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庭，這天賦。
也會社恐？
我要是有英裳衣的社會地位，我也是社恐......社交恐怖份子......文陽腹誹一句。
【恐嚇值+3】、【恐嚇值+1】
抖了個激靈的英裳衣，見眼前文瘦少年的目光像是要吃了自己，嚇得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還不給我入座，一個個成何體統，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高考了不知道嗎！」
班主任鏗鏘有力的聲音從教室前門傳來。
隨後一道孔武有力的身影拽開大門，幹練地走到講台上。
他將懷中的報表摔在講桌上，低哼道：「你們就是再盯著人家英裳衣，也不會有人家那天賦。」
「文陽，給我坐下！」
「李初升，你東躲西藏幹什麼呢，難道教室里進了投降派分裂份子要殺你？」
「還不快滾回座位！」
怒瞪一眼後，班主任又望向教室後排瑟瑟發抖的英裳衣。
他一轉怒容，語氣平靜道：
「英裳衣，你坐文陽旁邊的空位置。」
英裳衣磕磕巴巴地應了一聲，抬頭用餘光確認文陽沒有在看自己，便抽出椅子坐下。
「都耐心點，開完晨會，大家可以去挑選適合自己的功法了，這是學校給准考生的福利。」
班主任說道。
功法！
終於能接觸到功法了！而不是軍訓時學習的軍體拳！
同學們瞬間變成乖乖孩子。
待到學生們完全安靜下來後，班主任開始了今天的晨會。
............
「很快就要高考了，有些同學家里沒有武者長輩，對武道還並不是很了解。」
「我簡單講兩句。」
「你們呀，只知道考上武大，成為武者，就能在這個社會當個人上人。」
「但又有多少人對武道與武者，有真正的了解？」
文陽抬頭望向在黑板上行雲流水的班主任，思緒發散：
說起來，我還真對武者沒有一個詳細的了解，我甚至連武者的品級劃分都不清楚......
有點丟人了。
班主任拍了拍黑板：
「廣泛的定義來說，武者分為一至七品，一品為初心者，七品又被稱為『洪師』，也就是你們在新聞中常看到的那些大人物所在的境界。」
說到這兒，他看向後排低頭裝死的英裳衣：
「英同學的父親，人稱『元武初代宗派界第一流』的虎泉劍主，便是一位洪師。」
「至於洪師之上，還有沒有更高級別的境界，我也不清楚。」
班主任隨手點了一名男同學起立，問道：
「你想考武大？」
男同學用力點頭：
「我進武科班就是為了考武大，成為武者！」
班主任又問：「好，那我問你，武者是什麼？」
男同學默然，他瞳孔轉動一番，卻發現自己沒辦法對武者有一個清晰的定義。
他試探地回答：
「是......是英雄？」
班主任示意他坐下。
忽地嗤笑道：
「連武者是什麼都不知道，你考上武大也是個廢物。」
「老師，你！」
男同學剛想著站起身理論，就見班主任指向另一位女同學：
「你起來回答。」
女同學有些膽怯，小聲道：
「是......是我們大京國的一等人，是底層人敬仰的對象。」
班主任哈哈大笑，眼神玩味地打量著台下所有學生的面龐。
稚嫩，無知，天真。
「文陽，你回答。」
班主任目光一凝，停留在文陽身上。
我回答......我剛來這個世界才幾十個小時......文陽站起身，隨口回答道：
「武者是搏命者，是亡命之徒。」
「哦？」班主任眼睛一亮，來了興致：
「說說看。」
全班同學的視線被文陽吸引，就連一直垂首的英裳衣也抬起頭望向他。
文陽淡然答道：
「其他人如何作想，我不清楚。」
「但我想成為武者，就是要讓關心我的人過上好日子，要讓我在乎的人不再受人掣肘，能放手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他吸了一口氣：
「我若成了武者，在我前行的道路上，誰攔我，我就跟誰拼命，就這麼簡單。」
全場譁然。
一名帶著黑框眼鏡的男同學指向文陽：
「你這殺胚！」
方才那位膽怯的女同學鄙夷道：
「那真是幸好你只有93卡氣血，成為不了武者，否則你還真是個禍害。」
聽見文陽只有93卡氣血，英裳衣好看的明眸中流露出些許疑惑。
「肅靜，你們這群廢物，一個個本事沒學會，倒是先學會鄙視同學了！」
砰！
班主任大手一拍，那金屬製成的講台竟從中間凹陷！
他睥睨四周，繼續道：
「文陽，你說得很好。」
「武道即是殺人道，武者即是搏命者，如果你們連這點都意識不到，那你們的武道註定走不長。」
武科班的同學們，被班主任的這番話語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心目中的英雄，社會的一等人。
在班主任和文陽的口中，竟是亡命之徒？
這時，嘎吱一聲。
教室的大門被推開。
......
