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面一片繁華與陰暗交織的地帶,矗立著一棟巍峨的三層小樓。
夜幕低垂,小樓內燈火輝煌,正堂之中更是光芒四射,宛如白晝。
主座上,一位面色陰柔的男子開口問道:「副舵主此次前來,上面可有什麼吩咐?」
如果原空在這裡,定會認出此刻說話的正是盧開。
堂下一側,貴賓位上靜坐著一道瘦削身影,頭戴血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僅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他輕笑一聲:「盧會長,在北安城區區幾年就吞併了多個產業,手段高明啊。」
盧開看著眼前之人,其身上無意中散發的煞氣,讓他心中忐忑,遂恭敬回應道:「能為組織做事,是盧開的榮幸。」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血屠直接切入正題,「前些日子,你呈上的那份地圖,舵主大人極為重視,特命我親自前來查看。不知盧會長可否將地圖取出,讓我仔細看看?」
「自然可以。」盧開說著大手一揮,一張古樸的羊皮地圖出現在高瘦男子的面前。
血屠接過地圖,細細端詳,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片刻之後,他眉頭舒展,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盧會長,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盧開心中一喜,連忙趁熱打鐵:「那我要的東西。。。」
「自然是早已備好。」血屠輕笑,隨手拋給盧開一個精緻的白色玉瓶,「裡面一滴天山石乳,你且收好。」
盧開興奮地接過玉瓶,迫不及待地打開瓶塞,頓時一股奇異的清香充滿整個屋子。
血屠看向玉瓶,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火熱:「如若我吞服下這滴天山石乳,有九成的把握突破至一流武者,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一流武者。」
「如果能夠突破一流武者,那麼我在組織內的權力和地位將急劇攀升。」
「搶?」
這個念頭一浮現就被他強行壓下。
從實力層面出發,他有把握兩三招斬殺盧開,甚至求救都做不到。
但是一旦盧開出事,組織一定會重點調查自己,他可沒有把握躲過組織的調查。
加入永生的人大都是心性殘忍之輩,因此永生上層對此類事情的懲罰也極其嚴苛。
劫取戰果,同門殘殺,這其中任何一項被組織知曉,那麼天地之大,將再無他血屠的容身之地。
「既然事已完成,我就告辭了。」血屠壓下心中波瀾,緩緩起身,將羊皮地圖小心收起,準備離開。
盧開見狀,連忙挽留:「副舵主且慢,今日你我相聚實屬難得,何不共飲幾杯,以示慶賀?再者,我還特地準備了幾個美人,願與副舵主共賞。。。」
血屠聞言,搖了搖頭:「事不宜遲,這羊皮地圖必須第一時間送回組織,萬一出什麼差錯,舵主怪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
「砰砰砰!」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大哥,不好了!有敵人殺入了大寨中。」
盧開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冷厲之色,隨即轉頭對著血屠說道:「不知哪個不長眼的沖了進來,看來今日不能與副舵主舉杯共飲,等日後有機會,盧某定當好好招待!」
血屠眼神閃爍,對盧開說道:「舵主讓我給你帶個話,妖族的功法雖然進境極快,但是若是沒有對應的心境,很容易淪為只會殺戮的野獸,你好自為之。」
還未等盧開回復,血屠便身形一閃,從側門悄然離開。
見血屠離開,盧開取出一個雷鷹面具戴上,沉聲喝道:「老三,進來說。」
「框~」
一個皮膚黝黑的壯漢,單手拿著戰刀,推門而入,正是血山盜三當家常八。
「怎麼回事?」盧開皺著眉頭問道。
「大哥,一刻鐘前,我們發現北面巡邏小隊失聯,緊接著西面和南面的巡邏小隊也相繼失聯。」常八快速說道。
「失聯?」盧開一驚,「是安全局的?」
「是個生面孔,以往從來沒有見過,但是身法極好,要不是觸動了警戒裝置,恐怕對方摸到東面小牢房我們都不知道。」
「他是來救那些人的?」盧開腦海中不斷閃過一個個身影。
東面小牢房關的都是北安城一些出身不凡的人,一旦這些人被救出去,那麼永生殿堂在北安城的多年經營將遭受重創。
「老二呢?」盧開問道。
「二哥已經帶人過去支援了,聯合老四和老七將那高手圍在小牢房附近,但是遲遲無法拿下。」常八說道。
「老五老六呢?」盧開問道。
「老六在城內還未歸來,老五已被那高手兩刀斬殺。」常八回答。
「兩刀斬殺老五?」盧開臉色微變,「恐怕是一個二流武者,走!隨我去會會這個人。」
說完,盧開穿上鐵甲,一把抓住旁邊刀架上的虎頭長刀,直奔東面小牢房而去。
東面小牢房外。
空氣中瀰漫的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原空剛剛殺退一波進攻,看著四周密密麻麻、層層圍困的盜賊,心中無奈。
「這東面的小牢房的警戒真是嚴密。」
剛剛,就在原空摸到東面小牢房,打算破門之際,無意間觸發了一個電子警戒裝置,一時之間警報大響,導致原空直接暴露。
否則他也不會面臨如今的困局。
「噗嗤~」一名衝殺最前的盜賊,被原空一刀斬斷脖頸,倒地死亡。
「嘭嘭嘭。」
側面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
原空身形鬼魅,不斷閃躲,避過了絕大部分的子彈,偶爾有幾顆擊中,憑藉銀蠶軟甲的防禦,對他構不成絲毫影響。
接著他手一揮,數枚鋼針齊射,將高處的槍手一一射殺。
這些連武者都不到的盜賊,對於原空來說,非一合之敵。
「殺殺殺!」原空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
此刻的原空仿佛化身死神,每一次刀刃的揮動,都伴隨著盜賊的慘叫聲和鮮血的飛濺。
「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