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遠程首席
蘇越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渾身僵硬的肢體,隨後也去了操場。
可惜。
篝火晚會到了尾聲,幸好燒烤還有。
蘇越隨便吃了一些。
「蘇越,睡了一天,睡飽了吧?今晚上幾繼續再戰?」
包大昌陰笑著走過來。
這一個月,他已經準備豁出去了。
今天晚上再陪蘇越戰一晚上,明天上午自己也睡覺,反正其他人也熟悉了江武,有房晶淼的接待,問題不大。
自己得養精蓄銳。
「今天……再說吧。」
蘇越喝著可樂,也尬笑了一下。
真是難為老包了。
自己今晚還真沒必要出去,他可捨不得再浪費酬勤值。
得繼續研究一下屠宗師鏈。
雖然弄懂了屠宗師鏈的原理,但可惜,這門配合類的陣型戰法,依舊是失敗的作品。
而且,蘇越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施展出來。
至於其他配合的人,他計劃是讓王路峰他們試試,可自己還沒有將具體的分配方式總結出來。
王路峰他們和江元國武者的情況不一樣。
薛屏海的分配方式,直接是以江元國武者為模板來進行。
不一樣的。
王路峰他們都洗過骨,理論上屠宗師鏈的成功率要高一些,但他們的氣血值又普遍低於江元國武者。
要重新分配每個人所承擔的陣核,絕對是勞心費力的事情。
至於嚴東顏的研究,更是不提也罷,那已經是八年前的成果。
但嚴東顏的結果,卻對蘇越有些幫助,畢竟,嚴東顏假設過用洗骨武者來進行陣法的催動,但似乎也沒什麼大進展。
今天晚上,蘇越計劃再嘗試一下。
起碼,先把自己的所負責的總陣核歸納出來。
屠宗師鏈的陣法,其實像是一個能量體的運轉方式,簡單點來講,可以理解成一個連著水管的高壓水槍。
靈池裡的骨粉,就是能量的來源,也就是水源。
王路峰和杜驚書他們,只能完成抽水管的工作,但這個抽水管不容易,稍有不慎就會爆。
而蘇越自己,必然是最重要的電機。
他氣血值最高,得運轉電機,負責水壓的穩定。
然後,再通過一個人,將壓縮過的骨粉力量,直接噴出去,從而達到洗車……不對,是打敗宗師的效果。
環節很簡單,一目了然。
其實也確實是簡單。
幾個人當抽水管,負責抽水。
一個人當電機,負責水壓穩定。
一個人將殺招最終噴出去。
可看似簡單的環節,卻又無比複雜。
每一個環節出問題,都會令整個鏈條崩塌,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水管可能會爆炸,也可能初期穩定,中期突然崩潰,甚至影響其他人。
變壓器就更別提了,薛屏海至今無法攻克變壓器的人選問題,因為屠宗師鏈,江元國已經死了六個皇族血脈的武者,他們就是因為充當變壓器被活活撐死。
最後的水壓輸出者,也有極高的需求。
雖然輸出者有變壓器穩定靈力,但同樣有危險。
很難!
難如登天。
蘇越目前需要攻克的難點,不僅僅是自己這個變壓器。
他還需要總結出最合適的戰法,給王路峰他們當抽水管。
「咦,不對啊。
「我一個神州武者,一個月以後就會回去西武,我研究人家江元國的屠宗師鏈幹什麼?」
突然,蘇越一拍腦門。
這種毫無卵用的事情,自己為什麼這麼入魔?
瘋了?
自己理解了屠宗師鏈的根基,已經完成了對戰法的全新認知,其實已經足夠了。
起碼要學習焰神典一類的卓越戰法,以後對自己絕對沒有什麼難點。
可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蘇越心裡就是痒痒。
屠宗師啊。
想想都特麼刺激。
不對。
江元國有九品神長老的屍骸,那神州呢?
神州是濕境的主戰場,江元國只是附加的戰場,神州會不會也有九品屍骸?
一定有。
想到這裡,蘇越心臟撲通撲通猛跳。
如果這屠宗師鏈成功,那神州會不會也能找來九品宗師的骨粉,從而大力推廣。
這絕對是大功一件啊。
啪!
「嘿……想什麼呢?」
蘇越正在出神的想事情。
王路峰和他說話,他根本就置若罔聞。
氣的王路峰直接一個響指,打在蘇越耳朵旁。
蘇越這傢伙,不會被鬼附身了吧。
難道這江元國有邪祟?
