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我可不上頭

  在白薇說出要找瀋北的目的後。

  儘管白薇還未說具體的計劃。

  但瀋北本能就要拒絕和逃走。

  絕逼沒好事。

  瀋北只感覺,天上有一口大黑鍋,正在緩緩籠罩下來。

  此時的白薇勾勾手:「坐下,我和你細說。」

  瀋北砸了砸嘴:「那你說你的,聽不聽是我的。」

  白薇倒是沒拒絕:「摸查內鬼的計劃很簡單,現在昌圖縣地窟,從開始到現在,只有你們炸天幫四個還陳國安出來過,其他人無論是社會武者,還是軍部成員進去後,都沒有出來。」

  瀋北倒是沒發現這個現象。

  不過也可以理解。

  軍部的人不用多說,不建設完根據地安全區,決不罷休,直到工程完工為止。

  而社會武者就更簡單,在等待第一批核准離開安全區,進入地窟尋寶。

  白薇繼續說道:「所以,我要以你的身份,對外宣布,你在地窟中無意之中抓捕一位人類,獲得了絕密情報,就說知道軍部高層之中有人是內鬼。你要去軍部進行指認和領賞。」

  「當然,我會在軍部會議上,只召集幾個高層,屆時一旦有人對你在趕來的路上圍剿,我就可以順藤摸瓜,將內鬼揪出來,清除乾淨。」

  「這個機會只有一次,你可要把握住。」

  瀋北聽完嘴角一抽。

  要死。

  這絕對要死啊!

  別說是自己了,就是換成其他人手中有這種情報,敵人也得狗急跳牆,殺之而後快啊!

  瀋北的腦袋搖成撥浪鼓:「我這個人非常木訥,或者說,根本不會演戲,一做虛心事,這面部表情就控制不住。」

  「要不……」瀋北想了想說道:「我為你鄭重推薦一人,此人責任心極強,也非常負責,幹這種事,簡直不要太完美。」

  「他就是齊傳語,你看如何?」

  白薇敲著桌子。

  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瀋北。

  瀋北頭皮麻煩,渾身不舒坦。

  這個是賴上自己了啊。

  按照白薇的計劃來看,是去指認軍部高層。

  但沒有指名道姓是某個人,這就會讓軍部的高層相互猜測。

  要知道,獵頭族和天啟邪教在軍部高層的釘子。

  這種爆炸性情報捏在自己手中,必然導致軍部高層真正的釘子狗急跳牆,禽困覆車,鋌而走險,派出人手弄死自己。

  只有自己死了,他們便安全了。

  瀋北抽抽鼻子,一臉無奈的問道:「為什麼是我?」

  「你殺過很多獵頭族和天啟邪教成員,從昌圖縣到嶺南市,兩個組織幾乎都被你摧毀,他們對你懷恨在心,只要你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幾乎不會懷疑這是不是圈套,直接就跳進來。」

  白薇舒緩一口氣,繼續說道:「至於你說的齊傳語,完全沒用,不夠分量。萬一他們按兵不動,坐等你到達軍部呢?」

  「我需要的是,讓內鬼出擊,而不是等你到了軍部,咱們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瀋北揉揉一直突突跳的太陽穴。

  真是要了血命了!

  自己還是這個任務的絕佳人選?

  真是造孽啊!

  如果是瀋北與獵頭族,天啟邪教的成員不期而遇,大概率品階都差不多,那倒是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

  而這次雙方有針對性的襲擊,必然是要派出大手子。

  瀋北對自己是什麼實力一清二楚。

  四品敵人輕輕鬆鬆,稍微注意下就行,沒什麼意外的話,和橫推差不多。

  五品的話……還能斗上一斗,但需要極度謹慎,不能有一絲分心,也有可能做到擊殺。

  六品那完犢子了,瀋北必須逃跑,大概率脫困。

  七品以上……

  不用多想,一個照面,跑都跑不掉,幾個回合,能打的自己投入上帝懷抱,說說遭遇的糟心事。

  自己能這麼想,軍部高層內鬼也能這麼想!

  所以,按照瀋北的判斷,自己一旦接下這個任務,遭遇的敵人至少是六品打底,七品主攻,八品壓陣。

  玩不來。

  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種事搞不得啊!

