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和華歆一起帶人來到巨鹿城外,不多時便見張讓的車隊從遠處慢慢而來。
只見呂布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然後便邁步向前迎去。雖然臉上並沒有露出笑容,但也沒有露出厭惡之色。
這不免讓華歆長出了一口氣,因為華歆心中清楚,你這已經是呂布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來到車隊進前,呂布直接開口說道:「吾乃并州刺史呂布,特來迎接中常侍張讓張大人。」
聽到呂布來迎接自己,張讓便撩起了馬車的布帘子,並且面帶笑容的看著呂布說道。
「早就聽呂刺史使是以為英雄,今日一見果然應該是人中龍鳳。」
說話的同時,張讓已經讓人攙扶自己,從馬車之上走了下來。並且對著呂布又是一頓誇獎,聽的呂布那是頭皮一陣發麻。
「怎麼和我想的不太一樣,不是說這些閹狗一個個都是鼻孔朝天,看不起任何人嗎。怎麼這張讓對我卻如此這般客氣?」
呂布心中十分的不解,不明白張讓為何會對自己這般客氣。但是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這會兒的呂布,臉上不免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雖然呂布的笑容多少有些僵硬,最起碼算他笑了。甚至還對著張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張讓一起向著巨鹿城中而去。
與此同時,一旁的華歆還不忘開口對張讓說道:「中常侍,在下和呂刺史相處也有兩月有餘,可卻從來沒有見過呂刺史笑過。」
「沒想到,今日中常侍駕臨巨鹿城,卻讓呂刺史露出了笑容。看來還是中常侍的面子夠大,能讓呂刺史這位戰場殺神面露笑容。」
華歆這話一出口,張讓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甚至還不忘伸手拉住了呂布,又是一陣噓寒問暖。
而華歆這樣說的目的,就是想要讓中常侍張讓知道,雖然呂布的笑容有些僵硬,這已經是別人無法見到的了。
好在張讓還真吃這一套,一時之間,顯得那叫一個其樂融融。說說笑笑便來到了太守府中。
來到太守府中,張讓便讓呂布和華歆擺好香案,然後由張讓開始宣讀聖旨。
「皇帝詔曰:并州刺史呂布,平定冀州黃巾叛亂有功,今加封呂布為晉源鄉侯。麾下將領平叛有功,共賜亭侯爵位六人,由呂布自行分配。」
隨著張讓宣讀聖旨,呂布不由得就是大吃一驚。雖然呂布知道自己平定冀州黃巾,絕對堪稱是大功一件。
但是呂布仍然沒有想到,劉宏竟然會封自己為列侯。雖然並不是一等的縣侯,只是二等的鄉侯,但這也絕對是多少人,努力一輩子都得不到的。
而最讓呂布感到震驚的是,劉宏竟然大方的給了自己六個亭侯。這可代表著,呂布給自己手下的武將封侯了,這可不是一般的恩典。
一時之間,呂布差點沒直接把劉宏當成知音。直接對天發誓對大漢永不背叛,這輩子都要做一個忠心耿耿的漢臣。
此時的張讓卻直接開口了,「呂刺史,還不趕緊接了聖旨。這可是我在皇上面前費盡口舌,為此還給了皇上六千金。」
「否則這等天大的恩典,又如何能夠落到呂刺史的頭上?所以這次呂刺史,必須好好款待款待我才行。」
這就是真小人和偽君子的區別,張讓和呂布要錢,那是一點也不兜圈子。甚至將金額都直接說了出來。
呂布又何嘗不知道,如今的大漢想要官職和爵位,那你就得拿錢。如果沒有錢,就算你功勞再大也不行。
而且呂布的并州刺史,和太原郡太守之位是如何來的,他呂布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即便如此,呂布仍然打心底里不願意用錢買官。但是世道就是這樣,你想成為官場中的一股清流,那你就只能被踢出局了。
而就在這時,呂昭已經帶人,抬著幾口大箱子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不忘一邊開口對呂布說道。
「父親,你讓我準備這八千金,到底是幹什麼用的?這可是咱們給兄弟們準備的軍餉,你可不能隨便挪用呀。」
呂昭帶著八千金突然出現,呂布又何嘗不明白呂昭是什麼想法。雖然心中不願,但還是配合著呂昭說道。
「軍餉的事情,為父早就已經解決了。這八千金,是給中常侍張大人準備的。」
聽到呂布如此一說,徐州急忙配合著說道:「父親說的中常侍,可是上次幫著父親,得到并州刺史之位的,張讓張大人?」
呂布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又拉著呂昭來到張讓的面前,將自己兒子介紹給了張讓。
呂昭急忙上前,對著張讓行了一禮,並且開口說道:「在下呂布之子呂昭,見過中常侍。」
「我就聽父親不止一次提起過,曾經欠中常侍八千金。說什麼都要找個機會,把這個錢給還了。」
「沒想到,今日中常侍竟然來了巨鹿城,怪不得父親會急著讓我把這筆錢送過來。感情是父親的恩人到了。」
呂昭這話說的,絕對讓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甚至把買官買爵的錢,說成了欠張讓的錢。
這不免讓張讓十分的高興,但向呂昭的眼神之中,也多出了一抹喜愛,免不了又誇獎了呂昭幾句。
隨後張讓又拿出一道聖旨,並且再次當眾朗讀。
「皇帝詔曰:平原華歆華子魚,相助并州刺史呂布,平定冀州黃巾之亂有功。今加封華歆華子魚,為冀州刺史魏郡太守。」
宣讀完聖旨之後,張讓便將聖旨交到了華歆的手中,並且開口說道:「華子魚,你能夠成為魏郡太守,冀州刺史,可全是沾了呂刺史的光,這份恩情你可不能忘了。」
華歆自然是連連點頭,同時還不忘將剛剛接過來的聖旨打開。不過還沒等華歆看清楚上面的字,張讓便直接將其給攔住了。
「上面的內容我已經讀過了,你想看等回去之後慢慢的看。我這一路走來水米未進,腹中甚是飢餓呀。」
聽到張讓如此一說,華歆自然也不能再去看聖旨上的內容。索性便將其收了起來,直接命人去安排酒席,準備好好款待張讓。
借著安排酒席的機會,華歆離開太守府正堂,打開聖旨一看,臉色瞬間就是一變。原來聖旨之上,並沒有封他為魏郡太守,僅僅只是冀州刺史而已。
「張讓竟然敢假傳聖旨,怪不得他不讓我當時看聖旨上的內容。不過他既然敢這麼幹,想必就應該有把握,將魏郡太守一職一併給我。」
雖然華歆已經有了自己的認定,但還是將此事告知了呂昭。而呂昭的理解和華歆幾乎一般無二,覺得這應該是張讓對自己的一種示好。
所以呂昭又讓華歆準備了兩千金,親自送到了張讓那裡。畢竟單單僅是魏郡太守,按如今劉宏賣官的價格,就足以值兩千金了。
看著自己此行共計收入萬金,張讓的心情也不是一般的好。在酒宴之上更是連連舉杯,將呂布簡直說成了人中龍鳳。
隨後張讓又在巨鹿城待了七天,七天裡一直有華歆負責陪伴。至於呂布,當然是以黃巾餘孽未平為由,帶兵出巨鹿城去了。
而這七天華歆也沒閒著,將冀州九郡太守拿到手中四個。加上他的魏郡太守,整個冀州便有五個太守是呂昭的人了。
當然,彼此呂昭又付出了萬金的代價。前前後後共計給張讓拿出了兩萬金,聽的呂布那叫一個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