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腦子秀逗了!
讓驢踢了。
飛機翅膀颳了!
當瀋北喊出要出去打零工的時候,白薇整個人都麻了。
啥?
打工賺錢?
很難跟上瀋北的思路啊!
白薇當即給杜子騰打過語音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能聽到對面嘈雜之聲:
「這個,這個也拿著,黑市能賣不少錢。」
「草了!別可一樣拿,其他同學會發現的!」
「快走,快走,來人了嘿!」
白薇聽著電話那頭的吵鬧聲,怎麼感覺像是在偷東西呢?
「你們,你們在幹什麼?」白薇捧著電話問著。
杜子騰的聲音傳來:「在施展財富轉移大法。」
果然是在偷東西!
這都是什麼人啊!
白薇咬牙切齒:「無恥!」
杜子騰切了一聲:「相比瀋北,我們真是太高尚了。」
「你在和誰通話?」齊傳語問著。
「白薇啊。」
「我干你娘!」齊傳語震怒的聲音傳來:「偷東西還直播?還他媽是白薇,那是武神啊!」
白薇:……
白薇揉揉太陽穴,她深刻的意識到,只要和瀋北混的人,都毫無道德底線。
杜子騰罵罵咧咧:「怕個球,我們為瀋北花了五百萬,不得撈回來?」
白薇似乎明白了。
他們為了獲得照片,花費了大價錢。
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也不偷東西啊!
白薇沒心思管他們的破事,咳嗽一聲問道:「我想問問,瀋北是不是有打零工的習慣?」
杜子騰跑的呼哧帶喘,極快回覆:「看不懂吧?我們也看不懂,他的癖好簡直反人類,大錢不愛賺,就喜歡打零工搞那仨瓜倆棗,瀋北這人你就處吧,一處一個不吱聲。」
白薇:……
掛斷電話。
白薇瞧了一眼莊畢凡,莊畢凡也是一臉懵逼。
「這小錢都賺?」莊畢凡萬分不理解:「這傢伙簡直不給底層百姓活路啊。」
白薇嘴角抽抽著,揮揮手:「跟上去吧,別讓他鬧出亂子,否則不好和大佬解釋。」
莊畢凡抄起長條凳,丟進鏡子內,扛著鏡子就追上去。
可能沒注意,鏡子太寬,頂在門框上,咣當一聲。
莊畢凡尷尬一下。
白薇扶著額頭,這莊畢凡也是一個奇葩。
天天扛著破鏡子。
不扛著吧,莊畢凡就是一個廢物。
所有的看家本事,都在鏡子上。
「我就不能尋找到一個正常點的接班人?」
白薇自言自語著……
……
京城不愧是京城。
繁華程度,令瀋北眼花繚亂。
既有鋼筋混凝土構築的現代叢林,又有燈火闌珊處的人間煙火。
既有科技驅動的高效運轉,又有文化底蘊的厚重積澱。
它如同一部永不停歇的電影,每一幀都充滿了活力與魅力。
同時,何處何地,都能看見禁飛的標誌。
這個標誌指的並不是無人機,而是武者……
瀋北看了一眼地圖。
莊畢凡在一邊問道:「我們去哪裡?」
瀋北極度興奮的說道:「有錢不住天通苑,落難必闖馬駒橋!」
「啊?」
「勞務市場走起!」
京城的勞務市場啊,瀋北怎能不亢奮?
買了地鐵票,直奔馬駒橋!
