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面前站的是嶺南市「柯南」,死神的化身,命案現場第一人,瀋北!
另一個便是他的小學同學,老張。
三人一見面。
老張臉色有些詭異:「長風,你認識他?這是我雇來的臨時工。」
顧長風揉揉太陽穴:「化成灰我都認識。」
「真是為難你了。」瀋北摸摸下巴,一臉認真的說道:「對於不會發生的事情,還如此肯定。挺務實的啊。」
顧長風:……
啥意思?
說我膚泛不切,空言虛語唄?
顧長風也不相讓,試探性的問道:「要不,你化成灰試試,看我能不能認出來?」
瀋北攤開雙手:「有機會再說。」
顧長風切了一聲,忽然想起什麼,一臉驚恐:「老張,你這裡沒發生命案吧?」
老張發出疑惑的啊一聲:「沒有啊,一切都正常,顧客才走。」
瀋北有些不滿:「這就有點過分了,你要改行做白活?」
顧長風扯扯嘴角:「誰讓你是命案現場第一人呢。」
媽的。
瀋北差點氣吐血。
老張完全聽不懂他們兩個在嗆嗆什麼,轉移話題:「長風,你找我什麼事?巡捕局要集體活動?先說好,你們的門票錢肯定要高一些,但我給你返點絕對到位。」
瀋北豎起大拇指,老張是懂得和官方做生意的。
客戶群體不同,報價就不同。
面對百姓,主打的就是一個實惠。
官方……你不貴,都看不起你。
顧長風壓壓手:「哪有時間舉行活動!明天能吃上紅燒肉,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下面說正事。」
顧長風臉色瞬間鄭重,目光極度陰沉:「你這裡是不是有個員工叫李維?」
老張不可否認的點點頭:「對,怎麼了,這傢伙犯事了?」
「死了。」
「死了?」
「沒錯,死了!」
老張眉頭緊鎖,臉色烏雲密布:「他今天沒來上班,我也聯繫不上。剛剛我還和瀋北說這件事。如果他來上班,我也不會僱傭零工。」
瀋北倒是點點頭。
顧長風深吸一口氣:「我這邊剛剛接到報案,勘察了現場,李維額頭中彈,後腦爆開,已經死亡10個小時以上。」
「真是……」老張苦澀一下:「太慘了。李維獨身一人,無兒無女,無父無母,唉,真是斷繩總挑細處,厄運偏向苦命人。」
「等我一會,我去穿衣服,取些錢,白事這邊我來處理。」
顧長風點點頭。
他這次來的目的也是如此。
李維孤身一人,總得有人給收屍吧。
自然要落在老張的頭上。
從老張這種普通人角度出發,李維的死亡是一件大事。
畢竟是他的員工。
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傷感的。
但從瀋北的角度來看,覺得顧長風好像有些應激反應了。
毫不客氣的說。
巡捕局雖然管理普通人的治安,但也參合武者的治安。
死一個普通人,即便是被謀殺的。
顧長風也沒必要如此大的反應,還親自來游泳館找老張問詢情況。
實則完全可以丟給手下警員做筆錄,然後草草收場就行。
能破案就破案,破不了就拉倒。
這就是真實的武者世界。
普通人還是那句話,別招惹武者,能在自己範圍活著就行。
但現在顧長風的做派,瀋北有些看不明白。
瀋北低聲問著:「不,不至於吧……」
顧長風自然知道瀋北在想些什麼。
他也低聲細語,壓低音調:「以往這種案子,我都不管,交給手下就行。但這次不同。」
「有何不同?」
「像李維這種相似的死者,已經出現上百例了。」
瀋北眼瞳一縮。
上百多例……
這數量有點多。
而且,還是相似案例?
這說明兇手在選定特定的目標,進行獵殺?
這可是大案,容易引起社會巨大震盪和恐慌。
普通人恐慌,社會基本盤就穩不住。
「怎麼個相似法?為什麼我未曾聽聞嶺南市有如此性質惡劣的案件?」瀋北問著。
顧長風咬牙切齒,一臉憤慨:「先說第二個,這上百例謀殺案件咱們嶺南市發生的不多,省城數量最多,周邊的其他縣城也有。」
瀋北哦了一聲,還是跨區域作案。
「現在我考考你,能不能嘗試推斷出死者的相似點?」
顧長風帶著一臉考校瀋北的神色問著。
瀋北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獨身,上無父母,下無兒女。」
「對了,看來你是個當巡捕的好料子。」
瀋北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笑容,慢悠悠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吃不慣大白菜。」
顧長風:……
媽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氣啊!
