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北動作也很快。
進入屋內後,直接擰開礦泉水瓶蓋。
嘎巴一聲。
瀋北滿意笑意的說道:「哥,喝水,你可別嫌棄,我一個學生賺錢難啊,等你帶我賺錢之後,我高低請你喝茅台。」
男子尤無常臉上綻放意義不明的笑意,接了過去:「小小年紀懂得人情世故,不錯。」
「不過……」尤無常撇了一眼瀋北將瓶蓋放在口袋的動作:「瓶蓋丟在垃圾桶就行。」
瀋北早就做好的預演和應對。
瀋北搖搖頭:「哥,你可能不知道,這瓶蓋比瓶子都值錢,對了,喝完之後,瓶子我要帶走賣錢。」
尤無常呆愣一下,嘴角一抽。
這傢伙絕對是掉錢眼裡了啊!
定然是出門沒撿錢,就是損失一個億的貪財小魔怔啊。
「先坐吧。」
尤無常笑呵呵的邀請著,越看瀋北那顆跳動的心臟,越是歡喜。
瀋北掃規規矩矩坐好。
掃視一眼屋內。
不見任何生活痕跡。
窗台之上都落灰了。
甚至地面也不太清潔,踩出固定的腳印,通向窗戶。
窗戶也半拉著窗簾。
現在還未到天黑。
窗簾應該是打開狀態。
這無不說明,這個男子是不打算長期生活在這裡。
而且,時常躲在窗簾後面觀察外面情況。
瀋北在這一刻,感覺顧長風口中的殺人犯,就坐在自己眼前!
瀋北平穩激動的心情,找著話題,問道:「哥,你叫什麼啊?」
「叫我尤哥就行。」
「我可真是遇到好人了啊。」瀋北一副天真無邪的神情:「尤哥願意幫助我賺零花錢,真是太好了。」
尤無常呵呵一笑:「我就是喜歡助人為樂,特別你是這種年紀的,異常喜歡。」
「那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
「這個不急。」
尤無常背靠在沙發上,大刀闊斧的姿態,霸氣側漏:「我倒是要問問,你說你有父母,但據我所知,根本沒有,你撒謊作甚?」
瀋北面色肅然的回答:「尤哥,這就邏輯問題了,我若是沒有父母,我是從石頭縫中蹦出來的?」
「我的父母永遠活在我心中!」
這個回答讓尤無常神色一頓。
有點意思。
尤無常哈哈笑了笑,問道:「那你想要賺到多少錢?」
「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這人吶……」尤無常拉長語調,繼續說道:「能賺到的錢是有數的,一旦超了,就會以其他形式代價流轉出去。」
瀋北呆呆的問道:「尤哥,你說的太深奧了,咱們簡單一點。」
尤無常眼眸中充滿意味不明的殘酷之色:「意思是,有些錢你不該賺。」
瀋北裝傻充愣:「這天下的錢還有不該賺的?」
「是的。」
尤無常點點頭,繼續說道:「這就是所謂財位不正。」
「高深啊!」瀋北豎起大拇指,說道:「尤哥,你這處世經驗十足,我的好好學習。我腦子反應有點慢,你先喝口水,慢慢說。」
尤無常心中冷笑。
你可不腦子不好使嘛!
否則還能隨隨便便,毫無戒備的進入陌生人房間?
真是貪財不怕死啊。
尤無常動了動身體,身體往前探了探,隨手拿起了面前的礦泉水。
瀋北有那麼一瞬間,心跳都要停止了。
實際上,瀋北自己過於小心了。
尤無常防著很多人,防著巡捕房,防著外來武者,防著其他可疑人物,卻根本沒想過懷疑瀋北。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還是個學生。
自己跟他無冤無仇的,哪怕之前動了心思殺了他,可不是沒行動嗎?
這種情況下,一個少年會算計自己?
