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已去。
任何反抗都在瀋北的拳頭之下,都毫無意義。
那人吞咽著恐懼,顫顫抖抖說道:「我,我是主事。」
瀋北嘴角一勾。
主事?
級別挺高啊!
在天啟邪教中僅次於主教了。
接著,瀋北伸出手。
那位主事不明所以:「什麼?」
「心眼魔藥!」
瀋北加重語氣說道:「你可別告訴我,你們還處於研發階段,沒有成品,我可是會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里,裡面。」
主事一臉垂頭喪氣般說著。
瀋北眉頭一挑,轉過頭,看向主事衝出來的那間漆黑的密室,一股濃烈、讓人幾欲做嘔的血腥味道還在不斷的從破裂的大門中傳出來,只不過光線昏暗,看不清楚裡面到底是什麼。
瀋北拎著主事,一個跨步,閃到了門口,終於看清楚了裡面的景象。
頂上,一根根的鐵鉤鎖鏈垂落下來,而鐵鉤之上,十數個血肉模糊的人影被刺穿了身體,垂落在半空,身上有無數的刀口,似乎因為是被這樣懸掛了不短的時間,身體裡面的血液已經被放幹了。
在半空中懸掛著一個個人影的身下,是一方方圓數丈的血池。
血池之中,猩紅的血色仿佛混合了無數的罪惡與怨恨微微的起伏、翻騰,赫然全部都是不知道放了多少個人才匯聚而成的。
就這麼一個方圓十多米大小的房間,就似乎是血池地獄。
瀋北的眼神在那麼一瞬間波動了一下。
他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掃射在了主事的身上,語氣依舊是平靜無比:「所以,你們都不注意的衛生的嗎?」
主事神色一一愣。
差點沒跟上瀋北的思路。
好傢夥。
一般人見到這種場面,怎麼也得被嚇到吧?
結果……
這傢伙關心的竟然是衛生問題……
「這些東西藏在哪裡?帶我過去。」瀋北問著。
「在......裡面。」
瀋北一把提起了全身骨骼幾乎盡碎的主事,在他的痛叫聲中向著通道口走去。
轟隆隆。
震動當中靠近大門處的一個房間的門打開,瀋北隨手將主事扔在了地上走了進去。
掀開了主事所指的那一個木箱,一個個手指大小的血紅色丹藥靜靜的躺在裡面,粗略一看大約有十數個。
「這就是心眼魔藥?」
瀋北捏起一粒,嗅了嗅,沒什麼味道。
但這顆丹藥散發出來的氣場卻是不小。
隱隱有種讓人刺目的感覺。
就好像有亡魂在伸出手,扣自己的眼球。
此時的主事恭敬的說道:「該藥不但可以讓普通人一躍成為武者,還可以增加武者品級!我可是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了,能不能……放了我?」
瀋北一手提起木箱,走過主事的時候,嗤的一聲輕響,刀光一閃而逝,主事的頭顱骨碌碌的滾落。
「放過你做不到,解脫你還是手到擒來。」
瀋北看都不看一眼,拎著木箱一步一步走上了狹長的通道,到了地面之上。
此時的聯合執法隊正在警戒。
也無人下去地下室湊熱鬧。
瀋北出來後,衝著眾人點點頭示意,這才有人沖了下去,收拾殘局。
「這就是心眼魔藥?」
秦校長蹲在地上,在木箱內扒拉著。
「我吃過……」瀋北語氣平穩:「整個地下室只有這玩意像是丹藥,我覺得秦校長可以試試。」
秦校長連忙擺手:「得了吧,按照情報分析,這都是拿武者的命煉製而成的,說白了,和吃人沒什麼區別,歪門邪道走不得,正途才是唯一。」
武管局很快接手心眼魔藥並封存。
「對了。」
秦校長突然說了一句:「你的夥伴,叫什麼兩頭蔓的,剛剛突然復活。」
「哦?人呢?」
瀋北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兩頭蔓的身影,便是問著。
秦校長眉頭褶皺,語氣充滿困惑的說道:「說來也是奇怪,這傢伙復活之後,在布進屍體處轉悠一圈,伸手在布進的屍體上掏了一把,然後招呼都不打,直接跑路了!」
「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都消失不見了。」
「啊?」瀋北聽著秦校長的敘述,感覺不可思議。
不可能啊!
暫且不提兩頭蔓在布進屍體掏出什麼玩意。
也不至於跑路啊。
搗毀心眼魔藥可是國家任務,無論兩頭蔓是什麼身份,國家肯定會兌換獎金。
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說跑就跑了?
瀋北萬般想不通,問著:「她在布進屍體上掏走了什麼東西?」
秦校長搖搖頭:「當時你在地下室,我們雖然在上面,但也在忙活收拾現場,兩頭蔓畢竟是你的人,我們也沒特別注意,根本沒看清,有人說是拽走一團紅光,就像燈泡放進紅色氣球內的光……」
聞言,瀋北當即扭頭看向布進的屍體處。
那邊已經清理完畢,布進的屍體完全破爛不堪,就連親媽來了,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這傢伙掏走紅光?」
瀋北歪著頭,困惑不解。
這玩的是什麼套路!
瀋北當即掏出電話,給兩頭蔓打了過去。
很是意外,電話竟然接通了!
「你搞什麼鬼!現在,馬上,立刻,匯報你的位置!」瀋北對著電話搶先說著。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
電話對面竟然傳來陌生的男人聲音!
「我的搭檔,我們的任務不是完成了嗎?」
瀋北神色一震,質問:「你是誰?兩頭蔓呢!」
「我就是兩頭蔓,或者說,兩頭蔓就是我。」
「啊?兩頭蔓是女人,你個大老爺們裝神弄鬼?」
「我們的合作已經結束,按照道理來說,我們應該分道揚鑣,但為了日後的事情有趣些,不妨給你點提示,兩頭蔓只不過是我的分身而已。」
瀋北:???
什麼!
分身?
這也太扯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兩頭蔓在線下碰頭的時候,表現的哪裡像是分身?
是真實存在,有血有肉的人啊!
等等——
瀋北忽然想起什麼,如果電話對面男人說的不假。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哥們,你是初來乍到?分身和傀儡都分不清了?」
瀋北說完,電話對面傳來笑聲:「哈哈。分身也行,傀儡也罷,直到現在,若不是我提醒,你不是還未發現嗎?」
瀋北語氣也帶著調侃:「我姑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可真能顯擺啊,唯恐別人不知道你的術法牛逼,已經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是嗎?」
對面沉默一會,說道:「炫耀也沒什麼不對。」
「那我給你機會再炫耀一次。」瀋北吐氣開聲說道:「你在布進屍體上帶走了什麼?」
「一份死技的前置條件之一。」
「我覺得沒什麼逼格,毫不客氣的說,我修煉過不下三種死技,未曾像你這麼土鱉。」
「你懂個屁!」
對面顯然有些火大:「這個死技叫斷命斬,無上絕學!它——你他媽套我話?」
瀋北呵呵一笑:「咱們不是搭檔嗎?不應該掏心掏肺嗎?」
「還有事嗎?」對面問了一句。
「給個稱呼,日後見面免得尷尬。」
「叫我吳敵好了。」
「哥們,不要搶我的稱號。」
「那我們真是性格相投啊。」電話對面笑了幾聲:「就這樣,有緣再見!」
嘟嘟嘟……
吳敵掛斷電話。
此刻的瀋北臉色陰沉下來。
深吸一口氣,看向秦校長,相當無奈的說道:「你的搭檔大耳朵該退休了,這情報收集能力,真日了狗了啊!」
秦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