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盡一杯酒,宋慕雲咧嘴笑開,眼神中閃爍著殘忍與猙獰。
周圍的護衛見此情景,心中恐懼更甚,幾個新來的護衛更是面如土色,驚恐失魂。
在宋慕雲的專屬後花園,青石路下掩埋了多少無辜頭顱,那些都是曾得罪過宋慕雲的人,其中包括貴族世家的子弟、江湖高手,甚至是朝廷官員。
突然,宋慕雲仰望夜空中的明月,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回小公子大人,已過子時。」一旁的手下連忙應答。
」你冷嗎?為何結巴?身體為何顫抖?」宋慕雲瞥了那人一眼,冷言道。
噗通一聲,那手下猛然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重重地撞向青石地面,顫聲道:」小人罪該萬死,求小公子饒命……」
」罷了,本公子今日心情尚佳,不與你這奴才計較,退下吧!」宋慕雲厭煩地揮了揮手,再次望向天空。
已過子時,按理說,他派出的人應該回來了。
為何至今仍無消息?難道出了差錯?
不,不可能,以飛羽的實力,對付楚天歌一人絕無失手之理。
」放心吧,小公子大人,飛羽的實力最近已突破至大宗師後期,對付楚天歌輕而易舉,不會有差池。
想必不久後,飛羽便會帶著楚天歌的首級歸來。」坐在宋慕雲對面的中年男子開口安慰道。
」嗯,你說得對,是我多慮了。」宋慕雲微笑,繼續對月暢飲。
他品嘗的是皇家御酒——春風玉露,唯有皇室成員才能享受。
朝中大臣若想品嘗,唯有乞求皇恩浩蕩。
即便偶得一二,也珍愛無比,只在特別渴望時才淺嘗一二。
然而,對於宋慕雲而言,珍貴的御酒如同尋常米食,一晚便消耗兩壺。
隨後,宋慕雲與中年男子又等待了兩個時辰,直到丑時末,飛羽仍未歸。
此刻,宋慕雲與中年男子再也坐不住了。
」廢物!全是廢物!什麼鐵爪飛羽?我看不過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宋慕雲憤然擲碎酒杯,又掀翻了石桌上的酒菜,怒不可遏。
事已至此,他怎會不明了,派出的飛羽定是凶多吉少,否則絕不會毫無音訊。
」你說的盡在掌握之中?」宋慕雲轉向中年男子,目光兇狠,殺意四起。
中年男子的臉色微妙變化,他恭敬地拱手,「以那楚天歌的實力而言,即便是狡猾,也無法成為鐵爪飛羽的對手,除非在他身後,有著我們未曾料及的高人保護。」
他接著保證道:「請放心,此事我必將追根究底,定要給小公子一個滿意的答覆。」
對方卻不以為然,嗤笑道:「高人?一個出身低微的六扇門白銀捕頭,何談背後有高人撐腰?」宋慕雲的怒吼如同驚雷,震響在房間內:「難道你想告訴我,是孫靖親自出面護著他不成?他算什麼人物,值得孫靖如此庇護?」
面對這樣的質問,中年男子沉默了,他知道此時任何辯解都是徒勞。
「你曾承諾,只需兩日,楚天歌的首級便能呈上。
如今一日已逝,你只剩下最後的機會。」
宋慕雲的話語中充滿了威脅,臨走前的那一瞥,滿含憤怒與不耐。
望著宋慕雲遠去的背影,中年男子的臉上覆蓋了一層寒霜,眼中閃爍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厲。但這份殺意轉瞬即逝,他迅速將其收斂,表面上依舊平靜如初。
心中暗自冷笑:「等著瞧吧,一旦本座的實力超越武王,我必不會再困於這鬼地方半步。
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暫且讓你得意一陣。」
江湖中人,各有傲骨,中年男子自然也不例外。
他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角色,在投奔宋浩然之前,手下的亡魂不計其數。
如果不是為了藉助宋府的勢力更上一層樓,他又怎會甘心承受宋慕雲的種種羞辱?
往昔,若有誰膽敢輕慢於他,早被他一掌斃命。
時移世易,一切皆不同往日。
次日清晨,楚天歌如常前往六扇門履行職責。
剛至青銅捕頭所的門前,便聽見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唉,又輸了……」
這充滿挫敗的語調來自邱斐然,他此刻顯得格外消沉。
踏入青銅捕頭所,楚天歌一眼便望見一群六扇門正圍成一圈,沉迷於擲骰子的遊戲中。
邱斐然凝視著那殘破不堪的青花碗,臉上寫滿了沮喪。
「戰況如何?誰輸誰贏?」楚天歌上前詢問。
邱斐然盯著那碗,沒回頭答道:「都是高遠那傢伙贏,老子都快輸得底褲都不剩了。」
「沒錯沒錯,高捕頭今天手氣旺得很!」
幾位六扇門高聲附和,突然間,喧譁戛然而止,仿佛時間靜止,眾人齊刷刷站起身,宛如受驚的兔子,又似被老師抓現行的逃課學生。
「早…大人早呀。」
「參見楚大人!」
高遠、邱斐然及幾個捕快連忙行禮。
「罷了,何必如此緊張,不過是小事一樁。」
楚天歌擺手,顯得毫不在意。
在六扇門,閒暇時玩上幾局是六扇門們的常態,楚天歌亦不例外。
對於這種小打小鬧,他並不介意。
「嘿嘿,多謝大人理解。」高遠憨笑,撓了撓頭。
邱斐然機敏,立刻搬椅置於楚天歌身後:「大人要不要也來試試手氣?今天高遠運氣太旺,大人出馬一定能破他的運勢。」
「哦?真有那麼神?贏了多少?」楚天歌故作驚訝。
「我一人就輸了五百兩,那可是我幾年的俸祿啊。」邱斐然一臉慘澹。
楚天歌輕笑,「區區五百兩,對昨天的大收穫來說,不算什麼?」
昨日抄家所得,已盡數入囊。
楚天歌獨得數幅古董字畫及三萬兩銀票,總值超五萬兩。
高遠、邱斐然等四青銅捕頭每人收穫兩千餘兩,其餘黑鐵捕頭捕快則從幾十兩到幾百兩不等。
正因昨日的豐收,今日他們才敢於豪賭。
「哈哈,還不是托大人的福。」眾人尷尬地笑著。
「好吧,這會沒什麼事,我也來湊個熱鬧。」
審訊無需楚天歌參與,他索性加入賭局,消磨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