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擊突如其來,毫無預警,白衣俠客自然未能做出任何防範。
一掌之下,內力洶湧而入。
白衣俠客身體失控,向前栽倒。
哐當巨響,他撞翻了一張桌子,面色立時變得慘白。
「你……你……為何?」
白衣俠客望著那女凶,滿是不敢相信。
他未曾料到,自己出於善意出手相救的女子,竟會恩將仇報,對他實施突襲。
「呵呵呵呵,真是天真啊,聶小姐。」
女子掩嘴輕笑,眼中閃爍著無情的嘲笑。
之前對她動手的冷麵男子與獨眼漢子分列女子兩側,同樣掛著譏諷的笑容,哪還有先前那副垂涎美色的模樣?
不僅如此,一直處於激戰中的男凶與疤臉漢子也已停止交手。
二人走向三人,五人匯合一處。
顯然,這五人本就是一夥,之前的種種行為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戲碼。
「你們……你們從一開始就盯上了我。」
白衣俠客望著這五人,憤怒至極,牙齒緊咬。
「呵呵,現在才醒悟,已經太遲了。」
冷焰雙凶之一的男子對白衣俠客說。
「聶小姐,投降吧,別再做無謂的抵抗了。」
「你的真正身份,咱們早就知道了。」
「而且,只要你乖乖合作,咱們是不會傷你的。」
女凶冷笑。
「當然,如果你堅持反抗,我們雖不殺你,卻會廢掉你的手腳筋,再毀了你的容顏。」
「只要你活著,就是我們手中最好的棋子。」
「你們是為了我爹而來!」
白衣俠客恍然大悟,持劍厲喝。
「你們休想,我絕不會跟你們走。」
「若是讓家父得知今日之事,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疤臉漢子冷笑道。
「聶望川我們自然惹不起,但你現在孤身一人,絕不可能逃脫我們的掌握。」
冷焰雙凶中的男凶冷冷說道。
「行了,廢話少說,先拿下人再說,夜長夢多。」
話音剛落,男凶騰空而起,直撲向白衣俠客。
白衣俠客不甘示弱,劍光霍霍,迎面而上。
劍影紛飛,一劍便迫使男子後退。
儘管負傷,她的實力依然不容小覷。
幾個回合下來,男凶根本無法壓制白衣俠客。
「不愧是聶望川的女兒,實力果然不凡,一起上!」
疤臉漢子怒吼,五人瞬間圍攻而上。
面對五人的聯手攻擊,受傷的白衣俠客終於力有不逮,連連敗退。
一旁的楚天歌目光微凝,他終於聽到了一個熟悉名字——聶望川。
如果記憶無誤,涼州營的參將正是聶望川,也是楚天歌此次前往涼州首要尋找的人物。
要想徹底剷除血靈門,他帶的人手遠遠不夠,必須調動涼州營的兵力。
而要調動涼州營的兵馬,就必須得到聶望川的支持。
「世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即便是楚天歌,也不禁感嘆命運的捉弄。
還未見到聶望川,卻先遇上了他的女兒。
「大人,我們可以行動了嗎?」
這時,邱斐然第三次請命出戰。
一旁的高遠也按捺不住,眼中燃燒著怒火。
暗箭傷人尚可忍受,如今更以多欺少,作為六扇門之人,他們不能坐視不理。
他們雖不知曉聶望川的身份,但從剛才的對話中得知,眼前的白衣俠客實為女扮男裝。
此時出手相救,說不定還能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的佳話。
高遠與邱斐然躍躍欲試,但楚天歌再次阻止了他們。
「莫急,好戲還在後頭。」
「瞧,英雄救美之人不是已經出現了嗎?」
話音剛落,高遠和邱斐然便聽見一陣破空之聲。
只見一道身影如殘影石火般掠過,瞬息之間擋在了白衣俠客面前。
一柄摺扇揮動,純正的先天真氣如洪流般湧出,冷焰雙凶與三名虬髯大漢紛紛被逼退。
「霜雪小心,我來助你。」
那身影輕盈落地,手中握著一把摺扇,正是先前在窗邊獨酌的年輕書生。
書生試圖拉起女子的手,卻被她靈巧地躲開。
身穿白衣的女俠,也就是聶霜雪,用冷峻的目光瞥向書生,語氣中帶著幾分冰涼。
「誰要你來幫?這群雜魚根本不值一提。」
「就算我現在受了點傷,也能輕鬆解決他們!」
書生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望著身邊的聶霜雪。
「霜雪,別硬撐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先處理傷口。」
「萬一你有個閃失,我怎麼跟聶叔叔交代?」
他對聶霜雪表現出了深切的關懷。
然而,聶霜雪的態度依舊冰冷,似乎刻意保持距離。
「你管你自己,我管我自己,我遇到什麼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何必向我父親交代什麼?」
她的話裡帶著明顯的冷意,顯然不想與對方太過親近。
「記住了,任辭寒,我和你之間可沒那麼熟。」
聶霜雪冷冰冰地說道。
這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刺進了任辭寒的心口。
任辭寒的臉色變了變,眼中閃過一絲惱火,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
他深呼吸了一下,再次掛上了平日裡的笑容。
「行了,霜雪,現在不是拌嘴的時候,咱們還是先撤退再說吧。」
「撤退?你們打算逃到哪兒去?」
四周的敵人並沒有因為他們的交談而放鬆警惕,冷焰雙凶和三個粗獷的大漢已經將他們包圍。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惡狠狠地開口道:
「臭書生,多管閒事之前先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想當英雄救美?也不稱量一下自己夠不夠格。」
「小心美沒救成,自己倒成了瓮中之鱉。」
而那個女凶則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眼神在書生身上遊走,露出一抹輕佻的笑容。
「哎呀,多帥氣的小書生,若是夜深人靜時寂寞難耐,姐姐可以陪你哦。」
「這聶家千金雖然長得不錯,但就是個小豆包,比起姐姐來,可就差遠了。」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挑釁,對聶霜雪滿是不屑。
聶霜雪聽了這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心道:小豆包?你才是小豆包,你們全家都是小豆包!本姑娘有的是資本,只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看不見罷了。
現在的她,一身男兒裝扮,易容後的形象當然無法展現她原有的女性魅力,在這位妖嬈的女凶面前,確實顯得遜色。
但聶霜雪並不屑於與這樣的女人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