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高晨一早就站在警察廳門口等著,看到喬子笙的車開入停車場,他立刻小跑了過來。
「喬法醫,你可算來了。」
喬子笙從車裡下來問道:「怎麼了?」
高晨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愉悅,不由歪頭瞄了他一眼,看到他嘴角上揚好奇道:「喬法醫看著心情不錯,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聽到這話,喬子笙收起那抹淺淡的笑意,眸子微涼的回頭看他,語氣變得低沉嚴肅:「說正事。」
「額······」高晨愣怔兩秒默默吐槽一句這臉變得也太快吧,隨後快步跟上他的腳步。
「昨晚八點死者杜翔的父母來到新化市接受了調查審問。」
喬子笙腳步不停:「繼續。」
「根據他父母與鑫源小區的人交代,死者名叫杜翔,今年36歲,在鑫源小區三號樓的地下室居住,目前是雲華集團總經理的司機,三年前與妻子溫夢離婚,目前單身。
死者周圍的鄰居對他最大的印象就是孤僻,是個特別不愛說話男人,因為他總喜歡繃著臉很嚴肅的樣子,為此其他人也不敢與他打招呼,沒見他身邊有過什麼朋友。
昨晚審問得知他已經有一兩個月沒有跟老家的父母通電話了,最後一通電話時間是兩月十九號下午,還是死者的媽媽給他打的電話,不過很快就被死者粗暴的掛斷了,死者爸爸說死者自從離婚後就與死者媽媽尚蓮花的關係非常變得不好。
喬子笙腳步不停,問道:「原因呢?」
「原因是因為前妻溫夢,死者與前妻結婚三年一直備孕卻懷不上,尚蓮花夫婦著急抱孫子就帶著兒媳婦溫夢去了醫院做婦科檢查,結果查出溫夢單側輸卵管不通,懷孕機率降低。」
原本這溫夢是個性子溫和人也很勤快讓尚蓮花非常喜歡,但知道是因為她懷不上之後態度來了個360度大轉彎,整天在溫夢面前拐著彎的說難聽話,只要溫夢一反駁她就立馬惡語相向。」
眼見高晨的話要偏,喬子笙不得不開口給他止住。
「說正事。」
高晨說的盡興突然被打斷,不由愣了一下,輕咳兩聲重回正題:「額,根據死者父親說剛開始尚蓮花說溫夢,杜翔還會維護兩句,可時間久了他也沒了耐性,甚至也有了責怪溫夢的意思。」
「之後這樣的生活又維持了幾年,直到兩人結婚第八年,溫夢受不了婆婆的擠兌主動提出了離婚,可能就是這樣杜翔就責怪上了尚蓮花。」
喬子笙聽完突然站住,沉思了兩秒,眸子深沉的點點頭:「不對。」
高晨沒有反應過來:「什麼不對?」
喬子笙語氣低沉的分析道:「按照你所說的時間死者前妻至少忍氣吞聲了五年不管公公婆婆的責怪為難,還是丈夫的辱罵毆打她都咬牙忍了下來,那在她心裡肯定也認為懷不上孩子是她的錯,在這種情況下她心裡有愧疚不會無緣無故的主動提出離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她爆發的點。」
高晨聽完點點頭:「其實你說的這點我也想過了,昨天在審訊室我也見識了那個婆婆的強勢,直接當著兩個警察的面罵死者前妻······」是不下蛋的老母雞。
後面的話高晨實在是說不出口。
不過喬子笙並不關心她罵了什麼,繼續說道:「她主動提出離婚的理由你找到了嗎?」
高晨搖頭:「還沒有,但我們已經聯繫上了死者的前妻溫夢,她目前在b市大概一個小時後過來。」
喬子笙點頭:「嗯,等會我把痕檢報告給你。」
說完他將法醫室的門打開,走了進去。
從外面一直跟到法醫室的高晨站在法醫室門口長長的出了口氣,想跟上喬子笙的節奏還真是累呀。
審訊室:
溫夢神情還算淡定,雙手十指緊握,出賣她內心的緊張。
審訊的兩名警官坐下後,其中左邊的男人語氣嚴肅開始語氣嚴肅的問道。
「名字?」
「溫夢」
「年齡?」
「三十三」
「你與死者杜翔的關係。」
「我是他前妻。」這句話似乎有些觸動她,原本還抗拒的冷冰冰的話有了一絲波動。
「你與死者杜翔在一起了多久?」
溫夢毫不猶豫的說出時間:「八年零六個月。」隨後露出一抹苦笑:「我二十歲就跟了他。」
男警官繼續問道:「我看到你在2013至2015三年時間報了六次警原因都是因為家暴。」
溫夢似乎想起了那時的噩夢,眸光微閃,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平息了狂跳的心臟回答:「是。」
「他酗酒後對你動手的原因·····」是什麼?