  很容易將自己的小命玩沒了。

  瀋北深吸一口氣,還是搖搖頭:「我是真心無法勝任,這個釣魚任務危險性太高,平白我讓送命,我可不干。」

  「那我還救你一命呢。」白薇帶著調戲的口氣說著。

  瀋北頓時甩臉子,一副臭流氓的姿態,那叫一個無賴說道:「我讓你救的啊?咱就說一句話不好聽的,九命懸鴉如果真的是找我,那他也不會殺我,純純就是你自找多情。」

  瀋北可沒說謊。

  雖然瀋北殺了不少獵頭族成員。

  但從九命懸鴉的角度來看,這些人也不值錢,犯不上千里昭昭碾壓死瀋北這個螞蟻。

  九命懸鴉的根本目的,還是想要地圖。

  一旦地圖拿到手,瀋北能存活的希望也非常大,而不是像白薇計劃這般,幾乎十死無生。

  白薇聞言瀋北的蠻不講理,反而咯咯直笑:「你的本色也很出眾嘛。」

  「你放心,在計劃開始時,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安全無憂。」

  「內鬼一日不除,地窟一日不安靜。」

  白薇緩緩站起身,抻個懶腰,笑著說道:「我不知道進入武途的目的是什麼,也許是為了獲得武者身份,吃國家的福利,也許是為了下地窟賺錢,這是你的自由。」

  「但我學武那會,老師無時無刻不在告訴我,戰場無處不在。」

  「比如春耕秋割,那便是農民的戰場。」

  「比如製造工業,那就是工人的戰場。」

  「還有醫院醫生,那就是救死扶傷的戰場。」

  「而我們武者的戰場,不單單在地窟,更在於社會安全。」

  「那些莫名其妙的失蹤的百姓,最後去了哪裡,你心裡比我清楚。」

  「你可以冷眼旁觀,甚至嘲笑他們活該倒霉,但不能什麼都不做。」

  「你怕事,我怕事,武者的戰場輸的一踏糊塗,你讓在其他戰場的民眾怎麼看待武者?」

  「一群廢物,還是一群廢桶?」

  「所以,總要有人站起來,說是為偉大的事業和良知而行動,你可能覺得矯情。那我換一種說法,你有親人嗎?」

  「別著急回答,你現在沒有沒關係,將來……你的孩子呢?」

  白薇說完,倒是早一步比瀋北拉開房門,最後她再次說道:「考慮下,我等你電話。」

  說完,白薇直接轉身離開。

  而瀋北白了一眼。

  說教?

  真當我是齊傳語,動不動就上頭啊?

  瀋北切了一聲。

  不過,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依舊坐在椅子上,目光放空,深思一會。

  最後嘆口氣,起身離開留置室。

  走出去的時候,剛好看見石勇縣長風風僕僕趕回來,鞋子上都是爛泥。

  「瀋北!」

  石勇笑著打招呼:「什麼時候從地窟出來的?怎麼不說一聲,我好給你安排慶功宴。」

  瀋北呲牙笑著:「不敢勞煩縣長,我這邊自己隨便對付一口。」

  「真是辛苦了。」石勇一臉敬意的說道:「昌圖縣能走出你這麼一個武者,是值得我們集體驕傲的事情。」

  接著,石勇左顧右盼,小聲說道:「如果我不卸任的話,等我退休之時,我高低在公園將你們插旗的照片做成雕塑!」

  瀋北呃了一聲:「太,太張揚了。」

  「怎麼能叫張揚?」

  石勇糾正著說道:「網際網路是沒有記憶的,熱度幾天就下去,而雕塑能保存很長時間,這是在激勵後代!」

  瀋北撓撓頭:「好……好吧。對了,你這是去哪裡了?」

  瀋北指著石勇縣長鞋子上的黃泥問著。

  「唉。」石勇嘆口氣:「還不是怪鳥襲擊縣城的太突然,死了上百名百姓,這得咱們政府主持集體葬禮啊,我身為一方父母官,自然要出面哀悼和致詞的。」

  「還,還挺忙。」瀋北聳聳肩。

  「話可不能這麼能說。」石勇縣長臉色差點沒掛住,繼續說道:「這個不敢忙啊!天天這麼死人哪裡成?只要你們武者革心盡責,廣大老百姓都是你們的後盾。」

  瀋北摸摸鼻子,不言不語。

  兩人又聊了一會。

  石勇縣長真的很忙,尤其是大量的商人湧入,吃穿住行,民生百態,環境衛生都得一一過問安排。

  沒說幾句,來人告別,瀋北離開政府大院。

  齊傳語等人一直大門口等著瀋北。

  他們正在玩一種「鱉牛」的石子遊戲。

  遊戲規則瀋北差不多就忘了。

  他們三個輪番下手,被簡童殺的節節敗退。

  「去,給我買瓜子去!」簡童掐著腰,洋洋得意。

  齊傳語掏出一塊錢:「自己去。」

  「一塊錢?」簡童瞪大眼睛:「輸不起是不是?」

  齊傳語指著對面的小學門口,那裡有個老太太售賣瓜子:「五毛錢一杯,夠你磕的了。」

  遼中陽微微張大嘴巴:「多少年了,還是五毛一杯。我小時候經常在那買瓜子。」

  鈴鈴鈴~~~

  對面小學放學時間到。

  一群可可愛愛,活力十足的小孩子穿著藍白校服,背著書包,像是天空的倒影一般,嘰嘰喳喳衝出校門口,在家長的帶領下回家。

  瀋北凝目看了一會。

  轉頭說道:「就這樣了,解散,明天回嶺南市。」

  「等會,你還沒說白薇找你什麼事呢?」齊傳語好奇的問著。

  「沒什麼事。」瀋北輕描淡寫的說道:「就是商量一下,如何讓你老齊閉嘴。」

  齊傳語:……

  幾人在政府門口分道揚鑣。

  齊傳語和遼中陽都是昌圖人,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回家看看爹媽。

  而瀋北則拉著簡童回自己家。

  幹什麼?

  那還用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