不是被下了降頭吧。
蘇越神經兮兮,表情有些古怪。
「有事說,一驚一乍。」
蘇越皺著眉。
他思考到關鍵時刻,正在這心情激動,突然被王路峰打斷。
「你不讓我們去靈池,是不是有什麼壞水?」
王路峰悄聲問道。
篝火晚會結束,江武的人陸陸續續都已經離開,房晶淼也回去宿舍,這裡就剩下他們幾個。
包大昌都在一旁打盹,所以王路峰小心翼翼問道。
杜驚書他們也一臉好奇。
蘇越這傢伙一肚子壞水,難道是有什麼好事?
特別是王路峰。
他了解蘇越,這傢伙絕對是有陰謀。
他甚至還有點小激動。
「你們等我消息吧,平時好好吃喝玩樂就可以。」
蘇越詭異的笑了笑,然後起身回宿舍。
如果屠宗師鏈成功,眼前這群牛鬼神蛇,可能就是第一個跨三階斬殺宗師的狠人。
這是在創造歷史啊。
想起來都情不自禁的激動。
蘇越急匆匆往宿舍趕,一眨眼就不見了。
唰!
幾乎是同一時間,包大昌猛地睜開眼開,他瞳孔里精芒綻放,瞬間就朝著蘇越離開的方向掠去。
快!
簡直快的可怕。
杜驚書他們只看到一道殘影,人就不見了。
「想跑,你小子做夢。」
追到蘇越身後,包大昌輕蔑的笑了笑,現在的年輕人,果然一個個都是鬼機靈。
但你還是太年輕,你能逃得出我的掌心?
我可是專業的特工人員。
「包大哥,別給自己加戲了,這都到宿舍門口了,你追我幹嘛?」
蘇越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你還一副神魔莫測的感覺,有必要嗎?
果然,包大昌抬頭一看。
該死。
蘇越怎麼回宿舍了。
這是賓館大門。
果然,長時間不睡覺,自己的思維都有些大意。
還有,蘇越這小子,有點不按套路出牌啊。
「包大哥,你看你都困成什麼樣了,趕緊回去休息休息吧。
「我這幾天真的不逃。」
蘇越由衷的勸阻道。
都成熊貓了,你得多累啊。
我真要逃,你確實抓不住。
到時候,無情的我,一定給你這年輕的特工上一課。
「小可愛,你這種讓人放鬆警惕的把戲,老辣的我……見多了。」
包大昌一臉警惕。
越是疲倦的時候,就越是不可以放鬆警惕。
對付蘇越這種狡猾的狐狸,不可以大意。
……
回到房間,蘇越打開嶄新的本子,繼續開始寫寫畫畫。
白天用過那些筆記本紙張,他已經全部銷毀,一切的戰法資料都已經記在了腦子裡。
第一步,就是演算出變壓器需要修煉的戰法。
這是最重要,最危險,也是最難的一部。
只要自己的戰法完善之後,就可以給王路峰他們也演算出相應的戰法的,到時候會簡單很多。
唰唰!
唰唰唰!
筆尖在紙上摩擦,蘇越寫寫畫畫。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
兩個小時過去。
深夜三點。
凌晨四點。
凌晨五點。
……
酬勤值+11
酬勤著+9
酬勤值+15
……
腦海里的提示音,蘇越已經麻木到忽略。
似乎過了一個瞬間,天色已經變亮。
……
王路峰他們照舊跟著房晶淼一群人在江武亂逛,了解江武的風土人情。
江武很大,逛一個月他們都不會悶。
更何況,還有很多美食和有趣的地方可以玩耍。
今天包大昌沒有跟隨王路峰他們,他留在賓館,要監視蘇越,同時他也要休息休息。
昨天一晚上隨時惦記著蘇越,他又是一個的失眠夜。
包大昌可以確認,這鬼小子,絕對有陰謀。
耐著性子堅持了兩天,一定是在蓄謀逃亡。
小傢伙。
這兩天你鬼鬼祟祟,閉門不出,以為我察覺不了異常?
等你忍不住的時候,一定將你活捉,讓你知道什麼叫老薑特別辣。
宿舍房間裡。
蘇越廢寢忘食,一夜寫廢了五六個筆記本,地上全是散落的廢紙,有些被憤怒的揉成一團。
……
失敗!
失敗!
失敗!
