大人責訓！」
詹妮娜雙手撐地，以絕對臣服的姿態跪著回話，明明是要接受懲罰，但她的語氣中卻還帶著一絲明顯的激動。
這懲罰！
簡直！
太輕了！
這位新主人，簡直是英明到了極致！
由於艾麗婭之前太過大缺大德，賞罰不明，只喜歡以虐待為樂，嚴苛至極。
在她的襯托下，詹妮娜在心中居然覺得，古安這個新主人，簡直明君典範。
不僅能有報仇的機會，還不用像以前那樣每天莫名其妙的受罰。
這種事情，詹妮娜之前想都不敢想，如今卻成了現實，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奇蹟。
會出現如此荒誕的情緒，只能說，還是同行襯托的好啊。
就在詹妮娜心中感嘆「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之時，古安的宣判還在繼續。
「布蘭妮，希拉。」
「你們兩個陰奉陽違，面對艾麗婭時處處猶豫，遲遲不肯履行懲罰任務，此罪更可惡！」
「看在醒悟還算及時的份上，免去你們死罪，罰每人除去衣物，鞭刑二十，吊與監牢內反省一天。」
「詹妮娜，鞭刑的事情還由你負責，行刑結束後再去履行你的懲罰。」
布蘭妮和希拉在聽到古安的判決後，本就控制不住的濕巾感，險些徹底爆發出來。
與詹妮娜那種半瘋子不一樣，她們對於古安這樣可怕的惡魔，心中有的只是恐懼與害怕。
不過好的一點是，雖然談不上敬畏與忠誠，但因為奴性深深烙印在心裡，布蘭妮和希拉在短暫的慌亂後，還是第一時間就選擇了習慣性的服從，沒有什麼強烈的反叛心理。
她們趴在地上，夾著身子，憋住快要嚇出來的水意，顫抖著回應：「多……多謝……大人。」
艾麗婭暫時沒有舌頭，而且全身乏力，發不出什麼聲音。
聽到曾經的奴僕全部服從於古安的命令，她微微挪動腦袋，掃視了跪在附近的詹妮娜等人，眼眸中滿是無力的鄙夷和恨意。
賤。
真賤。
心中無能的暗罵兩句，艾麗婭閉上眼睛，臉上帶著蒼白的怒火，發誓既然要活下去，那總有一天要讓這三個侍奉二主的賤人付出該有的代價。
宣判完每個人的處罰結果，古安讓詹妮娜三人去自己該去的地方。
諾大的會議廳里，最終只剩下他，和躺在地上，被綁成一團的艾麗婭。
看著這位已經奄奄一息的精靈族聖女，古安的嘴角變得愈加肆無忌憚。
討伐洞穴，阻攔哥布林執法的罪是宣判完了。
可是剛剛自殺的罪可還沒有處罰呀。
應該罰點這個女人什麼好呢？
冰霜女王。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既然她那麼想做女王，那麼乾脆如她的願，讓她在王座上接受洗禮吧。
古安一邊思索，一遍愜意的走下台階，每走一步，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一分。
但他走到艾麗婭身前時，燈光已經被遮擋，影子籠罩了這位美到不可方物的女精靈。
聽到腳步靠近，艾麗婭驚慌的睜開眼睛，然後就發現自己的面前一寸，就是魔神使徒那張清秀的臉龐。
「XXXXX！」
【翻譯：你要做什麼！】
「XXXXXX！」
【翻譯：你抱我起來去哪！】
在艾麗婭錯愕恐慌的眼神中，古安將她從地上抱起，然後像是安撫寵物一般說到：「別鬧騰。」
「接下來，有你累的時候。」
今天的王座，承受了不應該有的巨大的衝擊……
前天的章節被屏蔽了，估計是要大改才能放出來。
這是今天的第一章，晚上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