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蔓對於瀋北有沒有打出氣勢不知道。,
但屋內有兩個人,倒是情緒非常穩定。
入目,客室內各色擺設一應俱全,有沙發和矮桌,也有書櫃和盆栽等。
裡面還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是個四十多歲的男性,外貌看上去相當英俊,雖然已經中年,但依然稱得上是美男子。
眉宇間與木斐然有幾分相似。
瀋北僅僅看了一眼,就心下肯定,此人就應該是木斐然的父親,這家製藥公司的老闆木林。
而另外一人背對著眾人,似乎在觀看書櫃中的書籍。
此人穿著黑色制服,姿態挺立地站在沙發後,看樣子應該是一個保鏢。
但還不像,畢竟,還沒有保鏢可以如此隨意。
此刻,後者那個像是保鏢的男人,卻更加吸引瀋北的注意。
瀋北一時間也無法說出他到底哪裡值得注意,硬要說的話,就是「直覺」。
這種說法似乎多見於武者,但一般人也是有直覺的,只不過與武者基於精神的直覺不一樣。
一般人的直覺是基於無意識的思考如果把人的大腦比喻成計算機,那麼其中的很多程序就都是在後台工作的,比如說把光線信息處理成畫面,把空氣振動處理成聲音等等,這些就都是在後台工作的程序。
而偶爾,人的後台程序也會將某些看似毫無關聯的信息結合到一起,得出結論,推到前台。
前台的表面思維看不到後台的工作過程,就會將其當成某種沒來由的直覺。
而瀋北現在的直覺則告訴他,這個站在木林身後的保鏢,很可能是個難得一見的「高品級武者」。
當然,還有一點,瀋北覺得這個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但實在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如果此人能轉身,看見面孔的話,應該能想起來是誰。
瀋北第一時間就將目光放到了那保鏢的身上,看了兩秒鐘,然後看向木林,說道:「抱歉,我的夥計不懂規矩,將你的門踹壞了,我想你不會介意吧?」
兩頭蔓:???
不是,啥意思啊!
明明是你踹的啊!
怎麼上來就搞一個猝不及防的髒水潑給我?
而木林則沒有第一時間搭話。
從衣袋裡掏出了一盒雪茄,掏出雪茄剪掉了茄帽。
顯然是個抽雪茄的老手,剪掉的茄帽八分之一寸,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劃燃一根火柴,他四十五度角握住雪茄,在距離火焰2.5cm的地方微微旋轉,讓雪茄均勻受熱。
確認煙腳均勻燃燒了,才甩滅了火柴。
小抽一口,他輕輕的吐出含在嘴裡的煙氣,品嘗那縈繞著的馥郁香氣。
這個才開口說話:「一個門,不值幾個錢,但兩位的態度很是惡劣啊。」
兩頭蔓也不慣著他包子,直截了當進入主題:「少在這裡裝!你自己犯了什麼事,還用我們說嗎?」
木林轉頭看向兩頭蔓,語氣不咸不淡:「兩位是巡捕嗎?按照正常的規矩,應該由你們出示證件。」
兩頭蔓一愣,似乎被為難住了。
是啊……
兩人可不是巡捕,手上是沒有執法權的。
而兩人過來目的,就是收集邊河製藥開發心眼魔藥的證據。
怎麼這麼來到這間辦公室了?
正常的路線不應該是偷偷摸摸去那個安保嚴格的房間去搜索嗎?
兩頭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對方無形之中牽著鼻子走,直接面對BOSS了!
程序不對啊!
兩頭蔓心中咯噔一聲,沒有證據,那還玩個屁!
兩頭蔓緩緩扭頭,看向瀋北,似乎在求助,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怎麼搞?
「最近城區發生的人口失蹤案,是不是你在幕後主導?」瀋北直接一板一眼地問。
「怎麼可能?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木林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似乎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會被人問這種問題。
瀋北背靠沙發,一臉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好好好,不知道是吧?那我換一個問題。」
「憑什麼你提出問題?你們有這個身份嗎?」木林反問著。
瀋北臉色平靜的說道:「到了現在,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來者不善,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清楚,不說是不說。但我也要告訴你,今天你走不了了,要麼交代問題,要麼交代性命。」
「猖狂啊!」
木林吸了一口雪茄,一口氣吐在了瀋北臉上:「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但也你沒資格在我這裡囂張!」
「有。」瀋北淡淡說了一個字。
木林眯著眼睛:「怎麼說?」
「木斐然的葬禮結束了嗎?沒結束的話……你父子一起合葬,倒是省下一部分墓穴面積。」
瀋北這一段話,明顯帶著極致的刺激和挑釁。
一說出口。
木林臉色豁然一變,眼窩凹深黝黑,眼球釋放出難以言語的怒氣。
木林幾乎已經明白面前的人是誰了。
而此時,那一直背對眾人的保鏢也放下手中書籍,插回書櫃,並關上玻璃門,似乎剛剛的對話也引起他的注意。
「你他媽的!」
木林臉色顯露出極端暴怒、惡毒的神采:「我沒去找你,你還敢主動過來找死!」
瀋北瞳孔中清晰無比的顯露出一種輕蔑的神采:「就你?都承認自己是一個普通人,你如何兌現你的大話?」
木林死死捏滅雪茄,語氣生硬,好似鋼鐵摩擦般令人頭皮發麻:「難道你沒聽說過,金錢是萬能的嗎?」
「怎麼,你若是找獵頭族,天啟邪教也願意嗎?」瀋北反問著。
木林剛要說話,後面的那疑似「保鏢」的人終於轉過身來。
「木總並沒有投靠任何組織,我們只不過是合作關係,這一點上並沒有束縛和框架。」
瀋北抬頭看過去。
這一眼。
瀋北猛然一驚。
先前自己的直覺就告訴自己,這個保鏢不簡單。,
等瀋北看清是誰之後。
果然……
竟然他娘的是布進!
那個在殯儀館工作,神神秘秘的布進!
「是你!」
瀋北不可思議的低聲說著。
而布進則是嘴角勾起:「按照道理來說,你不應該認識我不是嗎?」
「呵呵!」
瀋北緩緩站起身:「我都不裝了,布進師傅還裝什麼?」
「好好好。」
布進壓壓手,反倒是一臉春風,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孔:「先坐,你無非就是想知道點什麼,告訴你也無妨。而我也要離開這片國土,我們之間並不衝突。」
瀋北:???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