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密室內只剩下耿建元一人時,他面色沉沉的盯著靈牌許久,取出招魂珠,放於耿泰生前衣物之上,口中默念著口訣。
隨著他手中的施法動作,周身漸漸被一層淡色的光芒所圍繞,皆匯於面前的招魂珠。
片刻,耿建元猛然睜開眼,手中一點淡紅靈氣,左手翻轉,右手手心即被劃破,血滴於招魂珠之中。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招魂珠卻並未有半點動靜。
耿建元心底一沉,他本意欲用招魂珠將泰兒的魂魄收回,好為他超度以供他更快的投胎轉世,免受冥界焦灼之苦。
可……招魂珠卻毫無動靜。
泰兒的魂魄,去了何處?
連招魂珠都尋不到的遊魂,除了轉世投胎,唯一的可能,便只有被人所控在法器之內。
冥界之中的那些冥修,慣會以此等惡毒的手法修煉,以死去之人的魂魄元神為祭,增強自己的實力。
故而靈界之人,素來都是對冥界中人唾棄鄙夷的。
但存在即為合理,靈冥兩界素來互不侵犯,冥界的冥修再怎麼傻也不會傻到動靈界的人。
可若不是冥界中人害了耿泰,又會是誰?
耿建元面色沉沉,將招魂珠收回,腦中卻瞬間浮上一張熟練的臉來。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太虛!」
耿建元不再停留,長袖一揮,便匆匆離開了密室。
……
第二日。
歷練的武者接到城主的指令,早已在羅諾廣場等候多時。
「聽說城主今日要嘉獎在歷練中表現好的武者,第一名能獲取臨北學府的申請入學資格。」
「真的假的?臨北學府可是頂級武學道府之一,沒有經過入學考核,是絕對進不去的。況且這入學申請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獲得的,這些名單大多數都被各地武道家族後代徹底壟斷了,沒有背景的武者根本沒有任何出路!」
「唉,咱們也只能想想,這第一名,肯定輪不到咱們!別痴心妄想了!我看這第一名,肯定就是慕容家的那位。」
「第一名拿不到,其他的名次也能申請到不錯的武學道府啊,到時候就有機會加入各大武道門派了。」
林風剛來到羅諾廣場,便聽到扎堆的武者討論的這番話。
臨北學府?
林風有些感興趣,這臨北學府雖不算是頂級學府,但在大夏也是很不錯的了,不少武學世家子弟都在這其中修煉。
據他了解,臨北學府的待遇也十分不錯,皆一視同仁,絕不會出現以世家背景施壓從而能進入學府的學員,選拔公正透明,是不少學員的首選之地。
更重要的是,臨北學府就在隆京。
他倒想去試試看。
林風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肩膀就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打斷了他的思路。
回頭一看,鄭翼正滿臉欣喜地站在他身後,頗有些埋怨道:「林風,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跟我們打聲招呼,害我們擔心了你一天。」
一聽到這個名字,方還探究著誰會拿第一的諸武者紛紛回過神來,詫然的眼神落於林風身上。
無一不是驚訝、震撼與詫異。
他們可是聽說了,這個叫林風的少年被傳送到了達隆山,本以為應該死在裡邊,如今竟然真的出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現場保持著一段短暫的詭異沉默。
「昨天回來太累了,就沒顧得上你們。」林風笑著說。
聲音雖輕,卻讓周圍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他們面色古怪,詭異地沉默了半晌,才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只不過,這討論的對象,從慕容飛變成了林風。
這時,鄭北也走到了鄭翼的身邊,見了林風,才鬆了口氣,笑著道:「林風,你沒事就好,不然,我三弟可又要哭鼻子了。」
林風的目光落於鄭北身側的縮小版的五階妖獸,微一挑眉,「五階妖獸,不錯啊。」
「這次應該能拿個不錯的名次吧?」
鄭北謙虛一笑,「還行。你呢?在靈域中有什麼收穫?」
林風正欲說話,就聽到一道陰陽怪氣的冷笑聲。
「喲,我當這是誰呢?」
林風一蹙眉,轉頭望去,便見寧良與祁洮正朝他們而來。
「林風,你竟還能活著從達隆山中出來?命可真大!」
寧良上下打量林風一番,面露惡意,挑釁一笑。
「你怎麼知道……」
鄭翼冷笑道:「慕容飛家裡的狗不好好栓著,跑出來亂吠亂咬就是他的不對了。」
寧良與祁洮的臉色忽的一青,鄭翼這個臭小子,這不是明里暗裡都在罵他們是條只會亂叫的瘋狗麼?
他們二人身份不凡,向來都是被人吹捧著的,哪被人這麼當面落過面子?
祁洮怒喝一聲,「鄭翼,你真當我們鎮妖堂不敢對你們鄭家如何?」
「有時候一個人的言行舉止都能害了他的一生,鄭翼,我勸你說話最好放尊重點!」祁洮語氣陰冷道。
鄭翼嗤笑一聲,「祁洮,你一個在鎮妖堂打了三年雜的外門弟子才提升到內門的人,也有資格教訓我?」
瞬間,祁洮面色鐵青,似被鄭翼戳到了痛處。
他這輩子最恨的,便是別人拿他曾在鎮妖堂外門打雜的黑歷史來嘲笑他。
以前膽敢嘲笑他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棍棒之下。
這個鄭翼,是真的不怕死不成?
就在祁洮正欲發作之時,鄭北才呵斥了一聲,「鄭翼,行了。」
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將祁洮到嘴邊的威脅話語又逼了回去。
鄭北笑吟吟地看向祁洮,「我二弟性情耿直,說話直了些,祁兄向來大度,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祁洮臉色一塊紅一塊青,相比於鄭翼,鄭北則更有威脅。
他的性子更偏於慕容飛,都是笑裡藏刀的主,且極其護短,若是得罪了他要護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在背後給你來上一刀。
此人,不得不防。
祁洮笑容陰冷,「既然如此,鄭大少可得好好管教管教,萬一舍弟日後因為口不擇言得罪人而命喪於外,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鄭北面不改色,絲毫未被祁洮的這番挑釁所動容,「我鄭家的人,還輪不到外人來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