檢票口。
武者多了一道檢查程序。
那就是對武器的檢查。
如果不帶著武者證,或者和資料庫對不上,甭管你是誰,武器必須卸下來。
莊畢凡的證件是軍部,資料庫一對比,直接放行通過。
而瀋北的武者證是學生證。
這數據一查。
頓時就炸鍋了。
刺目的警告大紅字體,將安檢員嚇一跳。
瀋北也很無奈。
自己的資料給封存,任何想要查詢的人,都得接受武管局調查,說明查詢的原因。
解釋不清……呵呵,那可有苦頭吃了。
最後磨蹭半天,連站長都驚動,研究半天,這才讓瀋北通過。
莊畢凡扛著鏡子,翻著白眼:「和你出門真是墨跡。」
「資料庫針對我好吧。」
瀋北也很無奈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癟犢子,非得鎖自己的資料。
小小插曲過後。
兩人進入地鐵站。
京城的地鐵和沈城的地鐵不同。
沈城的地鐵除了早晚高峰找不到座位外,其餘時間都有座位。
而京城……什麼時候都沒有座位。
能坐著,那就是高人一等了。
莊畢凡的優勢就出來了。
伸手在鏡子中一掏。
長條凳就出來了。
「給我留點地方。」瀋北擠著。
莊畢凡打開手機收款碼:「五元一位。」
瀋北:……
「你學壞了。」瀋北語氣悶了幾分。
莊畢凡不屑地撇了撇嘴:「白薇說了,讓你占便宜就是吃大虧。」
「她更壞。」
「這叫打不過就加入。」
……
一路到達馬駒橋。
瀋北一眼望去,烏泱泱都是人頭。
各種打零工的勞工,一望無際。
規模可比沈城勞務市場大多了。
瀋北仿佛看到了同類,欣喜若狂:「看到了嗎?這都是我的家人啊。」
莊畢凡撓撓頭:「不,不至於吧……」
莊畢凡實在是鬧不懂瀋北的興奮點在哪裡。
打零工有什麼可驕傲的啊。
瀋北也不管莊畢凡如何想。
如同魚兒入大海,穿梭在人海中,身心那叫一個暢快。
能讓瀋北興奮的點,也就是兩個。
一個是拳拳到肉的熱血戰鬥。
另一個就是打零工。
「力工!裝卸飲料,一人一個十二米大掛,卸完給價值一百八的飲料。」
草!
這是哪來的「資本家」?
很想給他一電炮。
這是人能幹的活?
不給錢,給他媽飲料。
滾粗!
「招水管工,一天給300,保證五年之內不漏水,再結算工錢。」
瀋北聽著額頭青筋暴起。
一個比一個黑啊。
誰他媽等你五年後結算工資啊。
賒刀人聽的都搖頭。
「KTV臨時服務員,要求形象端正,勤快,一天200,下班就結算!」
這個活好!
瀋北一步穿過去,一臉笑嘻嘻:「老闆,我來!」
那老闆是一位高高瘦瘦的中年人,模樣看上去不超過四十五歲。他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夾著包,上下打量瀋北,點點頭:「形象還不錯,他是什麼情況?」
老闆指著扛著鏡子的莊畢凡。
「我保鏢。」瀋北回應著。
老闆微微張口嘴巴。
啥玩意?
出門打個零工,還他媽的帶保鏢?
沒見過這樣的啊。
老闆睫毛抖了抖,嘴裡像是咀嚼什麼似的,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額……還以為也是打工的,形象差一點。」
莊畢凡聞言,整個人臉色一黑。
渾身隱隱有怒氣止不住的散開。
這絕對羞辱!
莊畢凡自認為,自己的形象要比瀋北強上幾分。
結果在這老闆眼裡,連他媽當服務員都不配?
臥槽!
想殺人!
瀋北一把拉住莊畢凡,小聲說道:「你和一個瞎子計較什麼?」
莊畢凡怒氣冷卻幾分,哼了幾聲。
此時的那老闆未曾發現,他已經在閻羅殿走了一遭,繼續說道:「不過,咱們雖然KTV,但裡面有DJ大舞台,是需要門票的,即便是你保鏢也得花錢買門票。」
「這錢我出。」
「200。」
瀋北:……
淦!
合著我白干?
