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瀋北從客艙內從其他異人聊天的信息中得知,進入神秀湖潮湧,便可以讓斷肢重生這一特性。
再看看八大殺手撼天奴的形態,空蕩蕩的左臂……
不由得,瀋北聯想到,撼天奴可能是想去往神秀湖截上自己的斷臂。
當然,這僅僅是瀋北的猜測,他本人對八大殺手了解不多。
別說是瀋北,就是其他武者也僅僅有所耳聞八大殺手的稱呼。
不是獵頭族的成員,誰會研究八大殺手?
畢竟,國內還是相對來說比較安定的。
八大殺手很少踏足國內。
瀋北唯一知道進入國內的八大殺手就是九命懸鴉了。
還被白薇給攆了出去。
而不是擊殺。
對於自己的猜想,瀋北還需要驗證,他敲了敲鏡子,輕聲問道:「獵頭族的八大殺手撼天奴是單臂人?」
只要驗證這一點,就能知道石錘撼天奴的真實目的。
莊畢凡對於瀋北的問題感覺莫名其妙,反問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瀋北指了指天花板,直接說道:「我看見撼天奴了。」
「什麼!」
莊畢凡尖叫出聲:「這怎麼可能,撼天奴竟然在樓上的單間?」
莊畢凡有些發慌。
要知道,現在兩人所在地窟的位置距離希望營地不算太遠。
如果撼天奴在這裡出現,想要衝擊希望營地,那便是一場無法想像的災難。
武神級別啊,根本扛不住!
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情,雖然不是獵頭族的八大殺手,而是一個不知道哪個國家的武者偷襲國內地窟營地。
而且這個武者表現非常怪異,在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品級,但展現出來的實力,卻是武神級別!
營地幾乎被摧毀,死亡慘重,單單是六品武者就死亡上百人,七品,八品合計也有三十多人。
五品以下那就更多了。
那一次也許是這個武神單純的路過,隨手而為。
到現在為止,軍部發動所有力量都未曾找到這個實力在武神,但看不出品級武者信息。
要知道每一個國家的武神級別的信息幾乎都是公開的。
但唯獨這個武神找不到任何能對應上的信息。
初始,國內懷疑是九命懸鴉,畢竟這傢伙有九副面孔。
但出招的方式卻與九命懸鴉不同,同時,九命懸鴉的品級一旦動手也是能看出來的。
這個猜測就是錯誤的。
只知道這個怪異的武者外貌額頭上繡著六芒星,其他信息便沒有了。
所以,莊畢凡在聽到撼天奴的名字後,整個人是慌張的,生怕舊事重新上演。
而此時瀋北面對莊畢凡的問題,神態頗穩的說道:「親眼所見。」
莊畢凡試探性的問道:「你以前見過寒天奴?」
「沒有。」
「這讓我不得不對你的所言產生懷疑。」
「那幾個異人說的,感覺不假。」
瀋北答的斬釘截鐵,絕無猶疑。
莊畢凡沉默了一下,說道:「按照資料顯示,撼天奴並不是單臂,是一個四肢健全,完整無損的人類。」
瀋北挑挑眉頭。
那說明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瀋北舔舔嘴唇:「現在的撼天奴左臂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斷了,估計是想去往神秀湖。」
莊畢凡在鏡子世界內來回渡步,摸著下巴不斷思考著。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
撼天奴絕對不會自己卸掉手臂瞎玩,一定是被敵人斬斷了手臂。
嘶~~~
想到這裡,莊畢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到底是誰幹的,有點猛啊!
要知道,這個可是不可一世,臭名昭著,惹了一個,就引起一窩的獵頭族!
這都敢對撼天奴下手,還能斬斷一條手臂,真他娘的是一個勇士。
按照莊畢凡的想法,這個勇士估計是掛了,撼天奴的殘暴程度可是無法想像的。
莊畢凡再度開口說道:「甭管這破事,你現在得消停一些,別惹了撼天奴,咱們雖然和撼天奴同路,但目的地不同,還是不要惹是生非了。」
瀋北白了一眼,語氣有些重:「你當我傻子?那他媽是武神,給我十個豹子膽可不敢看他一眼。更何況——」
瀋北說話說到一半,戈然而止,耳朵動了動。
這可把莊畢凡急的不行。
說話說一半的人,都他媽該死,都他媽嘎!
莊畢凡剛想出聲,瀋北壓壓手:「別吵吵。」
此時的瀋北向著客艙內睡意完全,圍在一起聊天的異人們走去。
瀋北站在他們身後,交談之聲更加清晰了。
雖然這些異人在聊天,但聲音壓的很低,生怕被什麼人聽到似的。
「真是嚇死我了!」
「是啊,還以為是普通的小偷,結果是大周王朝皇庭的人!」
「對對對,那額頭上的金黃色犄角,就是皇庭血脈的標誌!」
「我現在腿還是軟的,咱們還能活著回來,真是神仙眷顧。」
「皇庭的人也很通情達理的嘛,並沒有傳言那般,一個眼神不對就揮刀砍人,這不,咱們丟失的金豆子都拿回來了、。」
「你懂個屁!沒看見那單間內有個人類嗎?估計是皇庭的人顧及什麼事情,不想殺了咱們罷了。」
「不行,我得嗑一顆安心藥丸,這小心臟真是受不了,一想起那門是我踹的,在看見皇庭之人那一個剎那,我還以為自己要被餵魚了。」
「是啊,皇庭血脈的人仗著大周朝的威勢,殺虐起來,比地表人類還可怕。」
……
這些異人恐慌的神色剛剛消散,還時不時看向客艙門口,生怕樓上那幾個皇庭之人下來展開屠殺。
畢竟,對皇庭血脈之人不敬,就是對大周朝的不敬。
這就是純純的廁所打燈籠,找死。
大周朝的皇庭招惹不起結界內的修士,還擺弄不了這些黎民百姓了?
