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林深松!」
就在這時,楚天歌和空蟬異口同聲道。
「六指林深松?這名字似乎有點耳熟?」
玄淵真人、江浩淼、林雨瓊等人微微蹙眉。
他們都仿佛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感覺非常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師叔,這林深松是何許人也?」
通悟望向空蟬詢問道。
「阿彌陀佛,此賊由楚大人擒獲,便請楚大人為我們答疑解惑吧。」
空蟬看向楚天歌說道。
楚天歌點頭同意,隨後將六指林深松的來歷一一道來。
「六指林深松,本是雲海派的大長老,早在三十多年前便已是一代大宗師,深受武林同道的尊敬。」
「因其出生時便是六指,因此得了『六指林深松』這一稱號。」
「然而在十八年前,林深松突然失蹤。」
「雲海派眾多弟子四處尋找,整整搜尋了三年,卻仍舊沒有半點音訊。」
「雲海派的弟子們都以為林深松早已不在人世,沒想到他竟會在這裡出現。」
楚天歌望著林深松,眉頭微皺,心中生疑。
林深松失蹤已有十八載,十八年間毫無音信,一旦再現,竟是從正道豪俠變成了嗜血的凶魔,這轉變太過驚人。
十八年光陰流逝,玄淵真人、江浩淼、林雨瓊等人對林深松的印象已經模糊。
而楚天歌因翻閱過的卷宗,且記憶力超群,這才記得他的存在。
看到那標誌性的六指,一眼便認出了林深松。
經過楚天歌的一番解說,玄淵真人、江浩淼等人終於回憶起了林深松的過往。
「這不合理。」
通悟和尚皺眉道。
「林深松身為雲海派大長老,一向以除暴安良為己任,一生中做了不少行俠仗義的事情,怎麼會變成殺人凶魔?」
林雨瓊點頭附和。
「沒錯,林深松性情豪邁,是真正的正道豪傑。」
「我還記得,林深松與我們雲夢谷上一代宗主還有些淵源,他怎麼會無緣無故殺害我雲夢谷的弟子?」
「這違背常理。」
海雲飛也開口道。
「我也沒聽說林深松與泰平府黃家有什麼深仇大恨。」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黃家三公子黃志誠。
只見黃志誠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我從未聽父親提起過林深松,更不用說結仇之事了……」
「那為何林深松會如此殘忍?在泰平府殺害了那麼多人?」
眾人困惑不解。
殺人總該有個緣由。
世上沒有無端的仇恨。
總不能說林深松隱居十八年後,重新出山,一時興起,想隨意殺人取樂,於是便在泰平府製造了這起血腥事件吧?
「問問他便知!」
江浩淼神色冷峻,上前一步,剛想逼問。
林深松的身軀猛然顫抖,他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仿佛正經歷著難以言喻的煎熬。
只見他四肢抽搐,儘管已被剝奪了活動的能力,但那股自體內湧出的痛苦似乎要衝破一切束縛。
林深松的額頭上汗水如雨,脖頸處的青筋猶如即將爆裂的河流,他的慘叫響徹雲霄,充滿了無法言喻的絕望和痛楚。
「這……怎麼回事?」
眾人驚疑不定,紛紛將目光投向楚天歌,以為他之前制住林深松時,使了手段。
畢竟,楚天歌身懷一種拷問絕學,灌頂長生符。
江湖傳聞中一旦中招,便將陷入比凌遲更為恐怖的痛苦深淵,而此刻林深松的模樣,正與那些傳言中的描述驚人地相似。
面對眾人質疑的眼神,楚天歌淡淡的道。
「我並未使用灌頂長生符,他的狀況與我無關。」
他的語氣堅定至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
眼神也沒有絲毫的猶豫或躲閃,讓眾人不得不信服。
更何況,仔細想想,楚天歌其實沒必要用出灌頂長生符,眾人也就信了。
很快,林深松的臉龐上浮現出密集的血絲,仿佛有看不見的蟲子在其皮肉之下蠢蠢欲動。
而後,他的雙目變得血紅,七竅溢血,哀嚎一聲,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生命之火徹底熄滅。
目睹這一幕,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地後退,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讓他們汗毛直立。
林深松的死狀太過駭人,即便是江湖經驗豐富的眾人,也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死法。
「林深松應該是中了劇毒。
「楚天歌審視著屍體,語氣中帶著幾分凝重,」然而,他中毒發作的情形,卻是我前所未見,無法辨認是何種劇毒。」
「空蟬大師,您經驗豐富,見識廣博,可有眉目?」楚天歌話鋒一轉,看向了一旁的高僧。
在閒暇之餘,他幾乎閱遍了檔案室內的所有卷宗,對江湖上的各種毒藥及其症狀了如指掌,然而眼前的景象卻無一匹配。
空蟬沉吟片刻,同樣搖頭,」阿彌陀佛,貧僧亦從未見識過如此歹毒的劇毒,使死者遭受如此極端的痛苦,實乃惡毒至極!」他眉宇緊鎖,眼神中透出金剛怒相。
顯然,這位佛門高僧也動了真怒。
隨即,空蟬向前邁出一步,金剛怒目之中夾雜著一絲慈悲,他在林深松的遺體旁盤膝坐下,雙手合十,閉目誦念往生咒。
即便林深松生前罪孽深重,但此刻他已是個逝者。
空蟬願為他超度,祈願其靈魂得以安寧。
黃志誠此時上前,言辭懇切。
「不論林深松殺人的動機為何,至少這個凶魔已被除去,楚大人為我黃家報了血海深仇,此恩此情,黃某銘記於心。
黃家上下,將此恩情永誌不忘,日後若有所需,黃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說罷,黃志誠對著楚天歌深深鞠躬,行了一禮。
楚天歌輕輕將黃志誠扶起,語氣淡然。
「黃家主,現在言及凶魔已除還為時尚早,林深松或許並非血洗黃家的真兇。
或者說,他只是眾多兇手中的一個。」
「凶魔未除?」黃志誠一臉震驚,目光轉向通悟和尚、江浩淼、玄淵真人等人。
只見眾人面露愁容,神情嚴峻,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楚天歌之所以能做出這樣的推斷,自然有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