所有人目光看去。
第三中學的校長走了進來，一臉滿意的點頭。
「沒打擾你吧，小劉。」校長呵呵笑道。
班主任搖頭：
「老校長，您怎麼來了？」
校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同學們。
他緩緩開口：
「同學們，大京國在內憂外患的環境中以武立國，傳世已七十餘載。」
「兩百年前，次元洞門在世界各地出現，數量眾多的祟獸沖入人類世界，血流成河。」
「然而任何事情都有兩面，危難總會伴隨機遇，次元洞門帶來的不止是祟獸，還有磅礴的生命能量。」
「便是我們所說的氣血。」
校長走上講台，班主任很自覺地讓開位置。
「祟獸出現後的第五年，世界上第一個武者出現，我炎黃之地也由此步入新時代。」
「史稱舊武。」
老校長深邃的瞳孔中，泛起一絲怒意：
「然而，舊武時代，資源大量掌握在宗門與世家手中，普通人想要成為武者難如登天！」
「宗門世家欺壓我百姓兩百餘載，給我大京帶來的傷害並不亞於邪祟！」
「直到八十年前。」校長話鋒一轉，他看向教室後排的英裳衣，繼續道：
「舊武時代末年，當代虎泉劍主的父親，虎泉劍門老家主勢要為亡母復仇，一人一劍屠盡南國門閥，殘餘南國勢力苟且偷生，從此盡數閉關不再問世。」
文陽身軀一顫。
一人一劍，殺盡南方門閥......
這是他穿越之前，做夢都想成為的豪傑啊，在這個世界中，居然是真實存在的。
他感覺渾身現起雞皮疙瘩，心頭熱血澎湃！
校長又說道：
「同年底，我大京國如今的武部部長，以凡人之軀盜竊武道天機，一朝入洪師，殺盡北野世家門閥。」
「南北世家盡滅，我大京步入元武新時代！」
校長說到這兒，年朽的雙眸中竟湧起一絲淚花。
「七十年前，虎泉劍門老家主傷重離世，臨終前散盡曾經被門閥視為瑰寶的秘籍丹藥。」
「讓我大京人人能學武，人人能成龍！」
虎泉劍門這麼偉大？現在我終於理解網絡上全是關於他們的好話了......文陽微微頷首。
校長又嘆了口氣：
「然而，舊時代的餘孽們並沒有被完全肅清，他們始終躲在黑暗中，等待著捲土重來。」
文陽挑眉，他知道，這是在說投降派分裂份子的事情。
投降，自然是向次元洞門另一邊的勢力投降，他們想藉助那些詭譎存在之手，讓大京重新回到世家時代。
「多的就不說了，說多了你們嫌我這老東西煩人。」白髮蒼老的校長，像個頑童似地打趣道：
「想了解更多的，可以私底下跟你們班主任聊聊，尤其是咱們東海武道界的事情。」
「一個字。」
「精彩！」
校長擺了擺手徑直離開，走之前叮囑道：
「小劉啊，講台的維修費從你這個月工資里扣。」
真是個風一樣的男子，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文陽腹誹一句。
台上的班主任戰術咳嗽兩聲，給校長的講話蓋棺定論：
「所以，我們大京能有今天，便是靠兩個詞，『強殺』與『強奪』。」
「文陽，你今天回答的不錯，只可惜你天賦不如常人，若你真能成為武者，或許還真有機會成為一方人物。」
文陽沉默不語，他側眸看向正在悄悄打量自己的英裳衣，內心好笑道：
若是班主任知道我此刻的修煉速度，比這位小劍主還恐怖，那不得驚掉下巴。
不過，聽校長這意思，咱班主任似乎對東海武道界很了解？
不知道他清不清楚關於林老頭的事情......
記憶中，張叔以前說漏過嘴，林老頭當年似乎在東海武道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好奇。
......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
班主任清了清嗓：
「待會所有人都去演武堂挑選適合自己的功法。」
他正打算離開，又想起了什麼，止步道：
「怕你們忘記，提醒一下，武科高考報名費一萬，下周要交，若能考上武大，各校第一年學費都是三萬。」
「記得讓你們家長準備好。」
說罷，他說了甩手離開。
班主任跟校長一樣也是武者，難道武者的性格都是這麼急匆匆的嗎......文陽內心吐槽，忽然，他抓住重點。
等等......
多少？
報名費一萬？學費三萬?
誰家高考要一萬報名費啊？！
一萬？
在搶錢嗎？！還真是「強奪」啊！
「臥槽，這錢從哪來啊！」文陽小聲嘀咕道。
「文陽，報名費好貴啊，你也拿不出吧。」安靜一整堂課的李初升，搭話道：
「放學要不要去搞一票？」
「？」
文陽回過頭去。
就見李初升拉開書包拉鏈，從中抽出三張奧特曼面具。
他將賽羅面具遞給文陽，將賽文面具留給自己：
「咦，多了一張......」
李初升東看西看，卻見英裳衣正垂眸偷偷地打量文陽。
他揮了揮手：「美女，要不要去搞一票？」
不是，你是要搞什麼啊......哥，你不是想搶那啥吧？你怕不是剛出手就要被武部武者打成碎渣喲......文陽嘴角一抽。
被搭話的英裳衣身體微抖，緊張兮兮地伸出手，竟真的接過那張奧特之母面具：
「好......好的......我們，我們去做什麼？」
不是姐，你還真拿啊？你家又不缺錢......文陽牙疼，不過他也想知道答案。
李初升神秘兮兮地一笑：
「別問，放學找我集合。」
「先去演武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