……
嘗試了幾百次推演,結果全部都是失敗。
沒有一次成功過。
甚至,沒有一次接近過成功。
推演戰法,比他想像中要難,甚至難幾十倍,乃至於上百倍。
啪嗒。
蘇越扔了筆,捏了捏眉心。
他再一看宿舍的地面,不由的一聲苦笑。
果然。
搞科研的都是這德行。
這才僅僅一夜,自己的宿舍,就已經和薛屏海的實驗室一模一樣,滿地的狼藉。
而且他掌心裡,竟然還有幾根頭髮。
臥槽。
勞資才18吧,這就開始掉頭髮了。
簡直可怕。
回想起薛屏海的頭頂模樣,再想想自己英俊帥氣的神顏,蘇越沒有來的一陣慌張。
休息。
必須得休息一下。
假如自己突破宗師,可頭卻禿了,那世界上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躺在床上,其實蘇越也能理解自己的失敗。
這是陣法。
是難度不亞於絕世戰法的戰陣。
不管是嚴東顏,還是薛屏海,他們都是地球上最頂尖的戰法研究專家。
即便是這種頂尖人才,別人也都是按年來研究。
特別是薛屏海,人家研究了整整十年。
而自己,一夜時間就要領跑別人十年,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雖然學到了薛屏海十年的心血,但最後一步,不可能那麼容易走出去,關鍵薛屏海本人,也沒有任何頭緒。
他也依舊在摸索。
這足以證明戰陣有多難。
「要不,我找王野拓,看看能不能聯繫到嚴東顏,找他老人家諮詢一下。
「反正對神州來說,這已經是八年前就失敗的一次研究,應該不會違規。」
突然,蘇越瞳孔一亮。
自己還可以找外援啊。
如果要靠自己一個人枯燥的研究,還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
而且蘇越總覺得,以自己的能力,下輩子或許都不可能成功,主要是專業方向不一樣。
萬一嚴東顏不願意幫助,或者這是神州科研院不可以外泄的機密,那蘇越也只能被迫放棄。
沒辦法。
如果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的執著研究,是一種進步,可以受益良多。
但明知道不可能成功,還堅持不懈,那就是在鑽牛角尖,只會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
萬一神州不願意幫自己,那就果斷放棄。
然後,自己去靈池隨意感受感受,想辦法去濕境吧,東邊不亮西邊也要亮起來。
蘇越看了眼角落裡的長棍。
不對,那是自己的天神怒焰棍。
蘇越甚至已經感覺到了濕境在召喚自己。
說做就做。
蘇越打開手機,用專網聯繫到了王野拓。
王野拓不怎麼忙,接起了蘇越的電話。
雖然在國外,但震秦軍團的是專線,可以最快聯繫到,而且不用擔心竊聽的問題。
王野拓還挺好奇,蘇越去江元國江武學習,為什麼大清早給自己打電話。
難道是捅婁子了?
蘇越也沒有廢話,長話短說的講清楚了問題關鍵,他也沒說偷看別人的科研資料,說是偶然得到。
王野拓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來是找科研院一個戰法類專家求助。
「好的,我知道了。
「你保持手機開機,如果嚴東顏方便的話,會主動和你聯絡。萬一他沒空,我也會通知你。
「別抱太大希望,嚴東顏是神州戰法科的科長,大概率沒空。」
王野拓掛了電話。
如果是神州一些保密研究,他就直接告訴蘇越,嚴東顏沒空。
「這小子,跑江元國研究戰法去了,這不是有病嗎。」
將事情安排下去之後,王野拓又喃喃自語。
你一個18歲的武大學生,好端端研究什麼戰法。
能學會不就行了嘛。
哪怕是我們這些九品大將,有時候都研究不明白戰法的原理,你個三品,想的倒是深遠。
王野拓覺得,蘇越純粹就是胡鬧。
這小子會不會是太閒了?
嚴東顏可能看在自己面子上,和蘇越交談幾句,但真正幫蘇越的機率……是零。
……
江武。
圖書館。
弓菱這幾天情緒有些低落,她拒絕了眾人一起去出遊的提議,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江武圖書館,是個安靜的好地方。
王路峰和田宏偉要來陪弓菱,被杜驚書直接拎走。
倆個沒眼色的蠢蛋。
弓菱一定是因為燃燒雷達測試的事情,心裡有些不舒服。
這時候她需要一個人安靜,你們去只會更加讓她煩亂。
一個人靜一靜,很多事情就想明白了。
就像當初自己嫉妒蘇越,如果不是一個人默念莫生氣,可能現在還在想辦法對付蘇越。
但對付蘇越除了讓自己心魔更深,還有其他意義嗎?
