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大雄寶殿中，一眾佛陀、菩薩、羅漢譁然。
趙玄或許不認識他們，但他們對那個膽大包天，仗著人間界限制，對他們痛殺下手，殺的他們人頭滾滾的凡人，印象極深。
他們當中有不少等著人間界進一步解開限制，等著趙玄的修為跟不上人間界放開的腳步，下凡將趙玄狠狠虐殺一遍，一雪前恥。
當世尊說趙玄是佛魔時，他們不僅不覺得奇怪，反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因為這個狂妄的凡人，對仙佛毫無敬畏之心。
舉起屠刀時，根本沒想過他們是高高在上，理應接受萬民敬仰，受萬民香火供奉的仙佛。
心懷怨念的佛陀菩薩們，紛紛開口應和：「那就殺了他，大興佛門。」
群情激忿時，觀世音菩薩淡淡問了一句：「此子身處人間界，受天道所限，無人能敵，誰能殺他？」
此言一出，滿殿寂靜。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在人間界的天道限制下，陽神境巔峰的趙玄堪稱無敵。
他們不是沒想過殺趙玄，而是做不到。
有佛陀惱羞成怒，一臉不悅看著觀世音，惱她給大家潑冷水。
有菩薩不以為意，這時殺不了，不代表永遠殺不了。
羅漢們則看向世尊，想知道世尊怎麼說。
世尊面帶微笑，溫和道：「觀世音菩薩不必憂慮，此子已偷偷來了仙界，吾剛剛還見過他。」
「若非親眼所見，吾又怎會斷定他是佛魔？」
來了仙界，世尊見過？
觀世音聞言訝異道：「人間界通往仙界的飛升通道未開，他是如何上來的？」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像是在質疑世尊，她連忙補了一句：「貧僧非是質疑世尊，而是好奇。」
其他佛陀菩薩也有同樣的問題。
人間界此時上限依然是陽神境，飛升通道又沒開，趙玄怎麼會出現在仙界？
只不過他們不敢像觀世音這樣開口詢問。
聽到觀世音詢問，立刻豎起耳朵傾聽。
世尊淡淡一笑：「將人從人間界帶到仙界，世間不止一人可做到，吾亦有此神通。」
他嘆道：「可惜吾一時沒注意，未能及時剷除佛魔，讓他逃了，或許他命不該絕於吾之手。」
他是真的覺得惋惜。
但凡天道意志早點許以重賞，要趙玄的性命。
方才他寧可惡了太上老君，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弄死趙玄。
什麼特殊之人？
世間任意一尊造化境，都是極為特殊的存在，有過傳奇的過去和輝煌的現在。
趙玄與造化境大能年輕時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觀世音單手豎於胸前，微微躬身一禮：「謹遵世尊法旨，定叫此獠灰飛煙滅，以興佛門。」
雖然世尊的解釋聽著沒有太多說服力，但身份擺在那裡。
質疑一次已是膽大包天，質疑兩次，估計會被打為佛魔同黨，一併消滅了。
其餘佛陀反應過來，紛紛高呼：「謹遵世尊法旨，剷除佛魔，振興佛門。」
在佛門，服從世尊的吩咐，是最大的正確。
世尊微胖的臉上滿是笑意，洪亮的聲音響徹靈山：「傳吾諭令，凡殺死佛魔者，佛陀以下，受吾灌頂，晉升佛陀。」
「佛陀及四大菩薩，可為佛門首席佛陀，只位列吾之下，萬佛之上。」
作為佛門至高無上的存在，他深知仙佛並非不食人間煙火。
反而比其他人更貪、更狠、更狡詐之輩，才更容易晉升仙佛。
賞行罰威。
罰威能讓仙佛們聽命，賞行可以讓仙佛們拼命。
果然此言一出，大多數佛陀菩薩眼冒精光，摩拳擦掌。
只有極少部分性子恬靜，向來與世無爭的佛陀菩薩，依然保持平靜。
還有少部分則覺得佛魔之名聽著可怖，不敢除魔。
世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補了一句：「佛魔尚未成長，只有歸一境，其身負大傳承，不弱於一般法相境，爾等應儘早將其剷除，以免生成大患。」
看似在勸誡佛陀菩薩們抓緊時間，實則是告訴他們，趙玄眼下還很弱，這潑天的富貴，觸手可得。
果然，大殿中的氣氛，又熱烈了幾分。
世尊見烘托到位，揮手道：「爾等去吧，吾在靈山等候爾等的好消息。」
他這一揮手，竟是將佛門所有羅漢以上的佛門弟子，全部派了出去。
有機靈的佛陀忍不住問道：「敢問世尊，可知佛魔此時身在何處？」
世尊指了指北邊：「北俱蘆洲。」
詢問之人得寸進尺：「世尊可否指條明路？」
卻是想問具體位置。
世尊搖了搖頭：「佛魔行蹤不定，吾所指之地，或為他的障眼法，未必是真。」
「上天既已讓吾發現，想來會指引你們找到他的。」
他這番話，是對天道意志說的。
有太上老君等一群造化境遮掩，他很難算到趙玄在何處。
唯有窮算一切的天道意志，方能稍微壓制一下太上老君等一群造化境，算到趙玄的位置。
它給佛門弟子指引，才有可能滅掉趙玄。
他是與天道意志達成交易，除趙玄而後快，將佛門弟子全部派出去已是極致。
若親自出手，太上老君等一群造化境，真有可能聯合起來對付他。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佛門一群佛陀菩薩和羅漢奔赴北俱蘆洲時，趙玄再次見到了金角。
他頗為熱情的跟趙玄打招呼：「趙玄兄弟，又見面了。」
「奉老君之命，接下來由貧道帶你修行，務必在三個月內金丹九轉，並護你周全。」
趙玄笑道：「金角兄弟，太上前輩說給我提速，看到是你我就放心了。」
太上老君說要給他提提速，他還在想怎麼提速。
原來給他找了個保姆。
他原本就猜測金角的實力不一般。
如今看來，起碼是大羅境，還是大羅境當中比較高的層次。
二人敘舊一番，步入正題。
金角認真道：「老君先前給你一張地圖，是想磨礪你的意志、增加你的智慧、提升你鬥法的經驗。」
「如今既然要加快，有些事只好貧道代勞，你只管修行。」
「走吧，貧道帶你去第一個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