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交接的死亡序曲

  追殺之中。

  莊畢凡哪裡還顧得上已經落隊的瀋北。

  他只是知道,不弄死撼天奴,死的就是他們兩個。

  根本沒時間拖拽瀋北奔跑。

  只能自顧自的追擊。

  但即便如此,莊畢凡還是在索道附近跟丟了撼天奴。

  好在,莊畢凡也不是吃素的。

  他觀望一下地形便知道,撼天奴在往前跑,只不過是山谷的懸崖斷壁。

  在沒有實力的加持下,跳下去就是一個死。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前面是死路一條。

  接著,莊畢凡代入一下撼天奴,換成是撼天奴,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莊畢凡腦海中形成。

  那就是迂迴回去,抓住瀋北,先弄死一個落單!

  這個想法一出,莊畢凡就知道撼天奴要迂迴的路線了。

  那就是索道!

  於是,莊畢凡不在盲目搜索撼天奴,而是索道下面順著一棵大樹往上爬。

  剛剛抵達樹幹頂端,位於索道的下面之時。

  果然如同莊畢凡所想。

  撼天奴的身影在白霧中出現,他手中還拎著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鐵鏈,正在向著瀋北可能出現的方向進行迂迴。

  下一個瞬間,莊畢凡從鏡子中抽出匕首。

  在索道上面,板凳作為武器已經相當不實用。

  倒是匕首方為利器。

  而做為一個軍人,近戰匕首那是必備的功課。

  瞧準時機,就在撼天奴跑過莊畢凡頭頂。

  莊畢凡踩著樹枝,一個飛躍而去,從濃濃的水霧之中破出,左腿膝蓋直擊撼天奴的後腦勺。

  而撼天奴的反應也極快。

  頓時警覺到身後的異常,那股融在森森落雨中的氣流衝擊,使撼天奴感知到,對手襲來的大概方位。

  他像貓撲田鼠一般,藉助索道的彈力,將身子向前猛得一竄,如炮打飛人似的,撲躍起在半空。

  那根拎在手裡的鐵鏈,隨軀體凌空後的翻扭,唰啦一聲抽甩而出。

  呼啦一聲莊畢凡的身姿一扭,從撼天奴起跳的位置掠過,一記兇狠的膝擊落空,並隨著慣性,向撼天奴那根打中人身後,可以撕扯下無數碎肉的罪鞭撞去。

  莊畢凡那柄鋒利的棱刀,其實早已從身後抽出,他想在膝蓋擊中撼天奴後腦勺後,利用對方眩暈的短暫瞬間,一刀從他的鎖骨窩紮下去。

  可是,撼天奴卻及時做出了防守反擊,那柄鋒利的棱刀,像鶴嘴與毒蛇鬥爭,與那鋒利的鋼鞭巨力驚人地碰在了一起。

  「噹啷」,一串細碎的火花迸出,又被淅瀝的雨水頃刻澆滅,化作一縷水煙。

  莊畢凡藉助短兵相接的后座力,卸掉衝勁力,雙腿騎跨在上下起伏彈動的索道上。

  而撼天奴,卻隨著剽悍身體的摔落,嘩啦一下壓碎了數片潮濕半朽的索道木板,整個人如巨石似的往下掉墜。

  然而,撼天奴身手如電,筋骨柔韌如藤蔓,他反應速度極快,一把鉤抓在了索道底部的麻繩網上,肉身這才沒和那些破碎的木片一起,相繼摔進幽深的望天樹底下。

  只見莊畢凡左腳往下一蹬,索道一側的護攔麻繩,如皮筋似的反彈出力道,將他整個身體如垂蟒甩頭似的,斜貫下索道。

  此時的莊畢凡動作極其敏捷,在牆壁上行動如壁虎,在山上行動如猿猴,這會兒在顫顫悠悠的索道上,簡直如一隻糾纏不肯離去的蝴蝶。

  他利用一隻右腳,勾掛在索道的護攔麻繩網上,倒懸下去的身體,如蛟龍追咬一般,將閃著森森寒光的棱刀,嗖地刺向懸掛在索道底下的撼天奴。

  此時的撼天奴,雙臂死死掛在索道麻繩網上,就如準備做引體向上。

  可是,索道畢竟糟粕得厲害,指不定什麼地方已經成了死神的陷阱,看著尚且可以依靠,實則一用力攀附上去,便嘩啦一聲響,將人掉下去摔死。

  所以,撼天奴不敢一隻手掛在索道上懸著,他得雙手齊抓,多給自己上一道預防摔死的保險。

  莊畢凡攥在右手中的那柄棱刀,如電光飛濺一般,直刺撼天奴的左肋。

  撼天奴挺動腰肢,啪地彈起雙足,左腿斜蹬開莊畢凡握刀襲來的手腕,右腿腳後跟兒猛磕莊畢凡的胸脯。

  原本左手空空的莊畢凡,突然抽甩出一道白光,迎擊在撼天奴踹來的右腿上。

  而莊畢凡的真實攻擊,並不在右手那柄獠長的棱刀上,他仿佛故意在等撼天奴的右腿踹向自己的胸口似的。

  莊畢凡特製匕首棱刀一抖。

  那匕首的末端,竟然又彈出一把鋒利棱刀的刀柄!

  眨眼之間已被莊畢凡手指,如勁風般唰地帶出。

  只是,這柄棱刀的長度,卻僅有另一把棱刀的一半。

  所謂長短各有所需,既然刀身短了一半,那這把兵刃的出鞘速度,自然就快了一倍。

  莊畢凡出其不意的捅了過去。

  「餓呀」,只聽得撼天奴一聲驚呼,那股因疼痛而產生的憤怒,從喉嚨中沙啞地擠出。

  莊畢凡見撼天奴被割中的左腿後抽,原本虛招攻擊的右手中,攥緊的那把獠長而鋒利的棱刀,突然力道一聳,幻化成了實招,橫削撼天奴拉直的左臂三頭肌。

  這一刀若是割下去,非得切進撼天奴的骨頭裡。

  撼天奴急忙鬆開那隻將要被割斷大塊肌肉的手臂,身體懸空的整個重心,立刻產生偏移。

  在這個稍縱即逝的變化里,撼天奴受傷的右腿,再度由腰肢發力踢踹過來,直擊莊畢凡的心窩。

  他攻擊撼天奴手臂的長棱刀,在強烈搖晃的索道的底下劃了個空,致使自己的前身略略前傾,正好利於撼天奴再度踹來右腿攻擊。

  莊畢凡心裡清楚,八大殺手之中,即便失去武技加持,任何一個對手的攻擊破壞力都大得近乎變態,只要準確地打在人體要害上,那都是非死即殘。

  莊畢凡來不及回收右手,只得用手裡的短刃棱刀迎接。

  可是,撼天奴哪肯再給對手刺中第二次,只聽得「嘩啦」一串鎖鏈響,一條白花花的亮光,叭地抽在莊畢凡的右臂。

  那條已被雨水淋刷的光亮如鏡的鐵鏈,可不是一般的鎖鏈,上面還帶有參差不齊的毛刺。

  登時鐵鏈上掛滿了細碎的布條和血肉,而莊畢凡的右肩上,無數紅棗般大小的肉眼兒,開始滋滋冒血。

  他被撼天奴這招右腳蹬踹、左手借閃避而乘勢掄鞭的攻擊打中了。

  這兩人,一個頭朝上,一個頭朝下,一個以雙腳主攻,一個以雙臂主攻,兩個都想弄死對方的傢伙,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