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沒有任何快感

  就在瀋北這邊大戰尤奇等人,將他們全部擊殺之時。

  所造成的動靜早已經震動半個皇城。

  雖然皇城之內,鬥毆打架是家常便飯。

  不經過守夜人的似斗,更是兇狠無比。

  但這一次, 瀋北和尤奇等人的戰鬥可謂是驚天動地來形容。

  哪怕是守夜人不想管閒事,也架不住百姓的頻繁報官,。

  作為輪值的守夜人必拓,極其消極的帶著人來到現場,進行拉架和拘押。

  本來,必拓並不知道打架的是瀋北。

  現在一看,瀋北像是發狂的猛獸在肆虐,更加不想管了。

  怎麼管?

  這是自己的上司啊!

  豈能打擾上司的雅興?

  於是作為本應該阻止打鬥的守夜人,變成隱藏在小巷中的吃瓜群眾,一致等待瀋北打完,在出去收拾殘局。

  同時,吃瓜看戲的不僅僅是守夜人,還有眾多來自其他勢力的異人。

  就在瀋北徹底擊潰尤奇這幫伏殺者之後,。

  必拓才帶著守夜人趕來。

  同時,其他勢力的異人抱著別樣的心思也在外圍向內部靠近。

  「大人!」

  必拓恭恭敬敬的行禮:「卑職來遲,您沒事吧?」

  瀋北淡淡撇了一眼,自然是知道必拓的小九九,害怕參與戰鬥得罪人罷了。

  不過,瀋北並沒有什麼怨氣和責備。

  對於瀋北來說只不過是區區幾個蟲子。

  必拓帶著守夜人助力,反而更加混亂,無益不說,耽誤自己施展拳腳。

  「將他帶走。」

  瀋北指著還存活的死士。

  這可是指向潘飛的人證,不能出現意外。

  「是!」

  必拓應承著,揮揮手,手下便架起死士。

  「大人。」必拓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外圍的其他異人,低聲說道:「這些人眼神不善,怕是有落井下石之嫌疑,還請大人速速離開。」

  必拓的擔心並不是空穴來風。

  大戰之後,任何人都會處於削弱時期,如果潘飛在安排一手偷襲瀋北,那後果不堪設想。

  但瀋北絲毫不在意,冷哼一聲:「誰敢來,戰就是!」

  橫豎左右都是得罪人,不如就在今天都解決算球。

  虛弱?

  不存在的!

  瀋北表現,就目前的強度,只要神通大修士不出手,即便是武神來了,也能幹他丫的!

  不把皇城鬧得血雨腥風,都對不起自己的潛伏啊!

  然而,不出意外的話,意外的很快就要出現了。

  就在瀋北想要看看誰敢上前偷襲自己之時,瞬息之間,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忽然到來。

  他就直接從四衰進入了五衰的層次。

  心衰!

  這一個霎那,瀋北突然覺得壓抑、焦慮、低沉,覺得一切都沒意思,望著在場的所有人,一切覺得索然無味。

  同時腦袋和心臟都隱隱作痛,這種痛像是真正的痛神經痛,但又像是自己自我幻想的痛,儘管他實力攀升,可氣息卻變得微弱了起來。

  所有人也都察覺到這種變化,有人望著瀋北喃喃自語。

  「心衰!」

  「他打一場,居然再次實力突破,直接進入心衰的地步!」

  「修行……就這麼容易嗎?這一場打鬥,他沒力竭也就罷了,居然還能直接提升一階。」

  「……」

  場中的瀋北,之前的意氣風發沒有了,有的就是一種頹廢和枯敗感,他站在那打不起任何精神,瀰漫著一股死沉的氣息,眼神空洞。

  「怎麼會這個時候進入心衰!」必拓站在那裡,臉色十分難看。

  小五衰中,最兇險的就是心衰。

  多少人因為心衰,自殺身亡的。

  因為心衰發作,人會特別的抑鬱,覺得天下什麼都沒意思,然後就自了餘生。

  必拓看瀋北此時的情況,就如同一個心如死灰的人。這種情況下,他不自殺就算很好了,怎麼面對其他有敵意的人。

  是!

  剛剛瀋北震懾了在場所有異人,可那是他正常的情況下,現在這種情況,說不定就有人有小心思呢。

  事實上,確實有人有小心思。

  馮權就是其中一個,他天賦很強,雖然比不得換成其他有名的公子,但在京都的青年才俊中,也屬於佼佼者。

  原本按照他的天賦,進入武神也沒什麼問題。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他身為朝廷官員的父親意外身亡。

  人走茶涼,父親身死導致他家道中落。

  甚至原本的家產,也被同族族人惦記,這一切都讓他心力憔悴。

  可現在的局面,卻讓他有富貴險中求的想法。

  瀋北得罪這麼多人,要是他能收拾了瀋北,那麼潘飛等人會不會對他刮目相看,只要攀上這些高枝,族人還敢肆無忌憚的壓榨他們母子嗎?