「我們明天就吃紅燒肉了!」顧長風咬牙啟齒的說著。
很驕傲的事情麼……瀋北無力吐槽。
「你要小心點。」顧長風平靜下火氣,語重心長的囑咐著。
瀋北摸摸下巴,這麼一提醒,瀋北才想起來。
自己法力無邊啊。
完美切合兇手的作案目標。
但瀋北絲毫不在意:「又不是武者,我怕什麼?」
「誰說不是武者了?」
「你剛剛說死者額頭中彈,但武者懶得使用熱武器。」
顧長風糾正瀋北的想法:「我說的是中彈,而不是子彈!」
瀋北緩緩的抬起頭來,目光幽幽:「武技或者真氣外放?」
「對!」
顧長風嚴肅說道:「否則怎麼殺了這麼多人,還是悄無聲息?現在省城和地方都已經合併偵破這個案件。除了武者,普通人哪有這個本事。」
瀋北哦了一聲。
感覺現在顧長風應該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一個殺人之後,不留任何線索的武者。
如同幽靈一般,還在四處作案,確實是一件令人頭皮發麻的事情。
「這其中有沒有武者死亡?」
「有。」
「幾品?」
「四品。」
好傢夥。
瀋北砸了砸嘴。
四品武者孤兒都被弄死了。
而且,似乎是毫無反抗之力,一彈命中,解決目標。
看來這個兇手相當難纏和果斷。
瀋北還可以猜測,這個兇手必然是擁有遠程攻擊。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注意點安全。」
顧長風看見老張回來後,再次無比確定的說道:「明天我看到能吃上紅燒肉!」
說完,直接帶著老張離開泳游館。
瀋北:……
破案重要,還是紅燒肉重要啊!
也能吃得下去,心真大。
老張臨走前,在泳游館上面掛了一個歇業的牌子。
同時還給另一個叫周破山的員工打去電話,讓他好好養病,近些日子不用上班。
……
燈火闌珊的街頭。月光灑下一片銀灰,與霓虹燈的斑斕交相輝映。
瀋北沒趕上最後的公交車,慢慢悠悠的走過去。
樓體玻璃幕牆反射出萬家燈火,星星點點匯聚成一幅流動的光影畫卷。
他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時長時短,投射在路面的影子如同忠實的夥伴,默默地陪伴在他左右。
路過的咖啡館內溢出暖黃色的燈光和淡淡的咖啡香。
瀋北只是淡淡地瞥過一眼咖啡館。
猛然停住腳步。
他看見一個陌生人,有些熟悉。
周破山,游泳館的員工。
這是瀋北第一次見到真人。
白天在泳游館的牆壁上,看見過員工欄的照片。
周破山的年齡與瀋北相仿,面色蠟黃,膚色淡得近乎白,與擁有活力的年輕人不同,他確實有幾分病怏怏的姿態。
他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的座位,慢慢攪動著咖啡。
路燈斜射進去的光線,在他臉上勾勒出半明半暗的輪廓。
就在此時,周破山似乎察覺到窗外有目光注視。
他抬起頭,對上瀋北的目光。
瀋北露出一口白牙。
生病了,還喝咖啡,真的沒問題嗎?
瀋北不是很懂。
而周破山倒是輕微的點點頭。
繼續垂著頭,輕輕地吹散杯口的熱氣,隨後淺嘗一口。
整個人便陷入深思的模樣。
瀋北也未多做停留。
平平無奇的路人罷了,不值得瀋北多看一眼,多關心一分。
……
嶺南市武大。
瀋北剛回到宿舍。
顧新柔就緊隨其後走了進來。
她神色極度誇張,曼妙眸光盈滿笑意:「當真是驚喜!」
瀋北眉心微動:「驚喜?」
顧新柔將一本書拍在桌上。
「翻譯完成了。」
瀋北微微張開嘴,雙手有些顫抖,抓起書,問道:「刺激不?」
「刺激?」顧新柔眼球轉了轉:「嗯,相當刺激。」
「文筆如何?」
「文筆?額……這不需要文筆吧?」
「直描還是隱晦?」
「啊?還需要寫作功力?」
瀋北認真的說道:「肯定需要,這種文學創作,分好幾個流派,有的情深深雨濛濛。有的直白露骨,真槍實戰。有的欲罷還休。」
「你在說什麼?」顧新柔完全懵逼了。
瀋北說道:「這不是來自地窟的黃色小說嗎?」
顧新柔:……
「黃你個大頭鬼!」
顧新柔有些氣急敗壞的扭著瀋北的耳朵:「合著你是當小說讓我給你翻譯的?怎麼,你對地窟黃色小說很是嚮往?」
「學海無涯啊。」
瀋北哎呦幾聲,繼續說道:「所以,不是黃色小說,到底是什麼?」
顧新柔哼了一聲,妙目圓睜:「這是武技!名為吸汲大法!」
吸……
汲……
大……
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