溫夢的情緒變得開始激動,不等他說完直接說道:「因為我單側輸卵管不通,他們以為懷不上孩子是我的問題。」
男警官看了看對面挺著四五個月大孕肚面容清秀的女人,想起昨天審問尚蓮花說起溫夢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喬子笙與高晨站在外面聽著裡面的話,高晨忍不住說道:「呵,就應該讓那她過來看看,這叫不能懷孕?再說不能懷孕不光是女人的錯,萬一是男人的問題呢?」
他吐槽的話音還沒落,喬子笙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等一下?」
高晨愣住:「怎麼了?」
「你覺得一些人會不會因為某種事性格突然發生巨大的改變?。」
「你說溫夢?」
喬子笙搖頭,眸光微涼的看著審訊室裡面:「不,我說杜翔。」
「什麼意思?」
喬子笙對著裡面抬了抬下巴,:「她跟死者在一起八年都沒有懷孕,兩人離婚不到三年她就懷上了……」
高晨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拿起對講機說道:「小張,你問問她與現在的男朋友在一起多久了。」
小張聽到後立馬執行,問出了這個問題。
溫夢聽了蹙眉,露出很反感的神情,之前的生活太過陰暗,是現在的老公帶她走出了之前的婚姻陰影,現在的生活讓她感覺很滿足,她很害怕一些不相干的人來干擾她的生活。
她猶豫了幾秒,還是開口道:「我現在的老公是我去b市後認識的,他與杜翔的死啦沒關係。」
小張並沒有回答她,重新問了一遍:「你和你現在的老公什麼時候認識的?」
「07年六月份。」
「你們第一次發生關係是什麼時候。」
溫夢一愣:「什麼?」
小張將話再次重複一遍。
溫夢臉頰微紅,支支吾吾的說了出來
高晨聽完,默默算時間:「17年9月份,兩人在一起也不過一年零七個月,現在她已經懷孕六個多月了,那是不是說明她與杜翔在一起八年都沒有懷孕根本不是她的問題……」
這話說完他突然明白了喬子笙剛才說的那句一些人因為某些事突然發生導致性格大變。
「你懷疑兩人不能懷孕的可能是杜翔?」
喬子笙抿著唇沒理會他,他的眸子緊盯著審訊室內。
此時溫夢正在說她與死者杜翔離婚的理由。
小張問道::「你主動提出離婚的理由是什麼?」
溫夢的雙手猛的握緊,這個問題終於還是要來了嗎?
她垂眸咬著唇只覺得被她壓在最深處的傷口再次被人撕開,痛得呼吸困難。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突出,強裝鎮定道:「他……在外面偷人。」
「那次檢查之後,他們把懷不上孩子的所有過錯全怪在我身上,婆婆的奚落,公公的漠視,後面就連杜翔都開始酗酒對我打罵,我之前也一直認為是我的原因,所以不管他們怎麼說對我我都沒默默承受。
直到有天,我發現他脖子上有吻痕,偷偷跟著他,看到他與一個女人在酒店門口抱在一起接吻,之後進入了酒店。」
說到這裡溫夢露出一抹苦笑:「最可笑的是這個和我老公睡在一起的女人是我婆婆一手撮合,他們的事情敗露後,婆婆還說那個女人是什麼代孕工具,雖然我不能生但杜翔一直沒和我離婚說明心裡還有我,她還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孩子生下來讓我養著,我們就有了三口之家,那個女人會消失。」
溫夢沉默了幾秒,道:「可能當時的生活太壓抑,我的情緒徹底爆發,我每天躺在床上一想到與我同床共枕的男人曾經或者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也會與別的女人睡在一起,我就覺得噁心。」
小張接道:「所以你提出了離婚?」
溫夢點頭:「是。」
「你們離婚後杜翔有沒有去找過你?」小張語氣嚴肅的繼續審問。
溫夢點頭:「找過。」
「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因為什麼事情?」
溫夢回憶著說:「我們離婚後我就搬去了b市工作,大概一年後他從我朋友那裡得知了我的住址,在我家樓下攔住我跪著求我復婚,不過那時候我已經和現在的老公在一起了,所以拒絕了他。」
小張道:「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聯繫去找過你?」
溫夢搖了搖頭:「沒有。」
過了一會,她說道:「後來我才知道之前杜翔他媽找來的那個代孕女人與他在一起大半年時間都沒有懷上,不過那女人騙他們說懷上了,趁一家人高興喝醉時偷走了家裡不少值錢東西跑了。」
……
聽到這話高晨蹙眉:「看來杜翔這個男人身體還真有問題。」
站在一旁的喬子笙補充道:「不光身體還有心理,你有時間可以查查半年前的他們小區的迷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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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寫完就已經凌晨四點了,我實在是太困了,今天修改時就補了一千字,之前買過的不用再次購買就可以看,這一千多字當我給你們的補償,謝謝你們這麼可愛漂亮還不嫌棄我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