卵用沒有。
如果不靜下心來,容易把路走歪。
江元國的圖書館很大,但人卻少的可怕,有些空蕩蕩。
因為爬格草的原因,江元國武者普遍比較浮躁,除了那些勵志要去護國師團的武者,其他人也就得過且過,反正也就這樣了,一輩子沒希望突破到五品。
弓菱在江元國圖書館,還有些意外的收穫。
這裡有一個展廳,裡面竟然全部都是關於遠程弓箭術的書籍。
有江元國文字的書籍,甚至……還有不少神州文字。
弓菱隨手拿了一本,就坐下開始翻看。
書里有些內容,弓菱已經清楚,但同時也有些全新的知識。
不知不覺,他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
有些收穫。
雖然整本書一多半沒什麼用,但總有那麼幾頁是乾貨。
頓時間,弓菱因為自己實力弱的失落,已經蕩然無存。
她猶如發現了一個新大陸。
在江元國這一個月,自己終於有事幹了。
這個大廳的遠程類書籍,足夠自己看一個月。
弓菱又找來一本,開始細細品味。
這是一本講述各種神弓的書籍,弓菱簡直陷在了書籍里,裡面甚至有神州第一神弓:博龍弓的介紹。
不知不覺,就已經中午,她甚至都沒有感覺到肚子餓。
「小姑娘,你是神州人嗎?」
突然,弓菱面前,走來一個很蒼老的老者。
他身形枯瘦,皮包骨頭,眼皮也耷拉下來,看上去起碼有90多歲。
「啊……對,我是神州來的學習團。」
弓菱連忙說道。
同時,弓菱觀察了老者一眼。
當她看到老者手掌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
這是一個弓箭手。
遠程武者的手掌,和普通武者不一樣,因為要無數次拉開弓弦,手掌會很怪異。
「你是不是姓弓?」
老者下一個問題,問的弓菱渾身汗毛都豎起來。
這老者明顯不知道神州交流團的事情,也沒有見過自己。
可他為什麼卻能猜到自己姓弓?
其實別說這老者,哪怕就是房晶淼,也不知道自己姓弓。
弓菱清楚,她的存在感特別低。
更何況,自己也沒有參加過刻度表的測試,更不用說名揚四海。
「你的爺爺,是不是叫弓玉震。」
老者問下一個問題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
他渾濁的眼珠子裡,綻放出了一陣精芒。
聞言,弓菱更是下意識倒退了一步,大腦一片空白。
「我爺爺不是弓玉震。
「弓玉震是我太爺爺,他已經死了好多年了吧。」
弓菱愣神了幾秒,然後狠狠咽了口唾沫。
自己的爺爺是弓白辰。
弓玉震是爺爺的爸爸。
爺爺今年已經快90歲,太爺爺結婚晚,算算年紀,今年應該130多歲,早就死了。
「重孫女,對,算算年紀,應該就是重孫女,是我一緊張算錯了。」
老者找了個椅子坐下,他眼眶似乎還有些濕潤。
他看著弓菱的手掌。
弓家的人,手掌都比別人長,而且還比較怪異,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有心之人可以分辨出來。
弓菱更加一頭霧水。
但她現在反而平靜了下來。
雖然爺爺一生過得不算輝煌,成就更是稀鬆平常,直到退休,也只是個四品。
父親就更別說了,就是一個二品的氣血武者,早已經選擇了經商。
但在太爺爺那一輩,也就是80多年前,弓家好像也是名門望族。
而太爺爺弓玉震,被稱為神州的遠程首席。
他可是神州遠程系公認的最強神射手,所以太爺爺被尊稱為首席箭神。
其實關於弓玉震的消息,弓菱還是去了戰國軍校之後,才看到了不少記載。
在弓家,他只知道太爺爺名字將弓玉震。
弓菱依稀記得,她在很小的時候,老爸有一次問爺爺,關於太爺爺的事情。
結果那一次爺爺大發雷霆,狠狠訓斥了老爸一頓。
老爸事後還不服氣。
畢竟,太爺爺可是老爸的親爺爺。
反正在弓菱心中,爺爺好像很憎恨太爺爺。
但在戰國軍校圖書館的記載里,太爺爺當年可是貨真價實的宗師級強者。
神州的首席箭神,被吹的很誇張。
甚至還有一些文章,說爺爺是全球首席,還射死過異族的九品強者。
畢竟是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太爺爺,弓菱雖然心裡也驕傲,但還是太遙遠,她也沒有太當回事。
反正弓家現在是落寞了。
自己盡力突破吧。
100年前的事情,再拿出來吹,就沒有意思了。
「這位前輩?您認識我太爺爺?」
弓菱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老者剛在還抑制著,可現在淚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難道自己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
「唉,沒想到我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弓家的人,真是天意啊。」
老者很講究。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眼淚。
弓菱心中感慨。
體面人。
他很精緻,和普通老人的隨意穿扮不一樣。
這老人雖然身形也已經彎曲,但還是穿著一絲不苟的休閒裝。
「您……認識弓家的人嗎?」
弓菱又一次問道。
「我叫房歷言,是江武一個已經退休的校長,平時沒事幹,喜歡來圖書館清靜一會。」
房歷言深吸一口氣,勉強平靜了呼吸。
「您是……」
弓菱一愣。
姓房?
