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恭敬地點頭應道。
「屬下遵命。」
夏文宇凝視著前方的湖水,面無表情地說。
「這些年,白龍堂倒是頗為得力,可惜了。」
老頭提議。
「既然因楚天歌而起,是否需要屬下去……」
他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不必!」
夏文宇搖了搖頭。
「楚天歌如今是十三龍衛之一,位高權重,又是父皇的親信,不可輕易動手。」
「況且,線人來報,楚天歌已經突破至武王境界。」
「其實力強勁,輕功更是無人能及,即便是你親自出馬,也未必能將其斬殺。」
「白龍堂雖棄,但只要本王有意,隨時可以建立起第二個白龍堂。」
「為了區區一個白龍堂與楚天歌正面衝突,不值。」
老頭拱手道。
「王爺高見,屬下欽佩。」
夏文宇忽而笑道。
「本王早聞楚天歌大名,未曾想會因這事與他產生糾葛。」
「之前我還曾考慮過將其招攬,如今卻先結下樑子,世事確是難料。」
老頭道。
「若王爺欲招攬楚天歌,並非全無可能。
畢竟,楚天歌並不知褚逸遠是王爺的人。」
「若真能將楚天歌納入麾下,實乃一大助力。」
老頭同為武王強者,深知這一境界的艱難。
楚天歌年紀輕輕便已達到武王境界,未來的成就定將超越自己。
這是一位鋒芒畢露的寶刀,若能收歸己用,無疑會使王爺的奪嫡之路更為平坦。
夏文宇面容淡然。
「楚天歌猶如一頭猛虎,傲骨嶙峋,桀驁不馴,豈是輕易能臣服的。」
老頭諂媚道。
「王爺身為天潢貴胄,龍子龍孫,即便楚天歌是猛虎,又豈能敵得過真龍。」
「在龍威之下,何懼他不臣服。」
夏文宇望了老頭一眼,哈哈大笑,笑聲在王府後花園內迴蕩。
與此同時,在的詔獄裡,白龍堂堂主白海淵及其數名頭目被一一逮捕,由高遠手下的青銅捕頭分別審訊。
而褚逸遠被捕後,則由邱斐然親自審問。
只是,褚逸遠只承認白龍堂是他幕後操縱,其餘的一概咬緊牙關,拒不吐露。
即使邱斐然動用了的所有審訊手段,褚逸遠依然堅不吐實。
「這老傢伙,骨頭還挺硬的。」
邱斐然望著眼前滿身血跡,體無完膚的褚逸遠,不禁有些佩服。
褚逸遠已被折磨得氣息奄奄,僅存半條命,卻仍能保守秘密,足見其堅韌不拔。
這是許多江湖武者難以企及的。
因案情無進展。
邱斐然只得向楚天歌稟報,等候進一步指令。
若楚天歌親自動手,這世上恐怕無人能抵擋得住他的審訊。
散班後。
邱斐然離開六扇門,趕往楚府。
楚天歌仍在休假中,雖下令他們繼續查案,自己卻沒有返回六扇門。
當夜。
楚府的大堂內。
「大人,情況大致就是這樣。」
邱斐然將案情從頭至尾詳細匯報了一遍。
在一旁。
高遠也正襟危坐,他比邱斐然更早一步,將查抄白龍堂的情況報告給了楚天歌。
聽完兩人的匯報。
楚天歌輕笑一聲。
「有趣,此事愈發有趣了。」
白龍堂被查抄後僅搜出三萬兩銀子;
一位刑部參事竟能抵抗住的各種嚴酷審訊,至死也不願透露背後之人。
這說明,看似不起眼的白龍堂,其背後的力量或許遠超高遠和邱斐然所能想像。
「大人,難道這白龍堂是姓宋的在暗中操縱?」
高遠突然提出疑問。
邱斐然眼睛一亮道。
「對啊大人,高遠所言有理。」
「唯有宋家,能讓褚逸遠如此恐懼,寧死也不敢吐露幕後之人。」
兩人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不由得眉頭緊鎖。
宋家權勢之廣,遠超常人想像,不僅豢養著數目龐大的死士,更暗中操縱著數不盡的非法幫派,如同一隻無形的巨手,操控著夏陽的暗面。
白龍堂,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幫派,很可能是那眾多棋子中的一枚。
然而,楚天歌的直覺告訴他,白龍堂和宋家應該沒關係。
正當楚天歌與高遠、邱斐然深入探討案件的微妙之處時,夏陽城的開陽坊,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一座官宅被熊熊烈火包圍,火光沖天,猶如一頭憤怒的火獸,無情地吞噬著一切。
周圍的民眾自發組織起來,試圖撲滅這場災難,官府的消防人員也迅速抵達現場。
然而,面對如此兇猛的火勢,所有的努力似乎都顯得蒼白無力。
官宅的大門上方,一塊刻有「褚」字的牌匾在烈焰中墜落,瞬間化為灰燼。
沒錯,這裡是褚逸遠的家,那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刑部參事,此刻正面臨著家園被毀的悲劇。
大火持續肆虐,直到次日清晨才被徹底撲滅,昔日的官宅已成一片廢墟。
就在李宅火災發生的那一刻,六扇門的詔獄裡,一名捕快悄無聲息地潛入了褚逸遠的囚室。
褚逸遠因長期的酷刑折磨,早已氣息奄奄。
捕快輕而易舉地結束了褚逸遠的生命。
與此同時,關押白龍堂成員的牢房中,也發生了類似的慘劇。
所有幫眾均遭殺害,無一生還。
直至第二天,這場大規模的滅口行為才被發現。
「簡直是胡鬧!我明明吩咐過要嚴密監視他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高遠和邱斐然勃然大怒。
下屬青銅捕頭顫抖著回答。
「昨晚我一直盯著他們,但後來不慎睡著了,醒來時發現他們都已經……」
「廢物!全是廢物!」
高遠和邱斐然怒火中燒。
這顯然是有預謀的滅口行動,而且竟在他們眼皮底下進行,無疑是對六扇門權威的直接挑釁。
更重要的是,這是楚天歌交辦的任務,這意味著,他們必須面對楚天歌的責難。
高遠和邱斐然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眼中儘是無奈。
「罷了,只能向大人稟報了。」
「竟然有人能在詔獄內部進行滅口,此事絕非表面那麼簡單,應該是褚逸遠背後的人動手了。」
「這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控制範圍。」
隨後,二人前往楚府,匯報了詔獄的變故。
楚天歌聽完匯報,臉上並沒有顯露出太多的驚訝,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白龍堂,背後果然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