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沒有回答,而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
「你繼續說諸葛靈。」
夏新夢恨得牙痒痒,只能繼續解釋道。
「諸葛靈十四歲那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容顏絕麗。
太子初次遇見諸葛靈,便一見鍾情,回宮後便向諸葛世家家主暗示,意欲迎娶諸葛靈。
然而,當時太子已娶太子妃,甚至有了嫡長子,妻妾成群,且年齡上與諸葛靈相差懸殊。
諸葛世家家主雖不願,也不敢直接拒絕太子,只好以諸葛靈年紀尚小為由,以此拖延時間。」
「之後,諸葛世家將諸葛靈送往飛劍宗習武,一去便是整整八年。
這些年裡,諸葛靈未曾回過諸葛世家,太子熾熱的情感也隨著時間慢慢冷卻。」
「然而,前不久,千機樓再現人間,排出美人榜,評點天下美女。
諸葛靈以其絕世姿容,一舉奪得了三甲之譽。
太子聞訊後,沉寂的心再次燃起熱情,又重新提及此事,多次向諸葛世家示意。」
「諸葛世家不敢正面回絕太子,加之諸葛靈也到了適婚年齡,諸葛世家再無理由推託。」
「諸葛靈自己也不想嫁給太子,於是提出了公開招選夫婿,意圖以此作為擋箭牌。」
「原來如此。」
在聽完夏新夢的詳細解釋後,楚天歌恍然大悟,原來諸葛靈的招婿之舉背後竟隱藏著如此複雜的內情。
這是一出典型的「老少配」戲碼,充滿了戲劇性。
如果楚天歌的記憶沒有偏差,當今太子應是三十八或三十九歲的高齡,逼近不惑之年,而諸葛靈卻正值青春年華。
相較於那些早早嫁為人婦的女子,諸葛靈看似稍顯成熟,但與太子相比,她無疑是個稚嫩的晚輩。
太子年少時便已完婚,十七歲迎娶太子妃,十九歲便迎來了長子的降生。
掐指一算,太子的長子現今已是弱冠之年,與諸葛靈年紀相仿。
試想,如果諸葛靈真的成為了太子妃,太子的長子又該如何稱呼她?是該稱其為姐姐,還是尊為姨娘?畢竟,他們之間僅相差兩歲的光景。
「難怪你會說娶諸葛靈的人是個倒霉蛋,原來他的對手是太子,這確實是最糟糕的境遇了。」
楚天歌搖頭感嘆,心中頗感唏噓。
「誰又能說不是呢?」
夏新夢環視四周那些滿懷期待的武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們都以為自己有機會贏得美人心,卻不知這是一條通往絕路的征途。」
「即便真有人能一路過關斬將,最終也要面對太子的虐殺。」
「只有在太子的重重阻礙下生存下來,才有機會一親芳澤。」
「在我看來,整個江湖恐怕都找不到這樣的人。」
楚天歌卻笑了起來。
「話不能說得太絕對,江湖之大,藏龍臥虎,強者如雲。」
「在最後關頭到來之前,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哦?那你倒說說看,誰有這個能耐?」
夏新夢盯著楚天歌,突然眉頭緊鎖。
「你不會又在說自己吧?」
楚天歌笑而不答,態度微妙。
夏新夢面色一僵,冷哼一聲,側過臉去,不願再與楚天歌交談。
儘管她內心想說這是楚天歌的自我吹噓,白日做夢,但她也不得不承認,若論在大乾境內誰能從太子手中奪走諸葛靈,楚天歌無疑是可能性最大的人選。
無論是年齡、外貌、權勢地位,楚天歌都十分合適。
他的實力強大,並且作為六扇門的一員,深得帝王的信任,連太子對他也是束手無策。
太子最多只能給楚天歌製造一些麻煩,想要取其性命,簡直不可能。
「哼,可惜啊,你現在即便想參與招婿也為時已晚,等你從南疆返回,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夏新夢冷笑著說道。
楚天歌望著夏新夢,輕輕一笑。
「你為何反應如此強烈?我又沒說要去參加招婿。」
夏新夢一時語塞,冷哼道。
「我哪裡反應大了?你別胡說八道。」
「好了,我飽了,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說完,夏新夢徑直起身返回房間。
楚天歌舉杯淺酌,依舊笑而不語。
細細想來,與太子爭奪佳人,似乎也是一件頗為刺激的事情。
……
客棧的插曲很快過去,楚天歌一行人酒足飯飽後再次踏上旅程。
連續趕路七日後,他們終於抵達了南疆。
「大人,前方就是南疆,我們直接進城嗎?」
高遠騎在馬上,手指前方問道。
楚天歌搖了搖頭。
「不必,我們先去南山王府。
既然來了南疆,自然要向南山王問個安,否則豈非失禮?」
隨後,楚天歌轉向夏新夢。
「郡主殿下應該也急於見到南山王吧?」
夏新夢面上閃過一絲激動,但她努力克制,淡然道。
「一切聽憑大人安排,本郡主都沒有異議。」
楚天歌笑道。
「那好,我們就先去南山王府。」
「駕!!!」
楚天歌揚起馬鞭,重重抽在馬臀上,駿馬如離弦之箭,飛馳而出。
馬蹄踐踏之下,塵土飛揚,黃沙漫天。
一行五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官道盡頭。
南山城位於禺州,矗立於大乾國界之上,象徵著大乾皇朝疆域的最南端。
事實上,在南宮家族當權時期,禺州曾是不毛之地。
然而,隨著大乾皇朝的建立,與南韶國建立了互市,兩國貿易往來頻繁,在邊界處建起了市場。
隨著時間的推移,市場日益擴大,由小鎮發展成為一座小城,最終演變為了今日的南山城。
南山王率軍駐守南疆,王府便坐落於南山城中,這不僅是對敵人的一份宣言,更是南山王誓死守護的決心。
只要南山城固若金湯,南韶國軍隊便無法踏入大乾半步。
南韶國要想入侵大乾,必須先將南山王府連根拔除!
正是由於南山王十年如一日的堅守,南疆數州的百姓才得以享有安寧與歡樂。
因此,在南疆人民心中,南山王擁有極高的威望。
南疆的軍隊與民眾,眼中只有南山王,而不識帝王。
傳言中,朝堂之上,清流之臣常有人站出,彈劾南山王勢力膨脹,懇請帝王削其權柄,削弱藩鎮。
然而,每一次,昭陽帝皆予以拒絕。
昭陽帝言,南山王乃同胞手足,他深信不疑。
但細思之下,昭陽帝內心對南山王的信任或許並不如口中所述那般堅定,其心中必存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