  馮權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他緩緩的走出來。心衰之人,根本無心戰鬥,就算瀋北再強,他也沒什麼畏懼的,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瀋北!你惡名遠揚,得罪諸多權勢,守夜人也被你帶偏,不該管的肆無忌憚插手,你罪該萬死!」

  馮權此話一出,其他異人均是感同身受。

  蠢蠢欲動。

  這才是真正的勇士啊!

  然而,並沒人添油加醋,力挺助威,而是暗暗觀察局勢。

  如果馮權能幹掉瀋北,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干不掉的話,有炮灰探路,還可以從長計議。

  而此時心衰的瀋北,各種不舒服。

  特別是鬱氣聚結,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身為一個上過心理科的人,知道人鬱結難受時,重要的是發泄出去。

  比如運動運動,找個樹洞,嚴重要吃抑鬱藥,要積極的治療。

  特別不能一個人蝸居想東想西,容易出事。

  心衰要比起這嚴重得多了,瀋北也沒有好辦法對付。

  可有一點事一定的,就是不能沉浸在這種壓抑中,要轉移注意力發泄出來。

  他的想法很簡單,誰讓他不舒服,他就讓對方更不舒服。

  所以瀋北面對想要趁火打劫的馮權,直接出手了,真氣以無以輪比的暴躁之意爆發出來,直接衝殺向馮權。

  「還想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瀋北臉色無比猙獰:「殊不知,黃雀也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馮權反應很快,迅速的爆發真氣抵擋。

  他實力不俗,面對瀋北爆發來的大招,自然不在話下。

  反手直接擊碎。

  但馮權卻是低估了瀋北的體力,瀋北可並沒有他所想處於斷崖式的削弱期。

  瀋北的真氣衝擊而來,儘管他也出手抵擋,可磅礴的力量震得的血氣翻騰,連退了數十步,這才穩住了身影。

  瀋北沒有停留,繼續出手,不知何時,長刀已經在握在手中,刀意蕩漾,劍氣如虹,直接向著馮權掃了過去。

  「嗤嗤嗤!」

  刀氣呼嘯,連綿如雨,傾瀉撲向馮權。

  瀋北此刻沒有動用星宿無間殺法,可是那浩瀚的刀光,也讓人驚悚。

  馮權面對連綿而來的刀氣,他不斷施展武技,可又豈能是瀋北的對手,身上不可避免的被刀氣所傷。

  「啊!」馮權忍不住慘叫。

  「還吵,煩死了!」瀋北只覺得聲音刺耳,刀意再次沖向了馮權。

  殺得馮權丟盔棄甲的瀋北,他吞了吞唾沫。

  特麼的,柳兄的心衰怎麼不一樣啊?

  其他人心衰,別人要殺他,都可能直接伸頭過去,怎麼到他這裡。

  只是多說了幾句話,他這就開始暴走打人了。

  眾人也都懵了,有些人也經歷過心衰。

  雖然每個人都有些不一樣,但從未見過因為別人發出聲音,就打了雞血一樣暴走。

  大家的心衰,都是萎靡不振啊。你怎麼看起來,好像還更興奮!

  所有人都看蒙了,馮權完全被壓制著打。

  越到後面,越抵擋不住的瀋北的刀意,身上有出現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刀痕。

  血液染紅衣衫,可即使這樣,他現在都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了。

  沒錯,他生生的忍住了。

  甚至連躲避踩地,他都儘量小心不發出聲音。

  馮權想哭!

  特麼的,什麼時候和人廝殺這麼憋屈過。

  一舉一動,都要考慮對方的感受。

  可是他不敢不考慮啊,刀意太犀利了。

  要不是對方的狀態不好,他早就被貫穿了。

  瀋北確實狀態不好,他儘管刀意肆虐的發泄。

  可是頭疼心揪,這讓他很不舒服。

  瀋北理解,為什麼心衰時,所有人都不想動。

  不只是心情,最重要的是身體的負擔。

  他一開始有著一股心氣發泄,可發泄到一半,就覺得難受無比,也不想動,就想藏在一個地方躲起來休息。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讓他刀意都為之一慢。

  很多人都關注著瀋北,他們也發現了這一幕。

  就在有人蠢蠢欲動,打算圍攻瀋北只是。

  瀋北一刀斬殺之下,馮權一個不小心,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直接被劈成雙胞胎。

  這一幕,可是著實震懾住了其他異人。

  瀋北感受著自己越來越難受的狀態,即便是擊殺馮權,也沒有任何快感。

  他無心在這裡待下去,這種狀態在這種各勢力雲集的環境,很容易出問題,正好借著收拾馮權的威懾力,迅速的離開這裡才好。

  所以瀋北對著必拓說道:「好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