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一時之間,只能捂住額頭,痛得皺眉。
「你看看,好好看看!」
昭陽帝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整個大殿。
「這些帳本都是從五毒門總舵搜出!
你說遭人陷害,那麼說說看,哪一筆是陷害你的證據?」
青王緩緩放下手,眼神中滿是疑惑與不解。
他艱難地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拾起落在地上的帳簿,匆匆一瞥,頓時瞳孔驟縮,面色驟變。
帳簿中的條目清晰可辨,記錄了他販賣兵器的所有細節,包括買家、賣家,乃至每一筆交易的銀兩數額,一切都是一清二楚,毫無破綻。
對比之下,青王心中暗自確認,這些帳簿絕非偽造。
偽造者即便再高明,也不可能掌握如此詳盡的信息。
然而,正是這份詳盡,讓青王感到前所未有的驚恐與憤怒。
他心中震驚,難以置信。
「這帳簿怎會在此出現?
無人應知此事。」
「除非是……」青王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身影——巫門主。
在所有可能知曉販賣兵器內幕的人中,只有三人:他自己、最信任的心腹侍衛,以及巫門主。
既然帳簿是從五毒門總舵清風莊搜出,那麼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殺千刀的巫門主,竟敢私下保留這些帳簿。」
青王咬牙切齒,心中充滿了對巫門主的怨恨。
青王原本以為巫門主雖行事詭秘,但不至於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未曾料到他竟敢暗中留存諸多帳簿,這些帳簿詳細記錄了與青王相關的種種不法行為。
此刻,青王心中對巫門主的恨意猶如烈火般燃燒,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然而,幸運的是,巫門主已經不在人世,否則青王必定會親自出手,讓他遭受比死亡更加痛苦的懲罰,讓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如何?無言以對?」
昭陽帝的聲音如同寒冬里的北風,冰冷刺骨,透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身為皇族,竟倒賣兵器給敵國,動搖國家的根本,你可知罪?」
面對昭陽帝的質問,青王心中一片冰涼,但他深知此時絕不能認罪,一旦承認,不僅自己將萬劫不復,就連背後的勢力也會受到牽連。
因此,儘管心知肚明,青王還是選擇了矢口否認。
「父皇息怒,此乃他人陷害兒臣,兒臣實未為之。」
「還在狡辯,敢作不敢當,朕怎會生出你這等廢物逆子!」
昭陽帝憤怒至極,話語間仿佛能聽到牙齒咬合的聲音。
隨著他一聲怒吼,袍袖一揮,一道寒光划過長空,瞬間釘在青王面前的地面上。
太子與青王同時目光一凝,只見一塊玉佩深深插入了青石地面,一半已經沒入了泥土之中。
青王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身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眼神中充滿了無法掩飾的恐懼。
沒想到,除了那些帳簿外,連自己貼身佩戴多年的玉佩也成為了指控自己的鐵證。
這塊玉佩,是他三年前不慎遺失的,當時為了找回它,青王幾乎動用了所有可用的資源,甚至因此懲罰了不少無辜的僕從。
然而,即便如此,玉佩依舊下落不明,成為了他心中的一塊心病。
直到今天,青王才猛然醒悟,原來這一切都是巫門主精心策劃的結果,玉佩的丟失正是為了這一刻的布局。
「混帳巫門主,該死一千遍!」
青王心中怒吼,眼中閃爍著憤怒與絕望。
「該死的巫門主,本王可被你害苦了啊!」
青王的心中仿佛有千軍萬馬在嘶吼,怒火與恐懼交織,令他渾身顫抖,幾乎無法站穩。
這確鑿的證據,如同晴天霹靂,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他怎麼也沒有想過,自己堂堂皇子,竟會有一天淪落到被巫門主算計到如此地步!
手中那本帳簿,再加上那塊象徵身份的貼身玉佩,就像是兩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牢牢地壓在他身上,讓他無處可逃,更無從辯解。
「父皇明察!」
青王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重重地磕了下去,額頭觸碰地面的那一刻,他似乎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命運。
他抬起頭來,眼中滿是哀求,但很快又低了下去,因為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挽回局面。
昭陽帝坐在龍椅上,面色冷峻如冰,目光銳利似劍,掃過跪在地上的青王,沒有一絲溫情。
「明察?」
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朕如何明察?
難道要朕因為你是朕的兒子就對你網開一面嗎?」
他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在青王的心上。
「按照我大乾律法,倒賣兵器給敵國,動搖了國家的根本,又私自侵吞國庫銀兩,這樣的罪行,實乃國法難容,罪無可赦。」
若不是太子突然出現在這裡,昭陽帝或許還會有一絲猶豫,畢竟血濃於水,父子之情並非可以輕易割捨。
但是,太子的出現無疑是在火上澆油,他的話語雖不多,卻字字珠璣,直擊昭陽帝的心臟,讓昭陽帝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對青王的同情。
「你這等行徑,留著又有何用?
難道還要朕自尋煩惱不成?」
昭陽帝的聲音變得更為冰冷,隨即高聲下令。
「傳朕旨意,青王夏文煌,倒賣兵器,侵吞國庫,辱國負恩,罪大惡極。
現剝奪其青王封號,囚禁於青州枯草寺,無朕旨意,不得離開!」
隨著昭陽帝的話音落下,青王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眼神變得空洞,全身如同墜入了冰窖,寒冷刺骨。
他的心中只剩下一片空白,絕望的情緒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父皇饒了我吧,父皇饒了我吧!」
他再次磕頭,聲音中帶著哭腔。
「兒臣蒙冤,是太子構陷兒臣,求父皇明察,求父皇明察啊……」
青王跪在地上,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他不停地用額頭撞擊著冰冷的地磚,血痕斑斑,鮮血順著臉頰流下,染紅了他的鬍鬚與衣襟。
然而,即便面對這樣的場景,昭陽帝始終面無表情,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只是眼前的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