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黑袍下的手掌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伴隨著唐朝剛剛那不含感情的話語,讓在場三人的心緒猛然被攥緊。
哪怕是永夜之皇,美杜莎女皇,都不得不在此刻升起恐懼情緒。
因為他們雖然是暗庭的人,可此地並非神國,異獸盟之主真想殺他們,是可以做到的。
而他所要承受的,不過是事後冥王哈迪斯的憤怒。
雖然那代價也許不小,但他們不敢賭啊,這可是自己的命。
八階強者,特別是他們這些邪惡組織,幾乎算是沒什麼節操的八階強者,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命了。
沉寂的氣氛之中,永夜之皇、美杜莎女皇、許木三人面面相覷。
許木心底暗暗叫糟,頗有大訴冤情的心思。
但面對異獸盟之主,他又怎麼能像是一個小孩一樣,直接地摒除自己的嫌疑呢?
他說了,對方會信嗎?
永夜之皇、美杜莎女皇二人也沒有開口。
場面一度沉寂著,異獸盟之主抬頭,仿佛是笑看了一眼三人。
永夜之皇心底一抖,忙解釋道。
「冥王大人正在竭力溝通神明,突破半神,我們暗庭可不會得罪此時的異獸盟。」
「更何況,提前透露消息,對我們也沒什麼好處。」
「那顧明,可是與我有殺女之仇。」
異獸盟之主聽著微微抬頭看向旁處,回憶著永夜之皇和顧明之間的諸多事情。
思考許久後,他點了點頭。
至於美杜莎女皇,這人比較神秘,但能被哈迪斯從蠻庭拉入暗庭,必然也不會做出泄密這種事,因為,沒有利益。
最終,唐朝將危險視線看向了許木。
許木渾身一抖,面龐扭曲又顫抖,心中暗暗叫糟。
「噗通」一聲!
許木猛地跪在了地上,抬眸看著唐朝,眼神中滿是忠誠地道。
「盟主,您相信我,我為異獸盟做事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背叛異獸盟的想法。」
「更何況,我在人族那邊的身份已經暴露,我的唯一血脈許月,如今也在我異獸盟之中。」
「我哪裡有背叛異獸盟的動機啊盟主!」
許木話音慷慨激昂,卻無法調動唐朝的半分情緒。
他默默思考,問出了一個問題。
「圍殺趙天穹的計劃,你可有透露給許月過。」
說這話時,他眼底深處一片漆黑,問題仿佛能直指靈魂。
許木直視著那雙眼睛,搖了搖頭。
「擎天護法三令五申,計劃只能八階護法層次之上得知,我怎麼會違背……」
不等他多說,唐朝就擺了擺手。
「我知道了。」
許木話音戛然而止,害怕地看著眼眸思索,又有著深深疑惑的異獸盟之主。
「既然不是永夜之皇、美杜莎,也並非許木、許月。」
「那麼,可能就只有兩個。」
「顧明心思謹慎,提前在北州布防,留下後手。」
「第二個,唐貴透露了這一消息,可目的呢?」
「聯合顧明,脫離異獸盟,最後將我拉下水,奪取我手中的權力?」
「可顧明的性子,會跟他聯合嗎?」
「不對……以顧明這次的屈從皇室來看,這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唐朝心中喃喃著,最終也沒想出個最終的所以然,搖了搖頭看向許木。
「走吧。」
許木跟著唐朝離開別墅後,得到了唐朝新的命令。
「血祭的事情正在著手準備,你前往深淵一趟,與黑暗一族取得聯繫,詢問他們黑暗之神的狀態。」
「我能否晉升半神,就看這一次了。」
許木重重點頭,眼神赤誠。
「盟主,我必將完成此事,不負您的期望!」
唐朝迴轉過身,輕輕笑道:「此行之前,我要告訴你一個,有關異獸盟的真正秘密。」
說著,在許木尚未反應過來之際。
他就解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黑暗涌動,一張面龐出現在了許木的眼前。
看到那張臉,許木瞬間表情驚愕,身軀僵硬在了原地。
繼而,他渾身劇烈顫抖,雙膝一點點彎折,跪在了地上。
「二……二皇主殿下?」
他顫抖地開口,完全難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堂堂古國二皇主,居然是異獸盟之主?
這件事情,可以說是許木此生以來,所見過的最震撼的事情。
唐朝笑著拍了拍許木的肩膀:「好好做,我們異獸盟的未來,是光明的。」
許木臉色振奮,一時之間想到了很多東西,連連點頭道。
「是,盟主!」
異獸盟的未來,如何能不光明啊?
盟主居然就是古國二皇主!
那麼剩下的那些,隱藏身份的護法,一個個又是什麼身份?
他這哪是加入了一個邪惡組織啊?
他這是加入了一個最為光明的組織!
從龍之功若成,他或許並非沒有機會,今後讓自己和重孫許月也改姓為唐。
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別離唐朝後,來到了許月的住處。
許月正在修煉,渾身黑暗涌動,氣息節節攀升。
「許月,你快要突破七階了?」
許木臉色大喜地開口說道,只覺得自己今天喜事簡直太多。
先是擺脫異獸盟之主對他有可能存在的背叛懷疑,隨後,他又知道了異獸盟之主的真正身份,對那些八階護法們的身份也有了一些猜測。
而今,許月又即將晉升七階,簡直堪稱三喜臨門!
平復氣息,許月眼眸平靜地看了許木一眼。
「太爺爺,您這是有什麼喜事嗎?」
說這話時,許月心中暗自分析,已經想到了很多東西。
其一,異獸盟之主排除了對許木背叛之事的懷疑。
其二,對方可能知道了異獸盟之主就是唐朝的這一事情,才會如此大喜。
不過,他真覺得異獸盟之主就是古國二皇主,異獸盟就光明了?
許月心中嗤笑,面上則沒有半分情緒。
許木也沒有直接和他吐露實情的意思,只是話鋒一轉道。
「孫兒,跟我去一趟深淵,盟主交了一個任務,只要好好完成,我們的未來必然是一片光明的。」
他還在做著自己有可能改姓為唐的美夢,甚至都快因此而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