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戰陣之法,世間流傳兩種。
其一,以絕對的力量摧毀陣眼,這是最為直接且暴力的方式,需要修行者具備深厚的內功與驚人的實力;
其二,則是如血無天所展示的,利用劇毒瓦解陣型,其無形無聲,令人防不勝防。
血無天釋放的血霧,混雜著致命的血毒,一旦吸入,立刻中毒身亡。
戰陣雖能聚合眾人之力,但面對血毒,戰士們脆弱的肉身無法抵禦,紛紛倒下。
血霧之下,士兵中毒,一片片倒下,戰陣也隨之崩潰。
論個人實力,現場的白夜行、黑衣人,乃至潛伏的楚天歌,或許都超過了血無天,但在殺人手段的狠辣與高效上,無人能出血無天之右。
他的化血大法,毒烈無比,觸之即死,群戰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血腥的盛宴。
血無天一人,其殺戮效率竟比在場所有武王強者聯合起來還要高。
只見他一揮手,血霧如洪流般席捲,繼續收割著禁軍的生命。
「住手!!!」
孫靖怒吼,身影躍起,雙掌如電,直擊血無天要害。
但血無天並不與其纏鬥,身形飄忽,繼續專注於對禁軍的殺戮。
他一人,如同萬人之師,所到之處,血霧所及,禁軍哀鴻遍野。
正當禁軍進退維谷之際,一聲震天響的獸吼打破了戰場的絕望。
一頭由純粹真元凝聚而成的猙獰巨獸,沖入血霧,同時掃除了逍遙王叛軍的大量兵力。
這頭凶獸獬豸,以其橫掃千軍之勢,直奔血無天而來。
「凶獸獬豸?!!!」
血無天見狀,面色驟變,倉促躲避,卻仍被其擦肩而過,重創倒飛,鮮血噴灑,墜落戰場深處。
「神捕白夜行,果然非同凡響!」
血無天仰望那肅殺的身影,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此時,整個戰場的焦點都集中在了昭陽帝面前的白夜行身上。
他渾身環繞著浩瀚的真元,氣勢磅礴,令所有人為之動容。
真元獬豸正是出自白夜行之手,一擊破除血無天的化血大法,更令其受傷,足見其實力之強,無愧於巔峰榜第十的尊位。
「血無天,你膽敢濫殺無辜,罪無可恕!」
白夜行冰冷的目光鎖定遠方的血無天,冷酷宣布其命運。
「今日,你必隕落,而血靈門,也將面臨滅頂之災。」
「除非將你全族血洗,否則不足以平息我的仇恨!」
白夜行的怒火與威壓,讓血無天心生畏懼。
若非身不由己,他怎會與逍遙王聯手,踏上這叛亂之路?
他偷偷瞥向逍遙王身邊的黑衣人,內心恨意翻湧,卻又不得不隱忍,面上不露分毫,沉默如石。
「拿命來!」
白夜行冷喝一聲,身形瞬移,轉瞬之間已至逍遙王的頭頂之上。
一掌猛然落下,不偏不倚,目標直指逍遙王夏玄風。
在暗處靜觀其變的楚天歌目睹此景,心中波瀾四起,不禁暗暗腹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對白夜行的偷襲行為大加吐槽。
他未曾料到,一位身份顯赫、巔峰榜第十的神捕,竟會採取如此小家子氣的策略。
表面上揚言要對付血無天,實則真正的目標是逍遙王夏玄風。
若能除掉夏玄風,叛軍便會如群龍無首,自然一敗塗地,這場叛亂也將隨之終結。
當然,白夜行的這番作為雖有違武者風範,但其效果顯著。
逍遙王夏玄風眼看白夜行朝自己襲來,頓時心慌意亂。
畢竟,白夜行乃貨真價實的武王境界巔峰強者,位居巔峰榜第十,絕非一般人所能匹敵。
「桀桀桀,想在我們兄弟面前行兇,神捕大人未免太過囂張!」
逍遙王一側,毒蠱二老發出刺耳的笑聲,隨即兩人騰空而起,一同向白夜行發起了攻勢。
伴隨著兩聲沉悶的碰撞,白夜行以寡敵眾,與毒蠱二老在半空中硬碰硬,交手一掌。
一掌過後,三人迅速分離開來。
白夜行輕鬆落地,面色如常,氣息平穩,毫髮無損。
反觀毒蠱二老,踉蹌後退數步,每一步都震得宮磚碎裂,面紅耳赤,需即刻運功調息方能平復心緒。
顯然,即便是聯手,毒蠱二老也未能在白夜行手中占到絲毫便宜。
「神捕大人的掌力果然霸道,名不虛傳。」
毒老怪冷言評價道。
「我兄弟二人的毒蠱掌亦非等閒,神捕大人怕也是不好受吧?」
蠱老怪在一旁嘿嘿笑著,言語間不乏得意。
白夜行面無表情地審視著掌心,只見一縷黑氣繚繞,這是毒蠱二老掌力所帶之劇毒。
毒老怪與蠱老怪出身南疆萬毒窟,精通無形毒功,暗中毒害他人乃其拿手好戲。
換作旁人,此刻恐怕早已中招。
然而,白夜行對此似乎並不在意。
只見他掌心聚力,真元流轉,輕吐重吸間,兩道掌力破空而出,轉瞬之間,掌心黑氣消散無蹤。
白夜行不屑地冷笑。
「區區毒蠱掌,不過江湖末流之術,還是莫要拿出來獻醜了。
若僅憑此等技藝,不出十招,我便能取爾等性命!」
話音剛落,白夜行身形一晃,再次消失在原地,直奔逍遙王而去。
「白夜行,你身為巔峰榜第十,怎可如此無恥?」
逍遙王與毒蠱二老怒不可遏。
白夜行冷笑回應。
「臉面?那玩意兒值幾兩銀子?只要能到達目標,一切手段皆可用,方是我白夜行的行事之道!」
逍遙王聞言,目瞪口呆,憤怒至極,幾近失控。
他曾對白夜行抱有敬佩之心,儘管白夜行並非自己人,但作為神捕,他對皇權忠心耿耿,與奸臣宋浩然針鋒相對,保護著大乾帝王的黎民百姓。
如此正氣凜然、忠誠不二的神捕,是每位大乾人夢寐以求的。
誰曾想,白夜行竟如此不顧武者尊嚴,一再行偷襲之舉,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而在暗處觀戰的楚天歌,卻認為白夜行此舉並無不妥,甚合其脾胃。
楚天歌自己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認為偷襲只是達成目的的一種手段,再卑劣的計策他也願意使用,只要不違背自己的本心即可。
既然都是為了殺敵,何必介懷手段是否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