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裘莊冷斥一聲,便又看不過眼,猛地踹了杜才一腳。
將他原本就有的傷,踹得更加嚴重了。
「咳咳……咳咳……」
「老夫問你,為何鄭奇身邊會有人陪同?那人還給鄭奇擋下了烏鴻雲的地獄咒!」
「老夫精心設計的計劃,全都被你一人給毀了!」裘莊厲聲道。
「杜才,你當初可是信誓旦旦跟老夫保證,絕對會讓鄭奇死在烏鴻雲的手中!挑起蘇舜與黑手黨勢力的爭端。」
「可你現在,又是如何做的?」
「鄭奇壓根就不入套!」
「代替他的是另一人,無論打贏還是打輸,都對鄭家無恙!」
裘莊心中滔天怒火,眸中的怒火都快欲將杜才給燃燒殆盡了。
若非留著杜才的命還有用處,裘莊就恨不得當場將杜才給掐死。
趴在地上的杜才顫抖著身軀,臉色都嚇得慘白,聲音顫抖,「裘大人,您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肯定再想出新的辦法,完成裘大人您的夙願……」
裘莊冷哼一聲,「說得簡單!你真以為,經此今天一事,鄭奇還會再去魯納鬼市麼?」
「就算老夫不殺你,若是鄭家得知是你故意引誘鄭奇前去魯納鬼市,以鄭家的手段,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你!」
「與其讓你供出我們,倒不如老夫先下手為強!」
說到最後,裘莊語氣中已然有了幾分殺意。
霎時間,空氣中一陣騷味蔓延在整個小巷子裡。
其他黑袍人都不免得捂住鼻子,「媽的,這什麼味道?臭死了!」
「笑死我了!你們快看,這小子嚇得尿褲子了,可真是老子在江城見到過的最慫包的武者!」
「我們大人說幾句威脅的話就給嚇尿了,真動些小手段,還不得直接被嚇死啊!」
黑袍人都紛紛嘲笑起杜才來,連裘莊面上也多了幾分嫌棄。
杜才「咕咚」地艱難吞了一口口水,似是想起什麼,連忙往前爬了幾步,爬到裘莊面前,「裘大人,小的想起來了!」
「今日隨同鄭奇前去的,是不是一個叫林風的人?!」
裘莊眉頭一皺,細細沉思一番,才點了點頭,「說得不錯,正是此人。」
「不僅如此,此人還斥巨資買了拍賣場裡的一個罪奴,跟無影黑手搶了人。」
「無影黑手已然下了令,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此人弄死。」
「想必,他該是活不了多久了。」
裘莊微一眯眼,冷眼看向杜才,「怎麼?你認識此人?」
杜才吞了一口唾沫,潤了潤快要渴得發火的喉嚨,這才接著說道:「江城武道館那日的歷練,小的也在場,與鄭奇是一道的,小的親眼看見那個林風以一己之力獵殺了一頭紫光焱舌狼,並且還獲取了一管心頭血,想必是要拿去賣的。」
「自那之後,鄭奇就常常跟此人廝混在一起,連小的也不常搭理。」
杜才苦著臉,「裘大人,那日小的確實按照您的吩咐,破壞了鎮壓著玄雷火龍的陣法,才讓玄雷火龍逃了出來……不過,鄭奇到底是命好,有此人的庇護,鄭奇只不過受了點小傷,就又活蹦亂跳的了。」
「那之後,小的就不怎麼有機會能見到鄭奇了……」
「不過,」杜才的眼珠子骨溜溜一轉,露出一分討好的笑容,「小的聽說,此人極受江城武館館主的看重,也與城主之女有些數不清理不亂的關係,若是就這樣死在烏鴻雲的手中,說不定也會引起城中各大勢力的憤怒,從而震動黑手黨的勢力……」
「屆時,裘大人就可坐山觀虎鬥,漁翁收利了……」
「哦?」裘莊微一眯眼,沒曾想自己無意之中,竟能得到如此震撼的消息。
轉念一想,黑手黨副幫主烏崇正好也在尋找獵殺紫光焱舌狼之人的消息。
這招借刀殺人,他倒是不介意用一用。
裘莊意味深長一笑,目光落於杜才身上,「你給的消息,很不錯。」
「便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辦的不錯,許給你的利益是一分都不會少。」
「若是再辦砸了此事,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了!」裘莊眼神一厲。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小的定然不會讓裘大人失望!」
杜才連跪帶磕頭,討好地看著裘莊,「那裘大人,小的今天的藥……」
裘莊朝身邊的黑袍人一個眼神投去,黑袍人立刻就從身上拿出一瓶瓷瓶,朝杜才扔過去。
「小子,你的藥,可拿好了!」
杜才連忙一把搶走,迫不及待地倒出一枚藥丸就往嘴裡送,狼吞虎咽著。
他那狼狽模樣,都看得其他黑袍人捧腹大笑。
想必是頭一次看見江城這些驕傲的武者能有如此落魄的時候,心情都變得暢快不少。
裘莊也懶得再看杜才一眼,對於這等廢物,若不是留著他還有些用處,自己定不會留這種廢物給自己留有隱患。
「走!」
裘莊低喝一聲,瞬間,空中就瞬間又被他撕開一道口子來,幾名黑袍人紛紛走進那道裂縫,又消失在了杜才眼前。
直至藥丸入肚,杜才體內的那股灼燒感這才消失殆盡,代替的是渾身飄飄然的感覺。
杜才坐在地上愣了好一會兒,才將瓷瓶收在隨身的儲物戒指里。
這一年,他每逢三個月便要向裘家人求來這抑制毒藥藥性的丹藥,若非不及時服下解藥,渾身就如同萬蟻噬心般痛苦折磨,渾身火熱,最終因渾身脫水而死,死後變成一具人干,死相殘酷無比。
而這一切,都托裘莊所賜。
杜才既不甘心被人一輩子控制著,也不得不每回都按照裘莊的吩咐對自己十幾年的好友進行陷害。
但每一次,都留了一絲餘地,希望鄭奇能留下一條命來。
每回自己都能安然無恙地度過裘莊這關。
可是這一次,裘莊似乎看出來了什麼,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若非自己方才說出那個只有參與妖獸廝殺的學員才知道的秘密,並且被館主三令五申不允許說出去。
估計早就命喪於裘莊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