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移世易,楚天歌早已非昔日可比,如今六扇門無人不知其大名,不僅實力超凡,更是副黃金捕頭的實權人物。
而高公然,僅是一介微不足道的白銀捕頭,失去後台宋慕雲的支持後,更顯孤立無援。
在六扇門,無人願意親近得罪了楚天歌的高公然,他幾乎被邊緣化,平日只能帶領小隊外出巡邏,期望能立些小功。
在權力的陰影下,每個人的選擇都顯得格外現實,高公然的遭遇,並不奇怪。
高公然原以為,只要遠遠避開那個令他忌憚的楚天歌,就能在自己的世界裡尋得一絲安寧。
然而,命運似乎偏愛捉弄,即使他小心翼翼地躲閃,終究還是與楚天歌不期而遇。
「老天爺,您這是在考驗我嗎?」
高公然內心哀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重逢,他唯有低下頭顱,一拜到底,用盡全身的誠意對楚天歌說。
「黃金捕頭大人,往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的威嚴,懇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我這一次的無知。」
「從今往後,我高公然願以死相報,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言辭間,高公然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謙卑與忠誠。
在楚天歌強大的實力之前,反抗變得毫無意義,臣服才是唯一的出路。
雖然他深知楚天歌接納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至少要嘗試化解過去的恩怨。
否則,若讓楚天歌心中的仇恨之火持續燃燒,高公然的未來將是一片灰暗。
他親眼見證了楚天歌如何一步步攀上權力的巔峰,此刻的高公然,再也不敢有絲毫與之為敵的念頭。
明智之人不會選擇與明顯強於自己的對手硬碰硬,那不是堅持正義,而是愚不可及。
作為在江湖中摸爬滾打了十數年的白銀捕頭,高公然自然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選擇。
面對高公然的突然轉變,楚天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高大人,你的變臉速度還真讓人刮目相看啊。」
接著又道,「你這樣子,倒讓我有些不適應了。」
「說實話,我更懷念你當初那股桀驁不馴的勁兒。」
高公然聞言,心中一緊,生怕楚天歌還記掛著舊仇,正欲開口解釋,卻被楚天歌打斷。
「好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今日召集你們,是有正事交代。」
「高公然!」
「屬下在!」
「你即刻帶領手下封鎖百花庵,把所有百花庵之人一個不漏地捉拿歸案,不得有誤。」
「同時,那些房間裡囚禁了不少女子,你要確保她們的安全。」
高公然領命,堅定答道:「屬下遵命!」
隨後,他揮手示意,率領兩支青銅捕頭小隊,共計八十多名,如潮水般湧入百花庵。
廟內,眾多惡徒四散奔逃,但因楚天歌扼守大門,他們的出路被徹底封死。
即便有些人試圖躲藏在偏僻角落,也難逃被搜出的命運。
六扇門的行動迅速而有力,加之楚天歌之前出手的動靜,很快就在百花庵內引起巨大震動。
周邊的百姓圍聚,對這一幕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六扇門為何會來百花庵抓人?」
「難道這裡有逃犯藏匿?」
「不可能吧,百花庵里哪會有逃犯呢?」
「快看,沖合仙長也被抓了。」
「我記得他,上回就是他帶我妻子去後院參拜花神,回來後不久,我妻子就懷孕了。」
「沖合仙人可是個大好人啊。」
「這些如狼似虎的六扇門之人,何時才能有人制裁他們?」
群眾的無知讓他們誤以為皆為暴徒,而百花庵的人則是無辜的好人。
然而,隨著一個接一個兇狠的惡徒被揭露,一名名衣衫不整、神情恍惚的女子被解救,圍觀人群的震驚與憤怒瞬間爆發。
他們這才知道。
原來,這些表面上看似「好人」的百花庵之人,實際上卻是一群利用自己身份侵害女子的惡徒。
這百花庵根本就是一座徹頭徹尾的魔窟。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們竟然帶著自家的女眷前來。
這簡直就像是親手將自己的親人送入了一個可怕的陷阱之中。
憤怒的情緒在人群中迅速蔓延開來。
「禽獸!天殺的禽獸!」
男人們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暴起。
「這群該死的畜生,真應該下地獄!」有人怒吼道。
「我絕對饒不了他們!」另一人咬牙切齒地說。
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喧囂。
「唉,你老婆是不是就是在來了百花庵之後才懷孕的?」
「不是,我老婆才沒來過這裡呢。」
「不會吧,我剛才還聽你說過呢,你今天來百花庵,就是來感謝花神的。」
「不對不對,你可別誤會,我媳婦確實沒來過這兒,來的是老宋家的媳婦。」
「這樣啊?可能是我記岔了?」
「沒錯,絕對是你記岔了。」
「老王家的媳婦也來過,自從老王媳婦懷上後,老王別提多開心了,終於後繼有人了。」
「可偏偏出了這樣的事,唉,真是造孽啊。」
「這群該天打雷劈的惡棍,死有餘辜。」
「多虧了把他們挖出來,不然還不知多少人蒙在鼓裡呢。」
「六扇門的人真是活菩薩啊。」
真相大白,消息立刻在百花林中炸開了鍋。
不少看熱鬧的群眾圍在一旁,臉上滿是好奇,他們家裡妻女都沒來過百花庵。
自己家裡的女性親屬未曾涉足此地,這事便與他們無關,他們純屬湊熱鬧。
不過,其中不乏面色鐵青,咬牙切齒之人。
顯然,他們家中都有女眷來過百花庵。
終於,有人按捺不住,衝上前對一名惡徒拳打腳踢,似乎要將那惡徒活活打死。
有了開頭,便一發不可收拾,一群男子蜂擁而上,對惡徒進行狂風暴雨般的毆打。
慘叫聲連連,惡徒們轉瞬之間鼻青臉腫,血流不止。
若非六扇門的人在一旁制止,這些惡徒恐怕早已命喪當場。
從他們的臉色就能看出,這些人都是受害者。
面對四周的指指點點,這群受害者羞憤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憤然離去。