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府隱秘角落的地下,隱藏著一間由玄鐵打造的密室,深埋地下百米。
這間密室的建造極為堅固,即便是巔峰榜高手在地面激戰,也絲毫無法撼動此室。
宋浩然返回宋府後,便藏身於此,將外界事務交由替身處理,意圖引誘敵人入瓮。
他原本計劃利用替身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然後在關鍵時刻親自出手,一舉殲滅來犯之敵。
遺憾的是,宋浩然的計謀未能得逞。
今夜,他不但未能報仇,反而失去了替身、南疆鬼蝠及血鷹沈洛塵兩位武王級強者。
南疆鬼蝠和血鷹沈洛塵都是他精心培養的心腹,擁有極高的戰鬥力,是他在江湖中的重要依靠。
二人的逝去,意味著宋浩然身邊再無武王級強者,如同被砍斷了雙臂,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和憤怒。
「砰!」
宋浩然憤怒地掀翻了茶桌,精緻的青花瓷與紫砂壺瞬間摔落在地,碎片四濺。
「廢物,全都是廢物!」
宋浩然怒不可遏,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南疆鬼蝠、血鷹沈洛塵,說得好聽,我看都是廢物。」
他的話語中透出濃濃的鄙夷,仿佛這些曾經的得力助手如今變成了不堪一擊的稻草人。
「說什麼荒漠七凶不過是小角色,可以輕易鎮壓。」
宋浩然的聲音越發尖銳,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
「還說只要佛道兩派領袖不出現,就無所畏懼。」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諷刺,仿佛在嘲笑那些曾經的豪言壯語。
「在我看來,全是胡言亂語!」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桌上的茶杯和文房四寶被震得四散開來。
「僅一個風怒龍王,就讓你命喪黃泉,還破壞了我的大計!」
宋浩然氣得渾身顫抖,怒目圓睜,呼吸急促。
他的臉色鐵青,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一想到風怒龍王離去時的謾罵和侮辱,宋浩然的怒火便更加旺盛。
那些惡毒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迴蕩,每一句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臟。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刻,從未想過會被一個江湖草莽如此羞辱。
自從他成為大乾的宰相,他從未遭受過如此的踐踏和侮辱。
他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地位,習慣了別人的奉承和敬畏。
而現在,他卻不得不面對自己最不願承認的事實:他確實扮演了懦夫的角色。
如果不是藏在這個地下的密室里,他早就被風怒龍王的一刀斬殺。
憤怒之餘,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宋浩然的心底油然而生。
儘管他口中說沈洛塵是個廢物,但實際上,他對沈洛塵的實力最為了解。
巔峰榜排名十九絕非口頭吹噓,那是用無數生命堆砌而成的榮耀。
沈洛塵的每一次戰鬥,每一次勝利,都凝聚著他無與倫比的武藝和智慧。
過去的十年裡,如果不是沈洛塵的保護,宋浩然早已不知隕落多少回。
無論是政敵的暗殺,還是江湖仇家的追殺,沈洛塵總能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化解危機。
而如今,連實力如此強大的沈洛塵都遭遇不測,他又能如何自保?
這個念頭像一根尖銳的刺,深深扎進了宋浩然的心臟,讓他感到一陣陣刺痛。
此刻,宋浩然終於體會到了久違的恐懼,那種如坐針氈的壓迫感和緊迫感幾乎讓他窒息。
他的背心冒出了冷汗,背後甚至感到一陣涼意。
風怒龍王的出現,徹底打破了他一直以來的安逸和自信,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脆弱和無助。
難道真的要如風怒龍王所說,一生做一隻縮頭烏龜,藏身於陰暗的地底?
宋浩然的心中湧現出強烈的不甘和憤怒。
他不甘心就此屈服,不甘心成為一個只知逃避的懦夫。
不談個人顏面,單是皇帝也不會允許他做一個只知逃避的縮頭烏龜。
昭陽帝留下他的性命,正是要他辦事,為他承擔罵名,為他承擔責任。
宋浩然深知這一點,一旦他想要撂挑子不干,第一個要除掉他的不是風怒龍王,而是昭陽帝。
以昭陽帝的個性,會毫不留情地拋棄他。
這一點,宋浩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惡,可惡,該死的風怒龍王……」
宋浩然怒罵連連,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臉色略顯蒼白,全身冰涼,心中寒意陣陣。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他只是一個懼怕死亡的老者。
所有的權勢和地位,在生死面前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
宋浩然的心靈已經被恐懼完全控制。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怕的場景,每一種都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風怒龍王會不會還沒離開?」
他不禁自言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雖然他已經命令府兵加強戒備,但心中仍然沒有絲毫安全感。
風怒龍王的身手如此高強,如果他真的有意返回,府兵們恐怕根本無法阻擋。
「風怒龍王會不會突然折返?」
這個念頭像一把鋒利的刀,不斷地割裂著宋浩然的神經。
「那個瘋子明天會不會再來取我性命?」
宋浩然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慌亂。
他的思緒如同失控的馬車,再也無法停歇。
密室內的空氣仿佛變得越來越沉重,每呼吸一次都感到無比壓抑。
他的目光在密室內四處游移,每一個角落都顯得異常可疑。
牆壁的陰影、角落的微光,甚至是空氣中的一絲動靜,都讓他感到不安。
他不時猛然轉身,查看背後是否有人。
每次轉身,他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仿佛那聲音在密室中迴蕩,愈發顯得刺耳。
他感覺,風怒龍王此刻就在他的背後,隨時可能奪走他的生命。
這種無處不在的恐懼,讓他幾乎無法站立,只能靠在冰冷的玄鐵牆壁上,努力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宋浩然臉上的慌亂已昭然若揭,他甚至開始陷入瘋狂。
他的雙手不住地顫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混合著冷汗和恐懼的淚水。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他不停地自言自語,話語中夾雜著恐懼和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