別說尤無常,換了任何一個人,恐怕也不會這麼去想。
要是都這麼疑神疑鬼的,神經早就衰弱了。
所以瀋北的很多掩飾,其實都是做的無用功。
尤無常沒想過這些,所以喝水也很自然,端起水瓶,抿了一大口。
武者喝水,可不是和姑娘那樣,小口小口的舔一舔。
一口水喝下去,杯子就空了一大半。
瀋北見狀,心頭一喜,一拍大腿:
「瞧我這腦子,我下樓去取筆和紙,我要把你人生感悟都記下來日後好,揣摩學習!」
說完。
瀋北直接跑了出去。
而尤無常也沒在意,畢竟,自己賺錢的法子還沒說呢。
這個貪財的傢伙,還會再回來的。
趁著這段時間,尤無常轉身回到臥室,從床下掏出一個黑色大包。
拉開鎖鏈。
裡面皆是各種明晃晃,鋒利無比的道具。
尤無常露出一個殘忍、酷烈的微笑,眼眸中卻散發出猩紅的光彩:「瀋北啊瀋北,這就是你的財不配位。你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而我,將獲得一顆新鮮活力十足的心臟,製作成丹藥,壽命延續!」
……
而此時瀋北計謀得逞。
並沒有溜回家中,而是一路下樓,找個偏僻無人的地方躲起來。
這就是瀋北的小心謹慎、。
主要害怕在迷魂藥發酵期間,尤無常有所察覺。
反應過來後,必然會沖向三樓找自己報仇。
對於武者來說,房門比妙脆角還要脆。
自然是無法保護瀋北安全的。
索性直接遠離,讓尤無常找不到自己,如此才是上上策。
此時的瀋北目光灼灼盯著遠處樓道口。
手中已經攥著一根鋼管。
如果尤無常想跑,可以不講武德,上去就是一悶棍!
「穩贏!」
……
此時的尤無常將包內的各種刀具都擺放出來。
「開膛刀,斷骨刃,剝皮匕,斷筋鉗……」
「我可是一個嚴格遵守流程的男人。」
「相信我,瀋北,你死的不會痛苦。」
尤無常桀桀怪笑幾聲。
一起身。
尤無常忽然覺得眼前有些發花。
晃了晃腦袋,陡然間,覺得腿腳發軟,甚至有癱坐下來的衝動。
瞬間。
尤無常察覺自己體內不對勁。
一種荒謬的、無比恐怖的感受湧上心頭。
「迷魂藥!那瓶水……怎麼可能!」
尤無常雙腿軟成麵條,勉強扶著牆面才未摔倒、。
他此刻雙眼血紅,臉色卻蒼白如紙,眼眸中有著隱隱的焦躁和不安,喘著粗氣,是萬萬不敢相信。
自己未曾露出任何馬腳,這個瀋北怎麼會給下藥的?
頭腦昏沉的尤無常,一時間大為驚恐,也難以置信。
自己殺過這麼多人,無一失手,竟然在一個毛頭小子手中折了!
陰溝翻船,終日玩鷹,竟然被麻雀啄了眼!
「絕對有預謀!單憑一個普通人瀋北,給他一百膽子也不敢對我下藥!說不定巡捕房已經在外面包圍了!」
尤無常他可不敢走正門,只能跳窗,看看能不能找到活路。
果斷挪動腳步,奔著廚房而去,想從四樓跳下去逃生!
頭痛欲裂,這時候他已經覺得四肢越來越麻木了。
艱難地從房間中挪移到客廳,尤無常狠狠砸著自己的雙腿,這時候的他已經覺得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
瀋北可是一個極其遵守流程的人,地攤大叔說加量,那就加量。
下的藥實在太多了。
武者抗性就算強,可尤無常畢竟只是二品。
瀋北下了常人十倍的量,換成普通人,這時候恐怕都流口水陷入昏厥了。
而尤無常,此刻還能挪動,由此可見一斑。
但他可來不及為自己的抗性驕傲,以強大的意志力和求生欲望,總算挪移到了陽台邊。
就在這時候,門忽然被敲響了。
「尤哥?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