這應該是江元國的皇族啊。
又想到房歷言是江武上任的校長,弓菱就釋然了。
人家是校長,姓房多正常。
「你的太爺爺弓玉震,是我的師傅。
「他老人家死於20年前,我親手送的終。」
提起弓玉震,房歷言眼眶又一次濕潤。
弓菱渾身一僵。
太爺爺竟然是死在了江元國。
這沒道理啊。
他是神州的箭神首席,爺爺也活著,父親也活著,應該被弓家送葬才對啊。
當然,弓菱只是奇怪。
說實話,她心裡沒有太多的傷心情緒。
沒辦法,太爺爺死的時候,自己還沒有出生。和親爺爺比起來,要缺少很多親情紐帶。
如果說傷心欲絕,有些虛偽了,但弓菱心裡還是不怎麼舒服。
太爺爺怎麼可能死在了江元國。
「當年師父被三個九品異族聯手暗殺,最終逃出生天,回歸神州。
「但可惜,師傅他老人家雙臂被異族砍下,並且武器淬毒,他肢體再也無法續接,從此神州的箭神首席被廢。
「當時你太爺爺的父親,執意要讓你父親去武大授課。
「可師傅因為雙臂被廢,已經厭倦了這個世界,他只想清靜度日,並且不想讓弓家後人繼續去戰場。
「他甚至不讓自己的兒子,也就是你爺爺,去多接觸弓箭術。可你太爺爺的父親,堅決不允許師傅逃避,他認為神州利益大於天,你太爺爺就是死,也要死在課堂上,為神州培養更多的武道人才。
「就這樣,某一天晚上,你太爺爺承受不了弓家的壓力,偷跑到了江元國。
「那時候他雙臂殘廢,體內還有暗傷,偶然的機會,我救了他,從此我認識了師傅。」
房歷言大概講述了弓玉震來江元國的原因。
弓菱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100多年前,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你別怪你太爺爺逃避,也別怪你太爺爺的父親冷血。
「100多年前的世界,和現在截然不同。
「那時候神州也水深火熱,江元國更是一片煉獄。
「你太爺爺的父親,是最正統的思維,那時候你們神州的武者,每個人都粉身碎骨來報效神州,死而無憾。你太爺爺屬於逃避者,他反而是異類。
「而在那個時代,師傅其實是有些自私。
「他認為自己付出了一輩子,就該讓弓家後人享受安寧,不用再去戰場送命,那時候各個戰場,都和絞肉機一樣。
「可你太爺爺的父親認為,師傅是大逆不道,甚至要將他驅逐出弓家。
「就這樣,師傅他老人家萬念俱灰,最終選擇在江元國渡過了殘生。」
房歷言嘆了口氣。
「每個時代都有不同的境遇,說不上什麼對錯。」
氣氛沉默了幾分鐘,弓菱嘆了口氣。
可能。
爺爺就是因為太爺爺的逃避,才憎恨他吧。
沒想到,在江元國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關於弓家的故事。
「雖然我也修煉過遠程弓箭,但其實師傅沒有教授我任何弓家的箭術,我只學到了師傅的其他一些戰法,還有在濕境戰鬥的方式。
「他老人家堅定的認為,只有弓家的血脈,才能領悟到最強箭法,也只能弓家的人,才能配得上全球首席。」
弓菱還在黯然傷神。
房歷言突然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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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