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將自己的身都給拿了出來,但凡是金燦燦的東西都並未漏掉,可巨龍還是不曾看一眼。
這讓他犯了難。
不是說巨龍愛收集寶藏麼?
這頭靈獸怎麼連一眼都不看?
可巨龍看不上他獻上的寶物,自己要怎麼通關?
瞧見林風那糾結的模樣,低沉的笑聲又響了起來。
「人類,你可還有30分鐘,若是想不出來,那便放棄吧!也不必浪費你我的時間。」
巨龍走動之間,引得它脖間的金鈴鐺鈴釘作響,垂頭看著林風的目光滿是戲謔。
「吾到這雲羅雪山鎮守多年,唯一見過的一個人類,便只有二十年前那個身手還算不凡的青年,他倒是能與吾打個不相上下……最終吾看他可憐,便放他過去了。」
「不過你……」巨龍打量著林風,遺憾地收回目光,「你是打不過吾的,勸你還是放棄吧。」
「試圖挑戰吾,最終只會死在這裡。」
林風的目光卻是停留在巨龍脖子上的那塊金色的鈴鐺之上,想必,這應該是靈獸主人送給他的。
林風靈機一動,翻出青年送給他的那個包裹,才方一打開,就被裡面散發著金光的玉佩給亮瞎了眼。
臥槽!這什麼鬼東西?
等他一眨眼,才發現包裹中躺著一塊金燦燦的玉牌,玉牌上還鐫刻著一行小字——「青鸞」。
見林風手中拿著那塊玉牌,巨龍豎瞳驟然一亮,一股強大的力量奪走了林風手中的玉牌,自發地掛在巨龍的脖子上,讓它愛不釋手。
連聲音也帶上了幾分興奮,「人類,這玉牌,你是如何得到的?」
林風一愣,沒成想還真被這頭龍給看上了,果然龍族還是喜歡金燦燦的寶物。
便隨口胡謅了個理由,「嗯……是我在路上撿到的。」
頓了頓又道:「我這算不算通過了?」
巨龍動作一頓,意味深長地垂眸看他,「這塊玉牌既不是假的,那你便可以進去了。」
它又陶醉地吸了一口玉牌上的氣味,喃喃自語道:「是熟悉的主人的味道,主人親手為吾雕刻的玉牌,既還尚存在這世上,那主人一定還活著。」
「吾要為主人鎮守著這靈域,等主人回來的那一天,一定會很高興的……」
主人?這頭龍說的是上古十大大能……可,他們不是早就已經隕落了麼?
莫非這玉牌是上古大能留給羅剎族的最後一物,待有緣人來之時,才將這物交給那人。
二十年前的城主沒能得到這份機遇,便只能單打獨鬥戰勝巨龍。
……自己也算是誤打誤撞取得了這份玉牌。
否則,說不定連第一關都過不去。
意識到還有外人在此地,巨龍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肉翅一揮,震起陣陣氣流,展翅飛上天空。
「人類,你可以走了。」
隨著巨龍在天穹之間翱翔,風雲變幻,原先的雷暴天氣也恢復如初,整片雪山一片寧靜,仿佛方才出現的巨大靈獸是場錯覺。
林風不由得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確認這一切都是真的,才心神恍惚地往密林走去。
沒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親眼見到上古靈獸。
可惜,手機早就在達隆山寒冬的氣溫被凍壞了,不然還能拍點照片回去給鄭奇瞧瞧。
林風抹了一把臉,抬腳便往雲羅密林而去。
有鎮山靈獸的准允,這一路上,倒是沒有出現什麼危險。
等林風走出雲羅密林,已然臨近夜晚。
穿過雲羅密林的結界,眼前景色忽變。
漆黑的夜空之上,星月繚繞,遠處的山峰峰巒疊嶂,矗立在大地之上,直入雲端,仿佛直穿雲層,遙不可及。山峰之間,穿插著流動的湖澗,神秘而又寧靜。
這便是幽泉谷了。
林風站在平地之上,感慨著這大自然所雕刻的美麗,便朝著幽泉谷緩緩走去。
沿著幽秘山直上,便到了幽泉谷的谷中。
整座幽秘山寂靜而神秘,走在山上,靜的都只能聽見林風踏在岩石上的腳步聲,仿佛整個世界只有他一人。
步入幽泉穀穀中,林風緩緩放慢了腳步,他警惕地看向周圍。
不對勁,實在是不對勁。
這幽泉谷,這麼容易就通關麼?
這偌大的山谷之中,似乎一隻靈獸都沒有,並不似雲羅雪山中有鎮山靈獸,輕而易舉就能到達谷中,沒有任何阻攔。
但很快,他便意識到了幽泉谷中暗藏的危機。
自從他進入了谷中,無論怎麼走,卻仿佛永遠在谷中央轉圈。
倒不如說,是這幽泉谷會隨著他的路徑隨意變換出路,讓他摸不到生門在何處。
直到第二百三十一次回到石頭標誌之處,林風氣喘吁吁地就地休息。
他已經在這幽泉谷之中轉悠足足四個小時了,都找不到任何出路。
每每尋到一條新的出路,最終都只能回到原地。
這奇門之法,有999道都是死門,他需要在這99道死門之中找到唯一的一扇生門,才算是能離開這處幽泉谷。
否則,便只能捱到五天時限過去,靈域之門再次關閉,便失去機會了。
靈域之門一旦被關上,三年後才能再開啟。
林風坐在地上,沉思一番,想起他先前在古籍中所看到的破解奇門之法的口訣,咬了咬牙,便咬破自己的中指,在自己額頭上畫了個符號,再一抹上自己的眼皮,口中喃喃著口訣,兩眼一閉就起身往外走。
兩眼摸黑,走路只憑藉自己的直覺。
不知走了多久,感覺到太陽灑在自己身上的灼燒感,林風才意識到如今應該天亮了。
已經是他進入靈域後的第二天了。
隨著他穿過一道屏障,林風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找到了生門!
林風激動地睜開眼,然而眼前的景色令他徹底變了臉色。
幽泉谷徹底消失了,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血海翻騰的島嶼。
而他,就站在一條顫顫巍巍晃動不休的鐵橋之前。
鐵橋五米之下,是不停翻騰著血泡的血河,河中不停地伸出詭譎蒼白的手,一陣陣鬼吟從河中傳出,如同地獄般的恐怖景象。
他這是,到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