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欲使其滅亡,先使其瘋狂!

  只見夕陽西下,金黃的晚霞鋪滿天際,霞光灑落湖面,碧波蕩漾,閃爍如萬點明珠。

  雖曾無數次觀夕陽,但在空中俯瞰,卻是初次體驗。

  此番景致,較之以往,更添幾分壯美。

  「楚郎,我第一次見這麼美的夕陽。」

  王清音由衷感嘆。

  楚天歌應道。

  「若你喜歡,我們每日可觀,我可以陪你看一世夕陽。

  夕陽西沉,楚天歌攜王清音返回楚府正廳。

  王瀾夫婦亦至,且今夜王瀾親自主廚,款待久未歸家的女婿。

  宴會上,眾人圍坐。

  王瀾環視一周,疑惑問。

  「天歌,不邀宇文大俠共餐嗎?」

  楚天歌答。

  「不必,他喜靜,不喜人多。」

  「這似乎不妥。」

  王瀾皺眉。

  「宇文大俠身為風雲榜高手,如此對待,恐失禮數。」

  楚天歌笑道。

  「岳父大人對江湖之事愈發精通,既知絕色榜,又曉風雲榜。」

  「絕色榜」三字一出,王瀾面色微變,感到背後一股寒意,殺氣凜然。

  王張氏的目光正銳利地看著他,仿佛能看透一切。

  察覺到王張氏那不加掩飾的殺氣,換王瀾連忙轉話題,對著楚天歌笑道。

  「賢婿作為風雲榜的魁首,名聲響徹四海,老朽自然也該深入了解一下江湖之事才是。」

  「再加上宇文大俠,身為風雲榜高手,自願守護我們,我們更應以禮相待。」

  「正巧,也讓宇文大俠品嘗一下我的烹飪手藝,武學之道老朽一竅不通,但在廚藝上,老朽還是有些許自信的。」

  正是明白了風雲榜的分量,王瀾才深刻認識到宇文傲的地位。

  大宗師境界的頂尖高手,風雲榜第七,這在江湖上是如雷貫耳的存在。

  即使是在那些名門大派,宇文傲亦會受到尊崇禮遇。

  他們這樣的小門小戶,過去連先天境界的高手都難以請到,更別提大宗師級別的頂尖高手了。

  楚天歌淡然道。

  「無妨,不必顧慮他,這些他並不在乎。」

  「況且,他並非我邀請而來,而是自願追隨於我。」

  「我曾救過他,他欠我三條命,如今是來報恩還債的。」

  王瀾聞言,默默點頭,不再多言。

  對於江湖之事,他一知半解,還是少發言為妙。

  一場盛宴,賓主皆歡。

  而在另一邊,宋府之中。

  戶部左侍郎宋寂山醉醺醺地回到家中。

  近來,昭陽帝連續砍了數位清流官員,使得宋氏一黨的囂張氣焰達到極點。

  宋寂山近段時間,每晚都與宋氏一黨的官員聚在一起飲酒作樂,生活比往日不知快活了多少倍。

  頭上沒了宋寂海的壓制,宋浩然也不在夏陽,宋氏一黨的官員全以其馬首是瞻。

  無盡的阿諛奉承,溜須拍馬,讓宋寂山飄飄然,仿佛要飛上雲端。

  這才是他宋寂山該有的生活。

  「長兄,你為何不早些時候死去?」

  「若你早些死了,你弟弟我也能早些過上好日子。」

  宋寂山酒後失言,直抒胸臆。

  幸虧周圍都是他的親信,不會將此話外泄。

  不然這些話語一旦傳入宋浩然耳中,宋寂山即便不死也要掉層皮。

  「老爺,醒醒吧。」

  一名護衛搖晃著宋寂山,讓他逐漸恢復清醒。

  飲下一壺醒酒茶,宋寂山清醒不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走,去十九夫人那裡,今晚我要在她房裡過夜。」

  十九夫人即宋寂海的第十九位妾室,宋寂山一想到她便心潮澎湃。

  自宋寂海去世後,宋寂山對宋寂海的妻妾可謂「照顧有加。」

  真正踐行了他的諾言,兄長的妻子女兒,弟弟來撫養。

  哪怕一天換一位,一個月也不帶重樣的。

  何謂禽獸,人渣?

  宋寂山完美詮釋了這兩個詞彙的含義。

  正當宋寂山準備前往梅園之際,一位臉上纏著白紗的青年跑了過來,正是宋慕鴻。

  「父親,您要替兒報仇啊。」

  宋慕鴻一見到宋寂山,便嚎啕大哭起來。

  淚水與鼻涕並流,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咦,你是誰啊?」

  宋寂山此時仍醉眼矇矓,視線模糊。

  三尺開外,不分男女,更何況宋慕鴻還包裹著面紗。

  宋慕鴻哭訴道。

  「是我啊父親,我是慕鴻。」

  「慕鴻?是你,你怎麼成了這樣?」

  宋寂山定睛一看,終於認出了自己的兒子。

  見到一臉繃紗布的寶貝兒子,他的酒勁瞬間消散一半。

  儘管宋寂山不顧手足情深,但他對兒子卻是疼愛有加。

  頓時,宋寂山怒不可遏。

  「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告訴父親,父親一定為你報仇。」

  「竟敢傷害我宋寂山的兒子,他是不是想造反?!」

  要不怎麼都說,酒後失言呢!

  宋寂山本就膽大,此刻酒意上頭,更是膽大包天,什麼狂妄的言語都敢說。

  造反這二字可非同小可,不是隨便能提的。

  宋寂山剛才的話,幾乎將自家當成了皇族。

  若讓清流官員知曉,定會彈劾他。

  而宋慕鴻卻不以為意,一臉憤恨道。

  「是楚天歌。」

  「他不但當街打死了我的馬,還將我暴打一頓,給了我兩個耳光。」

  「父親,您看,兒子的牙齒都被打落了。」

  宋慕鴻張開嘴,裡面少了五顆牙齒,其餘幾顆也搖搖欲墜。

  現在的宋慕鴻別說吃肉,就連豆腐都難以咀嚼。

  「父親,楚天歌打我的臉,分明就是不將您放在眼裡,不將宋家放在眼裡。」

  「此事,我們宋家絕不能善罷甘休!」

  「父親,您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該死的楚天歌,又是他!」

  宋寂山一掌拍在茶案上,心中怒火滔天。

  要說楚天歌,確實是他們宋氏一族家的大仇敵。

  只是以往楚天歌一直與宋寂海和宋慕雲父子為敵,與他宋寂山無關,因此宋寂山也沒有打算找楚天歌的麻煩。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沒去追究楚天歌的責任,楚天歌反而主動找上門來。

  這次,楚天歌竟然傷害了他的獨子,這是宋寂山絕對無法容忍的。

  這幾日春風得意的宋寂山,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口惡氣。

  「冥風,你有何高見,能夠對付楚天歌?最好是能徹底除掉他!」

  宋寂山轉向身邊的侍衛,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