這一次劫後餘生,對於這些異人來說,簡直就是奇蹟。
該說不說,別說丸五偷他們的金豆子,就是偷他們的婆娘,這些異人也不敢說什麼。
皇庭在自己的統治領域內,就是如此霸道。
按照國內的歷史對比,相當於朱厚照這般了。
瀋北轉身走了回去。
坐在角落內,抽抽鼻子:「聽到了吧?陪著撼天奴那幾個異人身份不簡單,竟然是皇庭的人。」
莊畢凡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這也解開了瀋北的疑惑。
按照白薇的說法,武神下地窟非常麻煩。
這個麻煩並不是指進不去。
地窟隨便進入。
主要是武神的出現在地窟,很容易引起異人大手子出現監視。
什麼事情都幹不了。
稍微有點過界,那就是大打出手。
而在得知那人類是撼天奴後,按照道理來說,他都深入異人地盤了,自然會遭受大手子追擊。
但現在,撼天奴沒有任何麻煩。
想必就是古九,丸五這幾個皇庭血脈異人在保駕護航了。
唯一讓瀋北想不通的是,撼天奴到底付出什麼代價,讓古九等人心甘情願的給予「身份」上的保護?
相當耐人尋味……
……
客船依舊在冷水河上航行。
瀋北瞭望窗外,有一種客船在水面仍然不動的錯覺。
實在是冷水河太大。
宛如一個飛行器在宇宙中遨遊一般。
客船不斷的靠岸,乘客上上下下。
第五天的頭上。
有船員跑進船艙吆喝一聲:「紅葉鎮要靠岸了!」
瀋北撲棱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背起落地鏡,活動下有些僵硬的手腳。
自從發現撼天奴和皇庭血脈的古九,丸五後,瀋北一直窩在客艙不曾出去甲板放風。
生怕遇到他們,一個眼神不對,導致不可預知的後果。
相對撼天奴要去神秀湖來說,瀋北尋找武道終極,才是重中之重。
審時奪度,避其鋒芒,讓旅程順利一些,比什麼都強。
而從講古仙口中獲得的信息神降山,就在紅葉鎮附近。
下船之後,徒步登山就可以了。
客船緩緩停靠在紅葉鎮。
瀋北跟隨幾個異人下船。
回頭瞭望一眼客船。
船頭偌大的甲板上,只有古九,丸五,撼天奴等人在放風。
以往,每一處客船靠岸,甲板上都站著其他異人觀看岸邊的景色和樂趣。
現在他們登上甲板,其他異人得主動退讓,否則一個不對勁,下場就是被餵魚。
此時的丸五也看見背著鏡子的瀋北。
兩人四目相對了一小會兒,丸五突然咧開嘴笑了:「我喜歡你的眼球。」
瀋北聽得直皺眉,用開玩笑的語氣回應道:「為了大周朝,我願意奉獻一切。」
這一句,讓丸五愣住了。
他未曾想過,這世上還有這種傻子……
丸五抿了抿嘴:「那你的眼球我預定了。」
瀋北無聲笑了笑,沒有應答,轉身邁入紅葉鎮。
因為好幾天窩在船艙內,吃不好睡不香。
瀋北先是尋了一家酒館,要了一些吃食,又打包一些。
又找了一家客棧。
施展屏息術,摘下面具。
對著鏡子照了照,面色更加紅腫了,好在問題不是很大。
「這玩意真是有毒啊。」瀋北將奇物面具丟進自己的儲物鏡子內。
然後將食物丟進鏡子。
莊畢凡一邊吃著,一邊說道:「休息一晚,明天進山就用不上這個面具了。」
瀋北舒展下懶腰,幽幽的說道:「你說當初雲知一是怎麼跑到這個地方來的?」
「這個話術並不準確,我們還未確定武道終極就在這裡。」莊畢凡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按照這個距離來算,他們至少繞圈要走出去千公里以上,還得躲避異人,保守估計也得二三個月吧……」
瀋北躺在床上,笑了一聲:「咱們只花費不到十天時間。」
「是驕傲的意思嗎?」
「是幸運,這一路的幸運,我感覺我們距離目的地很近了。」
……
早早睡下。
次日天色大亮後。
瀋北精神抖擻帶上面具,背著鏡子,在客棧老闆那邊旁敲側擊打聽一下。
走出紅葉鎮,直奔東北方向的神降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