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雷爆對他而言,不過爾爾。
即便是怒焰火麟,也無法撼動如今的楚天歌分毫。
「你……何時至我們背後的?」
一名死士面對突現身後的楚天歌,面露呆滯,滿是驚駭與不可思議。
他分明親眼見到楚天歌被天雷爆擊中,但現實卻……
楚天歌冷眼掃過眾死士,漠然道。
「臨死之人,無須知曉過多。」
唰!
殘影一閃,楚天歌已消失不見。
下一刻,方才提問的死士及其周圍的死士,頭顱同時離體飛旋。
鮮血噴涌之際,又有十數名死士遭遇相同的命運。
「他在哪?」
「他在何處?」
這些死士從未見識過如此超凡的輕功,以至於連楚天歌的影子都無法捕捉。
殘影在死士群中疾速穿梭,眾人驚懼交加,未及反應便已魂斷當場!
墨先生縱身躍起,欲以輕功脫身,但他的速度與楚天歌相去甚遠。
騰空瞬間,楚天歌已悄然立於其後。
唰!
刀光閃動,墨先生身首異處,鮮血染紅了天空。
他雙目圓睜,滿是不甘與怨恨。
為夏文煌復仇的宏願,終究未能實現,哪怕拼盡全力,也無法傷及楚天歌分毫。
他所有的計謀與手段,在楚天歌面前猶如兒戲。
「殿下,不是我等不拼命,實在是敵人太強了……」
墨先生的視線漸漸模糊,最終沉入了永恆的黑暗。
楚天歌翻身落地,不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繼續殺向別處。
不久後,殷落鳴率領部隊徹底清剿了山賊殘餘。
雖然原本還有幾個俘虜,但在殷落鳴因部下大量傷亡而激怒的狀態下,他們無一倖免。
戰鬥告一段落,士卒們開始搜索山賊營地,並收斂戰友遺體。
「殷將軍,傷亡情況如何?」
楚天歌詢問道。
殷落鳴神色哀淒,沉重地說。
「陣亡將士一千一百九十五人,傷者逾五百。」
「超過半數了。」
楚天歌的面色同樣凝重。
開戰之初,他未曾預料到會有如此慘重的代價。
只能說,最後的連環大爆炸太過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凡人之軀,在火藥這類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面前,終究太過脆弱。
「只怪這些山賊太過狡猾,竟在自家營地埋下如此多的火藥。」
殷落鳴憤慨難平。
「大人,找到兵器了。」
這時,一個士卒疾步而來,氣喘吁吁地報告了一個緊急消息。
楚天歌與殷落鳴隨著士來到了庫房深處,不出所料,那裡堆積著數量驚人的兵器。
「終於尋到了這批裝備了。」
「殷將軍,即刻吩咐將士們,將這裡的所有武器妥善搬運,確保無一遺漏。」
「同時,山匪營地中的武器也要盡數回收,不可浪費。」
「是,大人!」
殷落鳴恭敬地領命,轉身便去組織行動。
此時,楚天歌的耳邊再次響起了系統那冷冰冰的電子聲。
「提示:檢測到宿主成功清除青王殘黨,完成平叛任務,是否立刻領取任務獎勵?」
「是。」
「提示:恭喜宿主獲得觀天術,獎勵已發放完畢。」
如同潮水般的信息瞬間湧入楚天歌的意識之中,這些知識涵蓋了天文、星象、自然之道以及天地間的種種奧秘。
觀天術,自古有之。
通過它,人們能夠根據黃道十二宮的星象變化預測未來,推演世間萬物的變遷。
世人常說,世事無常,但在擅長觀天術的人眼中,天地自有其規律。
這或許便是人們常說的命運,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安排。
在系統的引導下,楚天歌對於觀天術的理解瞬間攀升至頂峰。
轉瞬之間,楚天歌感到眼前的世界仿佛被重新定義。
這種體驗不同於突破武帝境界時的感官蛻變,也非元神的質變,而是他對世間萬物、自然法則有了全新的理解。
萬物相互關聯,從一葉落而知秋,洞悉全局。
此刻,楚天歌覺得自己預測未來、洞悉天機的能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仿佛一切秘密都逃不過他的雙眼,整個世界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種感覺既奇妙又令人沉迷。
「不知我這窺探天機的手段,與玄機上人相比,又是如何呢?」
在江湖中,論及推算天機的高超技藝,玄機上人無疑是最頂尖的存在。
然而,如今的楚天歌卻覺得,自己足以與之一較高下。
在黑葉山駐紮了一天一夜後,第二天,將士們開始下山。
所有的武器都被裝載上車,利用繳獲的山匪馬匹運輸。
犧牲護衛的遺體也被一一收斂,準備送回南山城安葬。
第三天,楚天歌一行人返回了南山城。
在南山城的軍營里,楚天歌正與南山王夏玄武交談。
「這次剿匪的經過大致如此。」
「此次戰鬥導致一千多名將士傷亡,實乃在下指揮失當,回京後定會向陛下請罪。」
楚天歌抱拳言道。
南山王深深嘆了口氣。
「戰場上生死由天,傷亡在所難免。」
「你僅憑三千兵馬便蕩平一萬山匪,已是少勝多的典範,何罪之有?至於犧牲的士卒們,他們是為了保衛國家和民眾而英勇獻身,死得其所。」
「殿下不責怪,在下便安心了。」
楚天歌回應道。
「既然剿匪事宜已畢,在下該回京復命了。」
「這麼快?」
南山王眉頭微蹙。
其實,楚天歌的去留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他真正關心的是夏新夢。
若楚天歌回京,夏新夢自然也要同行。
但多年未見的女兒,他實在不願剛相聚便又要別離。
即便他自己能忍,王妃也必定難以承受。
「不如楚大人在南山城再多逗留幾日?任務既已完成,無需急於回京。」
「南山城雖不及夏陽繁華,但周邊景致也不乏佳處,若楚大人感興趣,本王可派手下引路。」
「楚大人難得南巡一趟,本王自當好好款待才是。」
「這…這似乎不妥吧?」
「哈哈,無妨,楚大人不必客氣。」
南山王捋須笑道。
「待王妃與新夢傾訴完畢,楚大人再攜新夢回京也不遲。」
「其實,三兄孫靖曾言,若王妃想要郡主留於身邊,也不必急於回京。」
「在下自可先行。」
「怎可如此?邊疆兇險,怎能留新夢一個女子在此?夏陽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待王妃心中稍適,本王便讓新夢隨楚大人一同回京。」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楚天歌目光閃爍,心中暗道,南山王果然是個老謀深算之人,早已識破這是帝王對他的考驗。
既知是考驗,南山王自是不會輕易落入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