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老太太說:「那我現在過去。」
老太太也沒有阻止她,低聲說:「你去吧。」
凱薩琳聽到這句話後,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轉身,剛才那叫她的傭人跟在她身後,兩個人一塊兒回了大廳。
當凱薩琳到房間後,霍漪正在大廳哭著。
凱薩琳站在後院進入大廳的門口,在看到霍漪後,她的腳步停住,當即朝前喚了句:「霍漪。」
霍漪在聽到這個聲音後,哭聲停止,目光立馬朝著聲源地尋去,當他看到凱薩琳那一刻,他眼睛上的淚,瞬間止住。
凱薩琳看到他的淚,加快腳步走過去,蹲在他面前:「哭什麼?」
她的手落在他的雙臂上。
本來剛才還在大哭的霍漪,在看到她來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憋了好一會兒,眼神帶著幾分閃躲。
接著,便想要將手臂從她手心中抽出來。
凱薩琳看著他這幅樣子,瞬間笑了,她問:「這是在害羞嗎?」
霍漪將眼睛臉埋在傭人身上,不肯看她。
凱薩琳越發覺得有趣,臉上的笑容逐漸增加,她的手拽著他,跟他解釋:「姐姐剛才去了奶奶那,沒有走呢。」
接著,她又故意問他:「你剛剛是在找我嗎?」
在凱薩琳的拉拽下,霍漪的眼睛下意識的往凱薩琳身上瞟,瞟了好一會兒後,他略微羞澀的問:「那你會走嗎?」
凱薩琳知道他在擔心這個問題,她想了幾秒說:「我當然不會走。」
「那你不能騙我。」
他說完,伸出手要跟她拉鉤。
凱薩琳的目光看去,看著他伸出的手,她想了很久跟他進行打鉤:「一百年不變的。」
霍漪瞬間放下心來,接著扭扭捏捏從傭人懷中出來,接著朝著凱薩琳懷中撲了過去。
凱薩琳在被他撲住後,她的動作停住,目光接著朝站在旁邊的育兒嫂看了一眼。
育兒嫂也眼角有淚光在涌動著。
皇天不負有心人。
凱薩琳想,如果這就是回報的話,她只覺得老天爺待她不薄。
沒有辜負她為母親的一片心。
她摟抱著他,唇親著他的小臉頰,輕輕說著:「我們上樓去穿衣服。」
霍漪在聽到她的話,這才肯的點了點頭。
凱薩琳便將他從面前抱起,帶著他去樓上。
……
晚上凱薩琳的手機內又接到一條簡訊,那條簡訊依舊是之前的號碼發來的:「小耳朵給你買了,方便出門來接一下嗎?」
這幾天凱薩琳在霍家照顧霍漪,始終都沒出過門,她在看到對方發來的簡訊後,她看了許久,便回了句:「好。」
對方發來一個地址,凱薩琳在看到地址後,便將手機握緊。
下午凱薩琳特地尋了一個霍漪睡覺的時間從霍家這邊離開的。
霍家這幾天對於她的回來,倒是都很平靜,似乎都不怎麼驚訝,像是很尋常一般,倒是大管家看到她人朝著外面走,便主動朝著她走了過去,詢問了一句:「您是要出門嗎?」
凱薩琳停下腳步,看著大管家說:「是的。」
接著,她挑了下眉頭,問了句:「出門是要跟霍家報備嗎?」
大管家聽出她話里的幾分弦外之音,他趕忙說:「那倒不是。」
凱薩琳只是來看看霍漪,跟他們霍家沒任何的關係了,自然也不再受他們霍家所管,她眉目冷淡:「嗯,那我就先走了,霍漪麻煩您照一會兒了。」
凱薩琳話裡帶著幾分客套。
大管家也自然帶著客套回覆:「好的,您放心出門。」
凱薩琳在跟大管家說了幾句話後,沒有停留,直接從大廳內走了出去。
在走到外面後,凱薩琳接到一通電話,是黎家的傭人打來的,在電話里說:「綺綺小姐,黎夫人住院了,昨天……昨天晚上住的院。」
傭人的聲音在細微戰慄,凱薩琳聽著那絲戰慄,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傭人的恐懼。
不用問,她都清楚人是因為什麼而進的醫院。
她暫時沒有給回應。
傭人又說:「綺綺小姐,您再不來管管就會出人命的。」
凱薩琳只聽著,好一會兒,她直接掛斷了電話,接著將手機丟在包里,目光朝前看去。
這時,車子也開動了。
……
在凱薩琳坐著計程車遠去後,霍家大廳這邊,霍邵庭站在樓上,看著計程車遠去。
管家站在樓下,朝著樓上看去。
他小聲說了句:「沒有交代去哪裡。」
霍邵庭在聽到司機這句話,沒有回應什麼,轉身從二樓欄杆處離開了。
……
凱薩琳所乘坐的計程車來到一處咖啡廳,她從車上走了下去,剛站穩,身後傳來一句:「綺綺。」
凱薩琳在聽到這句綺綺時,下意識的轉頭,朝著身後看去,看去的瞬間,發現於明就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
他穿著一件白色夾克,頭髮剪的又薄又短,他今天穿著一條洗的淡藍的牛仔褲,她只覺得這一刻仿佛回到了大學時期。
那時的於明正是這樣的打扮,清新陽光。
此時有景點電車,從兩人之間開過,帶著一串白色的霧氣,太陽即將落山。
很快,從兩人的身影從隱約到明顯。
凱薩琳站在那一直看著於明沒動。
於明立在那也在看著她,過了許久,他終於朝著她走去,最終他人停在她面前,手指勾著一袋小耳朵,遞到她的面前。
凱薩琳看了良久,回過神來,將那袋子小餅乾從他手上拿過,她說了兩個字:「謝謝。」
於明笑著說:「謝什麼,這並不是一些多麼貴重的東西。」
凱薩琳聽著,淡聲說:「對於我來說,這不那麼貴重的東西,卻是最讓人值得回憶的。」
她確實很想吃這東西了,她將袋子打開,拿出一隻小耳朵,只是嘗一口,她唇便停住。
於明朝著她笑。
「是不是一模一樣?」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三個人最懂她,她外婆母親是這其中的兩個的話,那麼第三個最懂她的人便是於明了。
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非常清楚彼此的一切,了解對方,就如同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