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武大。
因為全國的省市各個武大,還有觀眾集中到來。
原本比嶺南市武大還要大一倍的學校,也被擁擠的水泄不通。
遠遠望去。
到處都是人肉罐頭。
同時,校內的布置也異常歡慶。
除了震耳欲聾的煙花。
還有條幅和彩旗在隨風輕擺。
《賽出友誼,賽出成績!》
《敢打,敢拼,敢爭!》
《榮光就在腳下!》
《武德基全家桶,預祝全國交流賽圓滿成功!》
《瘋狂星期四,預祝各位學生功成名就!》
……
現場可謂是人聲鼎沸,沸反盈天。
每一次有各省市武大參加比賽的學生下車,便能引起道路兩邊觀眾瘋狂尖叫:
「快看,深城的柳寒鋒!那可是奪冠的大熱門!」
「誰說的?」
「我七舅老爺鄰居家的二姑媽!」
「哇靠!國都武大的鐵穹!肌肉爆棚啊,好想上天也賜給我一個這樣雄壯的男人。」
「等等,你不是男的麼?」
「這才是真愛,你懂個毛線。」
「唉唉?嶺南市武大?」
「草,他們還有臉參加比賽?」
原本無比喧譁,堪比明星走紅毯的場面,隨著嶺南市武大的出場,瞬間冷靜下來。
就像是一個菜市場,突然時間驟停。
人聲消失,煙花沉寂,就連風兒都不吹了。
但見。
炸天幫四人組,分別扯出大旗,旗面四個大字:嶺南武大!
其實,嶺南市武大要來參加沈城全國交流賽,按照道理來說,路程不遠。
應該有很多本校的學生來加油助威。
甚至校長大巴車都租好了。
結果……
嶺南市武大的其他學生紛紛搖頭,表示不去。
理由無他。
還是因為牧羊人殷洪。
每一個人心中都明鏡,去了也是遭受白眼,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只有炸天幫全員出動,撐起啦啦隊的場子。
而此時,全場的所有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嶺南市武大緩緩走過。
甚至,跟在嶺南市武大後面的其他入場武大學生,均是停止腳步,故意拉開距離,害怕一會被吐沫星子噴到臉上。
對於炸天幫來說,這可是大場面,但又是小場面。
雖然全場所有人都在盯著嶺南市武大隊伍。
但齊傳語等人根本不在乎。
炸天幫的幫規其中有一條,那就是:不要臉。
你要面,那就得吃瀋北的虧。
全員不要臉,那就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了。
齊傳語舉著大旗,走的仰首挺胸。
遼中陽面色如鐵,目光堅定。
牛牪犇倒是歡快一點,還衝通道兩邊的觀眾呲牙笑。
杜子騰打開自己微信二維碼,在兩邊人群中不斷問道:「加個微信麼,小姐姐?」
「什麼德行!也敢加老娘的微信?」
這個小姐姐狠狠訓斥一嘴。
這可點燃了圍觀群眾的火藥桶。
巨大的喧譁和鄙視聲此起彼伏:
「這就是丟人現眼的嶺南市武大?」
「呸!還好意思來參加比賽!若是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學校還留著幹嘛?乾脆關閉得了,壞人都教書育人了,簡直就是惡人集中營!」
「我都替你們臊得慌啊。」
「hetui!放眼全國,嶺南市武大真是獨一例啊,怪不得現在的武者越來越囂張,有什麼老師就有什麼人!」
……
刻薄,尖酸,謾罵,鄙視,指責,嘲諷……
不絕於耳,久久不散。
現場的圍觀群眾,對於嶺南市武大可謂是口誅筆伐,惡言潑語。
但對於炸天幫來說,完全充耳不聞。
該走走,該看看,該笑笑,該加微信加微信。
而張校長心態都有點崩了。
儘管他做好了心理建設和準備,肯定會被罵的狗血噴頭。
但當這一刻來臨,他還是臉色漲紅,血液倒流,眼色發黑。
差點抽過去。
他很想辯解,但沒有開口。
這等破事,就是黃泥掉褲襠,根本說不清。
張校長微微垂下頭,悶頭走著。
一邊的顧新柔和簡童早就破防了,兩個女孩紛紛捂著臉,不敢示人。
至於余秋怡,根本沒進入沈城武大,下車之後,就直奔爺爺去了。
「瀋北,你不要有心裡壓力,就當這些言語都是耳邊風。」
張校長開口出聲,對瀋北進行心裡壓力輔導。
「瀋北?」
「瀋北?」
張校長這回頭發現,原本跟在自己身後的瀋北竟然不見了身影!