不過,能收割屬性值,錢不錢的無所謂。
瀋北果斷的回答:「行。」
莊畢凡一臉詭異的看著瀋北:「一分錢不賺,你都干?你到底在圖什麼?」
瀋北呲牙一笑:「快樂就完了!別那麼多廢話。」
片刻的功夫。
老闆又招了幾個年輕人,開著車,載人離開馬駒橋。
京城太大,整整開車一個小時,才抵達麥樂迪KTV。
此時華燈初上,京城並未因夜幕降臨而沉寂,反而愈發喧囂。
門店之外,大量的豪車匯聚。
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和少爺,成群結隊,開啟嗨皮模式。
瀋北等人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走的後門。
來到更衣間。
換上服務員統一服裝。
老闆簡單講了一下工作流程:「客人喊人,要及時到位,要酒給酒,要吃食給吃食,然後拿著收款碼,收錢即可。」
「無論是酒水還是吃食,客人只要消費,你們都有提成,賺錢的機會就在你們手裡,加油干!」
「還有,萬不可和客人發生爭執和衝突,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些京城千金和少爺你們惹不起,懂了麼?」
瀋北等人點點頭。
然後在老員工的帶領下,正式開始工作。
瀋北負責的是DJ區域。
整個場地昏暗而光線刺目。
燈光亂閃,嗨曲震動。
舞台上是幾乎赤裸的年輕舞女帶節奏。
下面是各種宣洩精力的少男少女瘋狂搖擺。
像是一顆顆扭曲的樹精,群魔亂舞一般。
瀋北很快進入角色,穿梭在人群中忙活起來。
片刻的功夫。
卡座之內,有對青年男女喊了一聲:「小哥,過來。」
「來了!」
瀋北幾步跑過去:「加酒還是?」
「皇家禮炮,給我崩十連發熱鬧熱鬧!」
那男青年從蛇皮口袋中掏出一百萬現金,往桌子上一推。
瀋北眉角跳了跳。
好傢夥!
真他媽拿錢不當錢啊。
皇家禮炮十萬一次,其實就是勾兌的紅酒。
口感並不咋地。
但陣仗那叫一個大氣。
大屏幕會打出名字,加持特效。
舞台上的DJ會全場通報並感謝土豪闊氣,並將燈光全部打在卡座上。
同時,還有服務員擺著類似皇帝出宮的陣勢,浩浩蕩蕩抬著酒水,穿過場地,抵達卡座。
並未土豪搖個花手啥的。
總之,牌面頗大,讓人上癮的虛榮。
這一單,瀋北的提成可拿一萬塊!
媽的,真是不到京城不知道誰的官大,不知道鈔票就是紙啊!
牛皮牛皮!
十連發皇家禮炮,全場停止嗨曲,陣仗一擺起來,足足炫耀了半個小時。
DJ喊麥嗓子都干冒煙了,不斷吹捧這對年輕男女土豪。
「感謝我傅濤大哥,任千娜大姐的厚愛,皇家禮炮十連發——」
砰……
那DJ還未喊完,那任千娜一酒瓶砸過去,臉色不爽的叫嚷:「叫誰大姐呢!」
DJ額頭冒血,敢怒不敢言,連連賠不是:「小姐姐,我錯了,我重新喊。」
傅濤哈哈大笑,從包里掏出一疊鈔票丟了過去:「滾,給我換人。」
「好的大哥!」DJ連滾帶爬滾了下去。
皇家禮炮在別人的主持下,終於結束,現場繼續嗨。
「你,過來,幹什麼活,坐下陪我喝酒。」傅濤指著瀋北喊著。
瀋北額了一聲:「工作在身。」
「誰敢有意見?」傅濤拆開幾沓鈔票,向著場地內飛空一灑:「有錢,就是他媽是豪橫!」
一張張鈔票滿天飛,整個現場更加歡騰了。
瀋北聳聳肩,坐了下去,反正是白嫖。
傅濤雖然有錢,但不叼橫,喝酒也是隨意。
但他吹牛逼你得聽著。
喝了一會。
瀋北撇了一眼他的包。
見裡面除了密密麻麻的鈔票外,還有一個黃色金壺。
這個水壺怎麼看怎麼邪性,完全不想普通的水壺,給人的感覺很奇怪,似乎有種魔力似的。
瀋北伸手去摸。
這個舉動就好像觸碰到傅濤的逆鱗,他一把打開瀋北的手掌,眉鋒直直一挑,臉上是毫不掩飾地戾氣:
「你找死不成?」
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