「人呢?」張校長錯愕的問著炸天幫四人組。
齊傳語等人紛紛搖頭:「我們在前面走,根本沒看到啊。」
「顧老師,你看見沒有?」
顧新柔啊了一聲,一雙眼睛在雙手後面閃爍著:「我一直在低頭走路啊,沒看到。」
張校長嘴角一抽,雙手比比劃劃:「那人呢!那麼大的人去哪了?」
顧新柔和簡童對視一眼,怎麼感覺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呢。
顧新柔緩緩張開嘴巴,眼角狂跳:「不是吧……他……」
簡童似乎也猜到了:「這,這……」
顧新柔一把抓起簡童的腰肢,向上一舉:「四處看看有沒有工地!」
隨著視野的提高,簡童環視一圈,驚呼一聲:「還真有!我看見他了!在工地搬磚呢。」
此話一出,眾人肩膀神色無奈,肩膀拉胯。
就連炸天幫都回想起當初武考上的一幕。
那個一邊搭腳手架,一邊參加考試的傢伙……
張校長不明所以,他哪裡知道瀋北有這種奇怪的癖好。
「怎麼回事?什麼工地,什麼搬磚?」張校長質問著。
顧新柔繼續雙手捂臉:「校長你不用管了,很快他就能回來,快走,快走吧,丟死人了。」
張校長額了一聲,招呼隊伍繼續前行。
嶺南市武大無論走到哪裡,那可是罵聲一片。
好像觸發天條似的。
罵的張校長血壓飆升,磕了好幾顆速效救心丸。
那是相當難受了。
終於走出通道,進入主會場,排隊站在主席台下面。
張校長大鬆一口氣,擦擦額頭汗珠,可算是熬過去群眾宛如罵街,就差丟臭雞蛋和爛菜葉的尷尬情景。
就在此時。
一邊有人開口問好:「老張,最近可好啊?」
張校長轉頭看過去,哎呦一聲:「這不是老秦嘛,聽說你要高升,要去國都武大?厲害厲害!」
張校長連忙伸手出去,想要表達尊重和敬意。
但老秦只是背負雙手,笑呵呵的說道:「謠言罷了,我感覺我在深城武大當個校長挺好的。」
張校長雙手尷尬的停留空中,笑了一聲:「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還是要爭一爭的。」
老秦皮笑肉不笑:「是啊,但開倒車可不行。」
張校長自然明白老秦的意思,苦著臉說道:「我也是被坑的不輕啊。」
「你是坑了我們整個教育行業。」老秦手指點著空氣,語氣生硬的說著。
張校長嘆息一聲,不在言語。
老秦眯著眼睛,繼續說道:「老張,我是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混成這樣,你看看我,晉升國都武大很有希望。而你,怕是要淪落小學校長,不,幼兒園,恐怕也不保准,看門的大爺還差不多,這都是你自找的。」
張校長沉默不言。
再難聽的話也得聽著。
誰讓自己犯錯誤了呢。
挨打就要立正。
老秦繼續說道:「實話和你說吧,只要這次全國交流賽,我的學生取得冠軍,我必然晉升國都武大。」
張校長哦了一聲,拱拱手:「恭喜恭喜。」
「看你也不誠心恭喜啊。」
張校長悶聲回到自己的隊伍中,懶得搭理老秦。
雖然被老秦冷嘲熱諷,還炫耀一番。
但這可不算完。
主席台下面,都是各個武大學校的師生。
他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嶺南市武大人員身上。
細細低語聲接二連三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